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失憶的作品,在雷雨轟鳴淅瀝瀝之下,一字一鍵打了出來,這名老派的打字機創作者Richard,他坐在幽暗的寫作室不時從破了洞的屋頂水滴答在打字的手,他幾乎陷進了便宜皮椅裡,盡力想起那些,忘了的事。
他醒來在某家醫院,好像誰也不記得,因為他得假裝,假裝他是某富人多年失蹤的兒子,他是探員,上級指示潛入這位富人家裡調查一起軍火案與跨國販毒的證據,剛好這位婦人有多人失蹤的兒子,伪造了DNA與身世假借因車禍而失憶,身上證件與皮夾早已被安排好搶劫犯假裝搶走,還有一箱珠寶(編造的身世珠寶商),這是一場假車禍真搶劫的案件,搶了要赴交易的珠寶商而大貪一筆的搶劫犯,後來他送往了醫院,因為怎樣都找不到證件,與醒來後一問三不知,只好藉由DNA比對,比對上那位富人多年前留下的DNA樣本供失蹤人士來比對找回兒子,總算比對上了,他醒來後,旁邊的確多了許多富人的家人,一個一個說是他的誰誰誰,可他都不記得,這位富人作失意樣,「唉,找了多年的兒子卻出了車禍而失憶」,這時警員前來作筆錄,不過也問不出甚麼,這位富人生氣的問,「兇手抓到了嗎,快將之槍殺」,警員安撫樣「已於剛才落網,現送往地檢署偵辦」,「那麼為何會發生車禍與他之前的是過甚麼樣的生活」,警員翻了資料說「他從小是生長在孤兒院,後來逆流爭上考上一流國立大學畢業,之後從事珠寶商交易員工作,這次經兇嫌口供是早已知道他這時間會去交易這箱珠寶,撞上他的車子使之昏迷,再行搶」,這孩子真可憐,富人的妻子不捨的說,富人也對他感到相當虧欠,後來住院了幾天,他們一起回家。
一想到這多年未回家的孩子,家人都精心裝扮了家裡,多年閒置的房間,主人總算是回來了,不過這家的裝潢有點怪,一樓到二樓的迴旋樓梯中間靠牆有一扇嚴實的電子鎖門,他問了父親「父親,那是誰的房間啊」,「兒子阿,那是你爸媽的房間,這樣方便我們上下樓梯」,「嗯,知道了」,可他也清楚知道,這樣是方便掌握家人動向,除了腳步聲外,還有微型攝影機,一點反光對探員來講不難,之後他的姐姐領上他去原本的房間,原本的布置沒變,桌上一角還放著小時候的全家照,天空藍的床,白色的天花板,還有幾張純真的熱血海報,之後他就坐在裏頭好一陣子,謀劃如何進去那間神祕的房間,因為剛才姐姐走的時候提醒,「父母的房間我們是不能擅自進去,除非他找我們進去才能進去」,真的好神祕,沒一會飯廳的鈴敲響了,這個家還真當作貴族啊,他假裝走出去看看發生了甚麼,姐姐叫住他「走,我們下去吃飯吧」,他坐在父親左側第二個位子,姊姊坐在爸爸的左側第一個,母親坐在長桌的另一頭,父親先舉杯慶祝多年失蹤而回的兒子,我們也舉杯應陪,之後上一道道,在上甜點時,他開了口「父親我們家是做甚麼的?」,全家人都黯然下來,好似深怕提起此事,不過父親還是開口「我們家是做國際貿易的,過些時日我領你去公司看看栽培你當接班人」,用餐完後,他們看著姊姊拉著小提琴,伴隨著洋溢的幸福而還有懸念的任務,還在蔓延。
第二天一早他下樓經過房間竟然沒鎖,父親見他下來便叫他進來談心,他探頭探腦地看著,「父親有甚麼事?」,「兒子阿,你甚麼都不記得了,我也感到相當憂心,你小時候失蹤,我們徹日徹夜地找都沒找著,現如今你又失憶了」,他作同情樣「父親沒關係,雖然我現在甚麼都不記得了,我會努力上正軌的」,父親作得意貌「好吧,再等你好些,就去公司待我身旁學習」,他很開心的樣子說「我會的」,他離開房間時,瞄到桌腳下有個閃光的保險櫃,他想應該就是證據的存放地了,但要如何拿到,不如喝酒吧,明天晚上母親與姊姊都出門看舞台劇,只剩父親和我在家。
