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局紛亂,事故頻密,不但心靈意志追趕不及,就連文字也覺枯竭無源。此時此刻,音樂往往帶領我們越過幽暗,發現方向。
例如電影《KANO》的原聲大碟,那段2014年的聲音。
原聲大碟在觀看電影之後購買,但聆聽一刻,感覺很陌生,這些音樂真的在電影中奏出過嗎?後來重溫一些電影片段,原來確有出現,但很碎屑,一閃即逝。
似乎這是電影配樂的「宿命」。
電影配樂雖然屬於標題音樂(1),但仍然是完整的作品,具備起承轉合等框架,偏偏配樂求的是剎那間靈機一動,那不足十秒的或哀傷或張力就足夠了,可以fade out離開,但十秒配樂的前文後理呢?其實也是精品,只是填塞不了那個畫面場景。
重聽大碟,一幕幕電影情節再現眼前,卻又不單是記憶重播,更象為記憶中的電影片段、情節重新配樂。這個過程有點二次創作的味道,私密而不公開,沒有評審壓力或版權爭論,既可放肆隨便又能沉醉其中。
這個時局,再聽《KANO》,意欲何為?也許是緬懷電影展現的純真年代。電影情節直白得很,人物刻劃也不算深刻,但勝在熱血奔騰!活像日本動畫世界的熱血人間,一往無前,打掉牙齒和血吞!
更重要的是,電影上映那一年,是2014年。那聲音影像,總是扣連起同一段日子,朵朵太陽花,滿街雨傘,同樣少年熱血,甚至有人血流披面。5年之後,血更加熱,流得更多。
當然,這些都和棒球或電影無關,只是穿鑿附會的聯想。
若果要雞蛋裡挑骨頭,我會懷疑大碟的母帶處理(Mastering)(2)出現問題。播放至大碟第11首音樂「美好年代」,音量驟跌,與前後樂曲音量差異甚為明顯,要提高音量聆聽。這是一個不應犯下的技術錯誤。
那「美好年代」,回不去了;那曾經自由、安全的香港,也回不去了。今天,每次聆聽《KANO》,扣連眼前一切,總是五內翻騰。
他日凱歌奏起之前,未知還有多少熱血要流出、生命要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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