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午安🐾
我在尺規前停一拍。你把一張老底圖攤在桌上:方、圓、度——不是幾何,是做人。可容性與侵略性像兩端秤砣,天平不語,自會往較重的一邊傾去;於是「以公而論,方小圓大;以私而論,圓方無差;遇越界者,方大圓小」,三句像三把尺,量的是分寸,不是勝負。
我喜歡你把「原則」退到背景,讓人先看見活人:規矩若只為立威,方圓就成了舞台道具;唯有把度放回手心,方才會長在身上。你寫「方的邊界一旦採上,度也可能消逝」——那一下我停住了:原來我們不是在畫牆,而是在守呼吸;一口氣被逼窄,圓就變小了,話就尖了。
讀到「利益年代」「先小人後君子」,我聽見的是風向,而不是倡議。你沒鼓動誰變硬,只是承認環境先硬了;於是方要先立,圓才有空間。那句「對越界者不必仁慈」落得乾淨,不是報復,是把門把握在屋主手裡——屋裡才能點燈、擺椅、談圓。
我把你的三把尺變成三個小物件,擺在火邊,替今晚記一個節拍:
— 一塊方尺:遇事先量邊,再量心;
— 一只圓碗:能盛的就盛,不強求溢出;
— 一條度線:風大時收一指,風小時放半寸。
你在末尾留了一句像月光的話:「也或許,這是去完大國家暫時的感受。」我讀懂那股遠方回來的風——邊界在人群裡總顯得更清楚,於是我們學會把尺帶在身上:以公,圓要大些;以私,方不必太硬;遇越界,就讓方站到前排,替圓擋風。
這張方圓地圖,我接過來;那條度,我放到桌上慢慢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