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光了。 就這麼安靜地燒毀一個攤位,沒人看見,街坊鄰居也沒有報警,消防車從來不曾灑下雨露,就像魔幻寫實小說裡面總下著沒日沒夜的雨。 當我往窗外一看,白鐵的攤位焦黑一片,立在沒人經過的街道,也不會有人在意。 攤販主人呢?還在夢裡沉睡,始終不見他與妻子出來搶救的驚慌,攤子就這樣在門口燃燒殆盡,像被甲蟲啃食乾淨的木乃伊。 「火災了,」我轉頭說著,但旁邊根本沒人。倒垃圾的鄰居呢?飲酒作樂的退休老人也都不見了。全世界只有我看見這攤位起火燃燒,但就連目擊者也沒有任何作為。 雨棚邊緣綁著七彩緞帶已經消失,那是前一天老闆女兒親手綁上去的,從她髮上摘下的橡皮筋,但小女孩也不曾出現搶救她的財產。 終究是燒完了,我聽見基底木板的裂聲,超過我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