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小鎮瓦倫索(Valsensole)
前天,衛星導航指向瓦倫索,攝氏三十八度的炙熱,車內冷氣呼呼地吹出冷風,突然嗅到一絲絲香甜的氣味。難道是薰衣草?過了小坡,藍紫色的地平線映入眼簾。
興奮地下了車,奔向紫色的大海。嗡嗡嗡……聽見了蜜蜂的聲音,隨著微風,音調起伏。我用盡丹田的力量,大口吸了清雅香甜的原生種薰衣草的香,浸淫在這片舉世無雙的紫色海洋中,彷彿皮膚上的毛細孔都能釋放出Lavande 香氣,舒緩我一路開快車的衝動神經。
瓦倫索的薰衣草節是七月的第三個禮拜天。從六月起由南往北一路盛開到八月,依據當季薰衣草之路網站,查詢該年度每個城鎮慶祝豐收的時間點。豐收前的兩到三個星期是薰衣草毯鋪的最美的時間。
進了小鎮,一定要買當地最出名的薰衣草蜂蜜(miel de lavender)。該蜂蜜為黃色不透明、半固體狀。清爽、香醇、不黏膩,直接用小湯匙挖一口含住,有沙沙的口感和低調幽雅的薰衣味記憶。這也是騎車泡入水壺的補給名物,饋贈親友絕對會受到大家的喜愛。
賽農克修道院,這是明信片的最佳取景。薰衣草的紫,在修道院下沉靜。
賽農克修道院(Abbaye de Senanques)的信仰
這兒美!常見於明信片。修士們對信仰的忠貞不二,勤勞刻苦維持它的美,入園免費參觀。薰衣草的紫在修道院的沉澱下,散發出藍色的沉靜,我們可以好好分辨原生種薰衣草Lavande,相對於Lavandin 等其他品種。各有其適任優點,原生種薰衣草Lavande,其蒸餾精油是放鬆按摩的首選。其他品種Lavandin 等產量大,可做為肥皂、空氣清香劑大量使用。此時,接近晚上七點,驅車前往欣賞落日的山城高德(Gordes)。
美好的山城高德(Gordes)
因羅素‧ 克洛主演電影
《美好的一年》而爆紅的山城,就是以這裡為拍攝背景。原本乏人問津的小山城,在小說與電影的描寫下,廣為流傳。媒體的推波助瀾,聽當地人說,這裡的新房產大多由英德兩國所擁有。此地人口達到兩千多人,我看到除了在玩法式滾球的老人小孩之外,絕大多數應該是各國觀光客,市中心的雜貨店外陳列種類眾多的蔬果,在這石灰土基調的背景下更顯炫麗。
十六世紀文藝復興時代興建的城堡,在這純樸的山區,順著山坡造城的階梯式石造住宅,要遠離才能看出它的層次與美感。近夕陽時分,眾人鏡頭朝向著古城,等待按下快門的一刻。我真想住在這,享受美好人生。
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地方能像「普羅旺斯」,人們可以不需忙碌,盡情地享受生活。在台灣的我們,離開繁忙,就能樂在生活,哪裡才是你心中的「普羅旺斯」呢?
山城高德,與其說想要身在其中,不如稍微遠離,才看得出層次與美感。
蘇城(Sault)的黑咖啡
住在普羅旺斯冬天五到十度還可以出門練車,不似阿爾卑斯山區般寒冷,也不如庇里牛斯山區般荒涼。有環法惡魔山之稱的風禿山(Mont Ventoux),盤據普羅旺斯的北部。此山東邊山腳下就是薰衣草小鎮──蘇城(Sault)。可以從制高點鳥瞰整片薰衣草田。同時,我也會選它做為車手根據地,每天早上的黑咖啡、能量來源的馬鈴薯、各式義大利麵食材、藝文畫廊與親切的餐廳,一應具全,當然還有對我這東方神祕車手感到好奇的熱情居民。
慢慢滑下山坡,一路上就可以欣賞薰衣草美景,由淡雅幽香到濃郁香甜的近距離。我站在薰衣草田裡,仰望著環法風禿山關鍵站必經之路,腦海中浮現二○一○年康塔多、阿姆斯壯、舒列克兄弟等。拼鬥的汗水滴落,在龜裂的柏油上戮力踩踏,用急促呼吸聲點綴薰衣草的芳香,這是用熱情生命所成就的浪漫史詩。路旁,恬靜的薰衣草小店,靜靜地等待我的來訪。
以單車面對生活
十多年前的單車熱潮將我拉進單車的圈子。或許跟現在正在閱讀的你一樣,我不是一位職業車手,也騎得不是很快,沒什麼資格說大話。不過,憑著單車,我閱讀到人類嘗試創新的挑戰歷史,閱讀到運動家精神的偉大與光明,也閱讀到人性的醜陋與黑暗。
單車日常的累計
「有一種文化的產生過程,它不是來自於文化人的加冕,而是來自生活的累積,甚至是消費行為的累積。在當前的台灣社會,快速跟上先進社會腳步的,正是這種自然沉澱、沒有明顯文化意識的生活文化革命」(出自羅智成《文明初啟‧運動如何成為文學》)。 是的,我沒有充要理由,能夠偽善地違背自己心意去否認「我每天都想騎著單車運動」這種情緒騷動。不由自主,無法克制般要讓雙手緊握手把、聽著兩聲上卡的清脆,以及跨下那股幽微但堅硬的坐墊,傳來柏油路面的震動。「你啊,車癌末期病患」老教練蔣光燦(車界稱號蔣總統),曾經對我這麼說。或許他跟所有愛騎車的人,包括他自己,也這麼說。
公路車小馬/著,聯合文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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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風的單車心事,門外門內漢皆愛的單車書寫,帶你窺看騎行文化的迷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