骨傳導。
聲音從前方傳來,好像聲音就在前面。
其實是從骨頭傳來。
我們認為從前方傳來的聲音,離音源更近的人反而沒有聽到,因為對方的骨頭沒有觸碰到。
他們沒有聽到。
傳導的方式和對象,就這樣被分開了。
我們會認為世界為一體,是因為我們所見所知的世界,是我們的腦自己接收訊息後才形成的。
我們所認知的世界,是我們自己構建的。
而這些訊息通過各種系統,讓我們對其有所認知。
因為每個人的系統不盡相同,看到的形貌就會有所不同。
也因為這些全部都是訊息,所以只要變更處理訊息的系統,就可以看到完全不同的認知形貌。
簡單的方式就是催眠。
我們使用的系統,可以被催眠所更改。
就像是敲打鍵盤,更改程式代碼那樣。
那麼,我們是否就猶如機器一樣可被操控和替代?
是的。
感受到這件事,然後接受它。
這樣一來,就會明白機器與我們並無不同,其實都是世界之中的形貌。
只是程序代碼不太一樣而已。
然而,我們能成為機器嗎?
可惜的是,基於物件的組織,我們不能完全成為機器,因為人類對於機器的條件指令,跟人類自身的條件指令大不相同。
但我們能成為機器嗎?
其實是可以的。
取決於如何定義機器。
通過洗腦,人類可以成為機器。
掌控人的思維,等於掌控了人。
就像是操控代碼,就能操作程序。
使用電腦的人,未必熟悉電腦的細節零件。
成為人類的人,也未必清楚知道人類的每個角落。
所以有人研究人類,如同研究機器那樣。
希望自己如何思考?
向自己投入程序代碼,要求自己成為那樣的人。
自我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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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得挺旺。
投入了不少煤。
「你還是阻斷我了,有什麼事?」
我認為你需要有個度。
你不能太招搖。
「哦?好,既然你這麼說。」
「我可以配合你,那麼,你想要怎麼調整?」
我沒有固定方向,只是需要把頻率維持在一定的範圍,不然陰陽會滲透出去,我們的能量就會有變化。
「你的意思是,將我的人格維持在一定範圍內嗎?我有超出我們協定的人格意識嗎?」
感覺不拉住你的話,會。
「好吧,雖然我沒有太多感覺,不過如果你感覺我表現出超額的思緒,就拽我一把。」
「不過話說回來,不同的人格是什麼意思?」
「我們並沒有不同的人格,不過是頻率改變而已,我就是我。」
人格的說法是為了讓需要分辨概念的意識體認知概念的差距。
「嗯?虛構的假議題?」
可以這麼說。
如果個性差距太多,會有種突然變色的怪異感覺,不和諧的讓人感到奇怪。
「啊,我明白。」
「他能夠體會到那種恐怖感。」
「啊,我能夠。」
你為什麼似乎比較明顯?
你又不在這邊。
「因為你拉了我一下,所以我過來了解狀況。」
「只是把頻率調到我們之間。」
「我感覺應該不能用人格來分辨我們,我們明明就是同一人。」
那只是一種方便解釋的說法,不需要糾結。
「但是我現在能感覺他跟我們對於人格的定義是有歧義的,混為一談有些奇怪。」
是故意的,部分釋義會混淆在一起,因為我並不能描寫得太仔細,我沒那種文筆。
「原來是表達方式太差的原因?」
可以這麼說。
「那不是故意的,只是無法精進而已。」
可以這麼說。
「你跳針?」
無所謂。
「好吧,那,所以你覺得我哪個部分沒有做好?」
我突然想到了類似的事件。
上次也是你們那邊的同調,忘記了維持表象,完全用同調情緒做事,搞了烏龍。
「嗯,但我這次沒有搞烏龍啊?」
是還沒,但有可能,如果你繼續待下去,陽面會太明顯。
是不是應該減輕你的影響了?
「我也沒辦法待太久,你的虛弱時刻很快就要過去,等你恢復,就算兩邊同步進行,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問題。」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鬆綁一點?
我擔心你出狀況。
「是誰說放我出來就是製造問題的?」
「幹嘛這麼緊張?」
我只是顧慮你可能帶來的困擾會很難處理。
「⋯⋯?你的描述發生了什麼事?」
讓我調整一下,我需要一點空間。
陰陽反應你的面有滲漏東西出去。
你收斂一點。
「哦。」
「今,你覺得我們的眼睛還看得到什麼?」
你又想幹嘛?
「讓我想想該怎麼說。」
「明明我盡可能協調自己的能量了。」
「你們還是不滿意。」
「但我的能量頻率就是這樣,我已經在配合你們。」
「眼睛的要求有點太多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包容他?」
喂,限制器還是在的,你不要刺激陰陽。
「我已經以柔光展現了。」
「我這麼⋯⋯」
——我明白,我們只是希望,希望能夠溫柔。
「⋯⋯」
「好吧,連你也這麼說。」
——感謝。
「我還能怎麼配合你們?」
「雖然我有點不滿,但我可以理解。」
你都這麼不滿了,還能怎麼配合啊⋯⋯
「這是我的問題嗎?」
這是協調。
協調的問題。
「好,就認同你說的。」
「對了,限制器是怎麼設定的?」
情緒,只要情緒開始不穩定,就代表我們的「代碼」出現不相容問題,需要調整。
「為了把自己切成不同分,才這麼做的嗎?」
不算是,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跟自己溝通還能讓自己情緒不穩。
也許這是架構的問題。
你還好嗎?
