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載於台灣搖滾映像誌《映像 16'》發表於 2016 年
「讓迷路帶給我 意外的收穫/離開才能夠 更放膽地作夢」-〈走〉
我們互為對方的過客,可以走過一個城市,走過一個人的生命,走過生活風景,我們就像一班列車,固執的開往一個自己嚮往的地方,又像是沒目的的走。但始終相信,就算迷了路,過程中碰到的人事物,將化成最珍貴的沿途風景,成為意外的收穫和成長的滋養。
謝震廷走了快十年,承載著倔強、勇氣和不安。訪談過程中,他總是緩緩地吐出每一句話,像是早已在腦中思考過一輪後的答案。生命 70% 幾乎都被音樂占滿的他,其實對於城市觀察入微,也重視品味的培養。這篇我們就和謝震廷聊聊他生命中另外的 30%,是曾經緊張的家庭關係、需要時間適應的城市差異以及多看多想的品味養成。從中,或許你我可以重新思考、定義我們之於音樂、城市和品味的關係。
第一站:音樂 x 家人
音樂像是謝震廷的生命,受 John Mayer 影響,13 歲北上比賽後,他就未曾停下追尋音樂的腳步。聊到開始瘋狂練吉他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一個有趣的理由-「我那時候很喜歡去很多樂器行,然後就會想要試試很貴的吉他,但店員可能會看你程度好壞,有些就不會給你試。當下就決定要把一首很難的歌練起來!」像是孩子般不服輸,從中似乎能夠嗅到謝震廷的個性。「我是個很任性的人,野心跟企圖心都很強烈。」如今邁入 22 歲的他,聊起這段歲月中,音樂夢和家人間的拉扯,台北豐富的資源以及機會,是謝震廷無論如何都要北上做音樂的原因。「你在這裡可以獲得很多的養分,可以認識很多人,它就像一個培養皿一樣」,不同的城市因為當地迥異的人事物存在,造就出不同的音樂聆聽習慣、環境和文化。
謝震廷似乎是一個敏感的人,對於環境的變化,他總是能夠精準的形容。台北是一座每個人都在追趕著某件事物,每天汲汲營營的活著,人與人之間是冷漠現實的,偶爾參雜著些許的客套;中南部相對真誠,不會過度強調氣質和禮貌,說話直接不拐彎抹角。「有時候怕自己在台北久了,也會開始變得冷漠,我很討厭這樣子。」於是這些對於社會冷漠的不安化成了音符,就像是〈吳麗的歌〉中說到的:
「The whole world, The dark world/沒有人是真心的對人/沒有人把人當人看
/The whole world, The dark world/這個黑暗的世界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在」
聊到這邊,謝震廷離鄉背井的不適應顯露在臉上,但是過沒多久,他露出靦腆的笑容說「討厭歸討厭,但台北還是有好人啦!我也覺得很幸運可以認識這些好人。」離開熟悉的人事物需要多大的勇氣?在陌生的環境與人相處時,有各種不確定的因素,都反映在謝震廷的音樂中,但實際上與他對談,卻不會感受到那股對人的不信任。
第二站:音樂 x 城市
「外在沒特別受青睞/內在是平凡路邊攤/但自從遇見你之後 Every Night/就不再垂頭喪氣獨自暗歎/甚至開始覺得活著很精彩」-〈You Found Me〉
在不同生命狀態和居住城市中,音樂都以不同的角色存在,它可能是我們的夥伴、是苦悶生活的良藥或是放鬆情緒的舒緩劑。13 歲時,謝震廷找到了音樂,在台北、台中和高雄這幾個城市中移動,音樂也始終陪伴著謝震廷。
如果要用家庭人物來比喻,謝震廷說在南部時,音樂就像是父親一樣,有著高度有著威嚴,不會過度管教你,給你自由讓你能夠追求心中嚮往的事物。你不必考慮一首創作要有多少商業性,「不像在台北的時候,曾經唱片公司為了讓你寫出符合市場的歌詞,還會告訴你不要去聽獨立音樂。」謝震廷眼中透露些許無奈;聊到出生地中部,音樂就是他的母親,在 13 年的成長過程中,用感官體驗音樂,音樂也影響著他的想法,「去北部之後,每次回到家腳步就會慢下來,然後會有一種真正有在生活的感覺。」聊到台北,音樂已經不只是一種陪伴,它像是老闆,謝震廷說:「它會一直提醒你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機會很多但競爭力也不少的北部,讓做音樂這件事情,開始面臨市場的考驗。從前 70% 的心力都圍繞著音樂,在台北這些專注音樂的 70% 開始被切割,分別給了演出票房、行銷、宣傳以及生存上各樣與音樂無關的事情。
「最不習慣的就是,必須開始處理音樂以外的事情。」謝震廷似乎真的疲於思考這些無關音樂的事,在回答時能夠從語氣中感受到他對於這些事務的厭倦。「上台北有時候甚至會給我一種不是學做音樂,是學做人的感覺。」他下了一個結論,也不禁讓我想著,台北的環境是否真的有太多讓人分心的事物,以致於我們變得很難專注於一件事情上面?
