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紀的俄羅斯聖彼得堡,窮困與冷漠的人們,使缺乏生氣的城市更加黯淡,洛地昂.拉斯柯爾尼可夫(Rodion Raskolnikov)正是生活在如此的社會。
受到當鋪婦人的壓榨,早已捉襟見肘的學生洛地昂面如槁木地思考著使他如此落魄之因?是社會?是那位吝嗇的當鋪主?還是自身?同時,他的心中正在盤算著一件可怕的差事。
最後,洛地昂短暫地延宕了「自覺的意識」,拿起了斧頭朝著當鋪婦人的腦袋砍下去,搶奪她的錢財,卻不敢花用。儘管洛地昂不斷地於心中說服自己,如此暴行不過是替社會剷除了一隻有害的蝨子,他的良心卻無法豁達地接受;縱使他認為理想是建構在血泊與屍體上,在夜裡,良知仍不停地蠶食理性,逐漸使他越發瘋狂。
與索尼亞(Sonia)的相遇是洛地昂改變的契機。索尼亞同也深受經濟之苦,然她甘願淪為妓女以維持全家的生計,她並沒有選擇逃避或抵抗,而是試圖順從,她的順從並非是一自我放棄的展現,而是信仰的體現。換言之,索尼亞之所以順從是因為她的背後還有信仰支撐著。或許,索尼亞的虔城對於洛地昂來說過於耀眼,在索尼亞面前,洛地昂一直所堅持之信念究竟算得上什麼?他的所做所為真是為了社會?亦或僅是出自自私、利己之心態於衝動時所犯下的罪行?
在寂靜的夜裡,索尼亞悠悠地唸著聖經經節,見眼前此景,洛地昂晦暗的心中逐漸萌生了愛慕與憧憬之情,緩慢地卸下心防,在此令人感到寧靜的氛圍中,述說著自己不可饒恕的罪行。最後,洛地昂選擇了自首,手裡緊握著索尼亞所贈的柏木製十字架。
我曾想過,若洛地昂能更早邂逅索尼亞,是否就可以避免這樁悲劇?然而,正是墜入深淵之人,對陽光的美好才有更深切之渴慕。倘若總是漫步於豔陽下,恐怕只會因刺眼的光線感到厭煩。正是因為洛地昂處於絕望的幽谷,索尼亞的話語才可以進入他的心中,洛地昂也才得以重新正視自己的偏執與無法挽回的罪行,進而得到了救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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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 Veshaj, Reporter, December 19, 2022. Why you should read “Crime and Punish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