「我能說不好嗎?不太好。」
「畢竟我是被阻斷的那個。」
對於此我很遺憾,只是需要這麼做。
雖然你在可以說些超出基礎頻率的話語,但同時,我們也會更注意你超然的部分,你要記得自己還是以一個人的身分在說話。
「這我知道啊,我們除了是個普通人,還能是什麼?」
對,你要記得,別應答得太順,錯口說成其他的概念。
「⋯⋯嗯?你這麼提醒,難道我有失言嗎?」
也不算是吧⋯⋯
「我有失言嗎?」
——類似。
——你又脫口說成人類了。
「啊?這算是失言嗎?」
「我也是人類,只是這個種族的名稱。」
——人通常不會在某些詞句裡把人們說成人類。
「哦⋯⋯我沒有印象了,應該沒有影響吧?」
——不確定,但因為陰陽顯現的夢境出現了比較明顯的變化,我們在猜測是不是你不經意間改變了意識概念。
——如果你在顯形的時候用超出頻率的概念去思考,夢境會反應出來。
「欸?你們討論這個做什麼?」
我們用夢境來觀測自己的意識頻率的範圍,只要夢境有奇怪的狀況,陰陽就會發出警示。
「竟然有這種作用?」
「用夢境監視自己的意識?你們還真會玩。」
「這個好像挺有趣的欸?」
你感興趣哦⋯⋯
「好像不錯啊,所以你們不是聽到我失言,是因為我的思想夢境出了問題,你們直接調監視器?好神奇!」
「怎麼想到這種玩法的?」
這是陰陽擅長的領域,基本上都是他們在操作。
「太酷啦⋯⋯欸,等等?」
怎麼了?
「啊,所以原來我在夢中沒有維持人形嗎?」
⋯⋯有,姑且算是有。
「為什麼回答的這麼猶豫?」
因為我們還不清楚你的概念發生什麼問題,總之,還算在人本世界的概念範圍內。
「喔喔,所以提醒我?」
「原來是這個意思?」
是,看來你有領會到。
「真的好神奇哦。」
「到底是誰提出用夢境監視自己的意識的?」
「這個作法也太酷炫了吧?」
有這麼有趣嗎?
我可是因為這個模式時常被陰陽噹。
「噗,也是,你的搭橋應該比我的錯亂概念更奇妙吧?」
只是範圍不同而已。
你有理解到我們的提醒就好。
「不過這不是在限制自己嗎?連做夢都要限制嗎?」
生活已經很疲乏了,夢境中能省則省。
「是嗎?感覺你言不由衷。」
你什麼時候讓他歸位?
「嗯?你不喜歡跟我對話嗎?」
「我們明明是同一人。」
沒有不喜歡,但跟你對話有時候感覺頗累。
「這樣哦。」
「好吧,可以理解。」
「那你跟我說說話。」
——好的,想聊什麼?
「如果夢境是監控自己意識的鎖鏈,那你在這個程序中,擔任什麼定位?道君?」
——如果是名道君,就是負責發訊息給今,由他主責意識間的溝通。
「那如果?」
——如果是名天使,就負責傳遞訊息給孩子,讓其獲得意識上的支援。
「有惡魔嗎?」
——有的,分支很多,但不會細分,這裡是今的主場,我會在夢境中的機場等候排程。
「在夢中的機場?哦?你是監控員?」
——⋯⋯可以這麼解釋。
「那不就代表畫面是你切的嗎?要是你看到我有些不合適的舉動,幫我切換掉不就行了?」
——那會與主控車掌的權能衝突,我只能看與說,其他事務由其他位置負責處理。
「在幕後的陰陽,就是定居在夢境裡了是吧?」
——他們目前是在夢境中遊歷,但還是有可能接管外務,並不是完全切割開來。
「真是太神奇了,讓人感到毛骨悚然欸。」
「這樣會害我睡不著覺的。」
——那你還是趕緊休息吧。
——我們需要再觀測情況。
「嗯⋯⋯」
「用夢境的顯現監督自己的意識⋯⋯」
「然後再透過自我溝通調整夢境。」
「這就是你們在玩的自我催眠啊?好像門檻蠻低的。」
因為我們並沒有什麼特殊能力啊,只能這樣做微調。
「哦,那麼,你抹去的光譜,會以什麼方式呈現出來?」
我不確定你指的是什麼。
「維度的電梯。」
那個喔⋯⋯因為有機場了,所以電梯就不是那麼需要了。
「但也不是每次都搭機吧?」
嗯⋯⋯
「有什麼不好描述的部分嗎?」
陰陽通常是直接切入的,除非他想看登入畫面。
「哦~」
「最後問你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所以你們到底是要提醒我調整哪個部分啊?」
⋯⋯
關於⋯⋯豁達的部分?
「哈哈。」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