或許是面對過太多的人情冷暖,謝震廷對這世界就像是隔著一層保護罩般,虛偽和世故似乎是在台北生活的「不得不」,但他仍倔強的用音樂保留住自己,不想被同化和影響。
第三站:音樂 x 品味
而生命中除了音樂的 70%,另外的 30% 是什麼呢?對於文字有著強烈的著迷,甚至一個月讀完十本書的謝震廷,我好奇著他對這 30% 有什麼想法?「我會讀書,很喜歡讀書,也會踏青旅遊看展覽。」大量接觸不同的休閒活動,透過各樣的形式展覽和藝術家對話,透過旅行和自然碰撞,這些事情謝震廷說不只是找音樂創作靈感,更是培養自己的品味,讓自己無論在任何城市中,都能自在地走著。
謝震廷的音樂,時而脆弱、黑暗、溫柔又靜謐,他對生活的敏感或許讓他活得多愁善感了點,但相信也是這樣的敏感,才能讓他的音樂,如此銳利,猶如一把小刀,精準的剖析人的內心以及對社會的溫度。
謝震廷似乎是一個敏感的人,對於環境的變化,他總是能夠精準的形容。台北是一座每個人都在追趕著某件事物,每天汲汲營營的活著,人與人之間是冷漠現實的,偶爾參雜著些許的客套;中南部相對真誠,不會過度強調氣質和禮貌,說話直接不拐彎抹角。「有時候怕自己在台北久了,也會開始變得冷漠,我很討厭這樣子。」於是這些對於社會冷漠的不安化成了音符,就像是〈吳麗的歌〉中說到的:
「The whole world, The dark world/沒有人是真心的對人/沒有人把人當人看
/The whole world, The dark world/這個黑暗的世界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在」
聊到這邊,謝震廷離鄉背井的不適應顯露在臉上,但是過沒多久,他露出靦腆的笑容說「討厭歸討厭,但台北還是有好人啦!我也覺得很幸運可以認識這些好人。」離開熟悉的人事物需要多大的勇氣?在陌生的環境與人相處時,有各種不確定的因素,都反映在謝震廷的音樂中,但實際上與他對談,卻不會感受到那股對人的不信任。
音樂像是謝震廷的生命,受 John Mayer 影響,13 歲北上比賽後,他就未曾停下追尋音樂的腳步。聊到開始瘋狂練吉他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一個有趣的理由-「我那時候很喜歡去很多樂器行,然後就會想要試試很貴的吉他,但店員可能會看你程度好壞,有些就不會給你試。當下就決定要把一首很難的歌練起來!」像是孩子般不服輸,從中似乎能夠嗅到謝震廷的個性。「我是個很任性的人,野心跟企圖心都很強烈。」如今邁入 22 歲的他,聊起這段歲月中,音樂夢和家人間的拉扯,台北豐富的資源以及機會,是謝震廷無論如何都要北上做音樂的原因。「你在這裡可以獲得很多的養分,可以認識很多人,它就像一個培養皿一樣」,不同的城市因為當地迥異的人事物存在,造就出不同的音樂聆聽習慣、環境和文化。
撰稿:Purple
採訪:戴居、Purple
攝影:陳君碩
拍攝地點:捷運中山國中站
場地協力:好意思 Ca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