時機終於到了,她拿一瓶放在玻璃櫃中的lalique,兩個威士忌杯,走進父母親的房前叩叩,「父親,今晚我想和你喝一杯,可以不」,房門被打開了,父親露出和藹的笑容,雖然剛才發出巨響的轟隆,「兒子阿,進來,終於等到你願意和我這老頭子喝一杯了」,他們聊的天南地北的,從他出生到失蹤與找尋到現在所有辛酸和回憶,真是的,酒瓶空了,父親也醉了,他小心翼翼的研究那個保險箱,套上手套,仔細觸摸發現是指紋辨識開鎖,他於是拖著父親的身軀來便是開鎖,裡邊真的有他要的東西,足以讓這家子人關上幾百年,他於是拿起所有證據,準備要逃離這家時,沒想到母親和姐姐回來了,他想到手機拍下來,於是放了進去,鎖上,他擺好父親睡覺的樣子,從容不迫地等他們上來,可他這手機是他們給的恐怕已經被嵌入追蹤裝置了,他只好先等等,他拿起酒喝時,一不小心就掉在地上,一響的,把樓下的母親與姊姊吸引過來,他們一進房門,他鎮定地解釋「我找父親小酌一番,沒想到父親醉了,我剛才要收拾卻不小心掉了」,母親不悅的眼神沒多說甚麼「你父親身體不好,以後別和他喝酒了,前晚用餐時的餐酒我已經很不滿了,以後不允許這樣喝了」,「好的,以後我不敢了」,他手指被碎玻璃杯劃了一道傷,母親與姊姊一起撿起收拾,之後姊姊陪他回房間,她淡淡地說了一句「在這個家所有都有規矩,母親的規矩不能違反,誰不聽真的會很慘」,用力關上門,他想著證據該如何給本部,可是這屋子裡沒有電話也沒有網路,他們手機通話功能也只能與父母親姐姐通話,當初為了不要漏餡,沒多帶一些工具。
過些日子,他去了父親的公司上班,他接手很多公司很多核心文件,也一一趁人不注意時拿到外頭傳真給總部,終於這天公司開了會,選董事長接班人,後來他被選上了董事長,成為新一代的接班人,他想著藉由這個名目可以弄到更多的證據,揭發這個惡貫滿盈的公司,當他整理好所有證據時,母親前來帶他去後續檢查,他為了不要被起疑,只好配合她去,當他進去診療室,醫生也照常問他一些問題,後來他作了核磁共振中突然極度頭痛昏了過去,後來,他醒在恢復室,母親前來告訴他,「我知道你是誰,當你進來這家時我就感到不對,更何況我翻一翻你那晚跟我老公喝酒時的保險箱開啟紀錄,發現竟然是我回來時闔上,我更感到可疑,我把那碎玻璃杯拿去送化驗,上面還有你的血,出來的結果完全不符合,更加肯定,我派人調查了底細,你原來是個間諜,你總部的上級已經在你出任務時被我弄掉了,現在換成我的人,你傳過去的資料,所有名字也換成你,更何況剛才的治療是換掉你的記憶,你是一個寫間諜小說的小說家,你之前幹盡了關於證據的事,之後躲起來寫作,反正你也聽不懂,回去吧」,他心裡想著她怎麼知道我之前幹盡了壞事躲起來寫作的事,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有她是誰。
她回到這女人給他換掉記憶中的安排好的寫作室,他點起一只斗,打開電視,新聞中發布的記者會中就是剛才的女人,新聞中報導著「這位婦人與家人大聲疾呼兒子阿別逃了,趕快回來認罪吧,爸爸和媽媽會原諒你的,圖中此人因為犯下軍火案與毒品走私案畏罪潛逃,正在全力逮捕歸案,稍後若有最新消息本台將作最新報導」,他看了圖中的嫌犯長相不就是他,他想著他的事情怎麼會被別人知道,而那些人又是誰,他繼續打著未完結的小說,想不明白,他閉上眼睛餘光見到桌上的一把手槍,上面還有定時,5,4,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