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草望月蜷縮的背霎地聳立起來,他睜大暴突的眼珠,顫巍巍的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這你不需要知道。」氅羬陽兆冷冷的應道,那一帶淵溝裡,似乎爆出星星炤火。
風草望月右拳食指的近指骨抵著鼻中柱,換氣有些困難的說道:「可是…現在不管是警方還是媒體,都往這…這是一起由家庭紛爭引起的凶殺案這方向猜測…。」
「那又怎樣?」一條條蛛網般的青筋,從氅羬陽兆的手臂上爆浮了出來。
風草望月的聲音墜入恐慌之中:「不是,陽兆你覺…這有可能是…是真的嗎?…皐月不是那種會…會殺害自己家人的人…對吧?」
磅!
氅羬陽兆猛一拍桌站起身來,它急促的叱道:「我不知道,望月,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你可以好像跟她很親暱一樣的直呼她的名字,你確定你有這個資格嗎?」
「沒…沒資格?」風草望月在桌面上攤著雙手,兩眼因不斷襲來的惶恐而凹陷。「為什…什麼說我…」
「赫惹,你自己心知肚明啊,」氅羬陽兆欠身將前吻湊向他,冷冷的笑道:「真要算起來,你也是參與謀殺皐月的一份子呢。」
「不對!不是這樣的!我…」風草望月不斷向後閃躲,最後連人帶椅跌在地上,但他似也顧不了這麼多,連忙縮腹勉力坐起,將慄動不止的食指比向氅羬陽兆:「等等,你是暠雪棻影嗎?不可能啊…難道妳也…」
「你要怎麼瞎猜是你的自由,」氅羬陽兆雙手插腰,以側立式站姿俯視風草望月:「我已經說過,我不會讓你知道我的記憶來源。」
「拜託了陽兆!求求你告訴我!」風草望月搖搖晃晃的起身,走了幾步,然後叩一聲任雙膝猛烈的墜擊在氅羬陽兆跟前的磁磚地。「告訢我,你到底是誰?」
「不是已經告訴你別想知道了嗎?」
然而,氅羬陽兆惡狠狠的喧斥,絲毫止不住風草望月理性的坍頹。他一把抓住了氅羬陽兆的右腳踝,哽咽的逕自喊道:「不管你是琴額皐月還是暠雪棻影,拜託讓我親自向你道歉啊!」
「滾開!」氅羬陽兆一記橫掃腿用力的甩開了風草望月的雙手。「我誰。都。不。是!你開始讓我感到厭煩了!」它刺出左食指指向風草望月的座位,霎那間想到什麼似的,插著腰彎身鱷魚般的審視他:「而且,你難道不會覺得現在才道歉未免太晚了嗎?」
「我…我…」風草望月直打哆嗦畏懼的低頭。
氅羬陽兆見狀,一把蠻力的扯抓起他的下巴,逼迫風草望月紅腫的眼眶和鼻翼赤裸裸的暴露在從那一帶淵溝中噴散而出,躍動不已的橘黃色火光。
氅羬陽兆後腦勺的繃帶又斷了幾根,緩緩的飄零下來。「說不出來嗎?也好,她也在這裡,就讓她看個清楚你的醜態吧!」
「少年欸,恁卡差不多勒!」(年輕人,你們適可而止啊)瓜皮頭店長一臉不耐煩的從櫃檯那快步踏了過來,義正辭嚴的喝道:「擱繼續動手動腳,阮要報警囉。」(再繼續動手動腳,我要報警囉)說著邊從制服口袋中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