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海或,是什麼樣的地方啊?」 「就是一個市集啊,有各式各樣的人會在那裡,你在那裡會很開心的。」 這麼說來,他是第一個與海或的連結。 而他也是第一個教我怎麼JAM的人 ------------- 第一次與他的見面是在全人,他有著有點亂的長髮跟超級亂的鬍子;穿著有點寬鬆的白色素衣,還有雙迷濛,可是藏了很多東西的眼睛 他是教音樂的,在小小的房間裡有些樂器,一塊瑜珈墊,電腦,床,還有很多被他稱之為「愛」的,來自奶奶的米香餅乾,當他跟牛牛聊天聊到一個興起,他就會到處亂丟他的「愛」。 「欸!你的愛碎了啦!」 「就跟你講要好好珍惜我的愛齁。」 我也被丟了一塊,不過還真的滿好吃的。 牛牛跟他聊了很多事情,大部分都是關於以前的同學,學校的現況,旅行,二手書店,音樂祭,市集等東西,他們聊到了能盛興,也聊到了海或,只是在那時我的耳裡一切都很遙遠。 「所以海或,是什麼樣的地方啊?」 「就是一個市集啊,有各式各樣的人會在那裡,你在那裡會很開心的。」 這麼說來,他是第一個與海或的連結。 —— 他說,他準備在男宿那邊建造一個公共空間讓大家能夠自由的創作,會擺一些樂器,電視,以及古早味紅白機,空間的名字叫做「宇宙和平作戰指揮部」,艦長理所當然的是阿泰,然後他想要在那邊擺一張床,以後直接住那兒。 最後還特別強調,房間的顏色一定要漆成粉紅色的。 我們三個人都笑的很開心,那感覺就像是「到底是哪個白痴想到這點子的。」 「不過我也好想嘗試看看。」 有些人的瘋狂,就是會讓人很欣賞。 — — 而他也是第一個教我怎麼JAM的人, 那是在海或,從我去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會出現在這裡,因為一切的感覺都很符合,海邊,音樂,搖擺的人,自由的生活。 忘了是第幾天的晚上,表演結束後我看到了他,那是在獨立舞台前的空地,人們聚集起來圍成一個圓,有樂器的各自拿出樂器:從一般的吉他、手鼓到口簧琴、口風琴,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至於沒樂器的也用手與嘴巴加入巨大的和弦,而我看見擺動的琴弦,他穿著寬鬆的衣服,頭髮綁成長馬尾,他抓著弓的右手微微揚起,開始拉起小提琴。 琴聲巧妙的配合著輕快旋律,他快速地拉著,眼神對著彈主旋律的吉他手,有人唱起了歌,是沒有詞句的旋律。 樂器慢慢的變調,琴聲越來越明顯,他開始閉上雙眼,旋律變得悠長,身體跟著旋律搖晃著,‘有人開始跳起了舞蹈,琴聲與搖擺的逆光剪影相互對映,好像在訴說大家都很熟悉但不知名的語言,我的頭不自覺的跟上節奏擺動。 我閉上雙眼進入大家的旋律,我感覺到了與身旁的人的連結,從琴聲中不斷有畫面湧出來,還無法確切形容那些是什麼,它已在腦海中消失。 我感覺到自然,我感覺到星空,我感覺到很多,是亢奮也是失落,是快樂也是哀傷,是滿溢也是放空。 那是一股巨大的情緒,那是我有過最莫名其妙的滿足感,純粹因為聽音樂,擺動而滿足。 琴聲漸漸地變弱,我慢慢地睜開眼睛,我坐在地板上看著星空,內心想著的是「哇靠,原來小提琴可以這樣與人產生連結。」 其實也只不過是大家一起演奏,唱歌,跳舞,但我卻得到多的不成比例的滿足,那感覺好像自己在那個星空下,那片海洋旁,留下一些活著的痕跡。 那是我第一次的JAM 而是他教我怎樣有JAM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