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失蹤的頭幾天晚上,我用她聽慣了的用餐訊號-湯匙敲擊罐頭的鏘鏘聲。
在公寓樓道、頂樓天台、還有附近街道暗巷,邊敲邊喊著她的名字。
隔幾天,我到隔兩條巷的學校圍牆邊,敲著罐頭循牆緣走了兩圈。
後來,房東阿姨讓大孫女來找我。
她拿了制服外套過來,又指點我換上與校服相仿的黑色西裝褲,挽著手帶我進校園裡找貓。
但不管我往哪個方向去,仍然沒有她的蹤影。
大約兩週後的午後吧,這天是假日,但我不想待在沒有牛奶的房間裡。
風吹動的任何一個物品都會讓我驚惶的轉頭,卻馬上被「她不在」逼回現實。
披件薄外套晃到樓下騎樓,點了菸我發著呆。
整件事情最奇怪的是,牛奶是怎麼出去的?
門窗都是我特意鎖著或是關上的。
這個夏末最近都有午後雷陣雨,讓愛在窗邊酣睡的牛奶淋了幾次,所以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那她是怎麼出去的呢?
…但是進房時,特意開著給牛奶納涼的小電扇是關著的。
冷氣的顯示小螢幕也是亂序的。
我無意識抬頭,眼前是叮咚響著來客音效的超商玻璃門,左邊是崁著信箱的金屬大門,右邊是關著的車庫門。
往上看是監視器。
這個監視器設置的有點奇怪,鏡頭似乎避開了超商門口,是朝向左邊的金屬門的,也就是我租屋處的大門。
但公部門的監視器只照路況,私人門戶是不會特地去管的。
想到一個可能性,我慌忙壓熄菸頭奔進超商找到房東阿姨。
阿姨說,那支監視器是她裝的。
鏡頭的方向沒錯,不是要看超商門口,是用來照她兒子的。
我盯著她「阿姨…為什麼?」
她開始閃避我的眼神「因為哦…我後生有時候心情不太好,會跑出去不回家啦。」
都兩個孩子的爸了,外宿有什麼不對嗎?
「伊…伊不回家攏是因為鬱卒。啊他都去後山,就療養院那邊…」
背後一陣發麻,我覺得關鍵線索就在眼前了。
「他去後山做什麼?」
「去看我媳婦,她以前最喜歡帶毛毛去那邊運動了。」
但我聽說孩子媽媽已經去世兩年,而毛毛是他們家隨之老死的寵物狗。
我抹了臉寧寧神,現在只差證實了。
「…阿姨,我可以看監視器畫面嗎?」
「好,好…」她嘆氣。
「妹妹,妳別生氣,如果是他放貓仔跑掉的,一定不是故意的啦…」
…妳知道有這種可能,卻也不願意告訴我一聲嗎?為什麼?
調出當天的錄影畫面,傍晚的時候房東兒子背了個後背包經過,行動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
除了那個背包以外,那是我沒在用的寵物背包。
因為牛奶不喜歡外出,所以棄用了。
「…阿姨,帶我去後山。」
我們在半山坡找到了背包。
看到被沙土染得失色、雨水壓垮了的背包滾落躺在坡底,我的心臟像被攢住,狠狠緊縮了一下。
但裡面是空的,拉鍊被扯了開來。
送走阿姨讓她回去顧店,我拿出罐頭邊繞圈敲了二個小時後,終於聽到咪咪聲。
她急急的喚著,聲音由遠至近,然後從草叢中鑽出狂奔過來。
終於找到她了。
下雨了。
雨勢不大,絲絲的溫涼。
我傳了語音訊息給Gray。
當時牛奶不見他有關心過我,讓他知道一下也好。
牛奶窩在頸窩,我沒辦法騎車,也不想用地上那個背包,所以我徒步走下山。
忘記走了多久,濛濛雨景中Gray在路邊攔下我。
他招了一部又一部的計程車,等到終於有司機願意載沒關籠的傷貓後,他急急的引著半濕的我上了車。
在前往急診動物醫院的路上,我雙手環抱著牛奶,輕輕拍撫著,而Gray環抱著我。
牛奶住院觀察的這一晚,因為Gray家離醫院近,所以他問我要不要去他那邊休息的時候,我馬上答應了。
各自洗完澡後我穿上他的T恤,把自已染了灰塵血漬的衣服洗好晾起來。
我把自已扔進沙發裡,背靠著他。
他頭放在我後肩一手環著我,另一手在我背上滑手機。
電視沒開,背景音是淅瀝瀝的大雨。
兩個人都已經沈默許久。
我雙手抱膝「我覺得…我回家比較好吧。」
「為什麼?」他從後方吻著我的脖子。淺淺的慢慢滑動著,唇肉在我身上留下一圈圈暖意。
我放鬆肩膀把頭靠在他身上「我其實沒有心情做。」
他的唇一路滑到我耳邊「我知道,我也不想做。」
「那你是在…?」他輕輕的啃著我的耳殼,後脊傳來微微的電流感,很舒服。
「安慰妳呀,笨櫻子。」
「…」我將手探向後背下方,我的屁股後面。
我的手指順著硬挺的陰莖、柔軟的囊袋,在布料上滑動著。
「但你硬了欵。」「別摸啦。」他啃了一下耳垂,引來我的喘息。
我用指尖細細的描繪著龜頭興奮的形狀,兩指夾住輕輕的搓動。
「嗯…好舒服。」他呼吸有點不穩「…好吧,摸可以,但別伸進去,我會忍不住。」
我彎了彎嘴角,這是我今天第一個笑。
他的手鑽入我的T恤下擺,從腰腹緩緩往上游移。
雙手滑到前方,托住我的雙乳擠壓著。
他刻意避開了乳尖,但偶而觸到了就能讓我低低的哼鳴兩聲。
溫和的快感一波波的暈散開來。
似撫似按的,又一寸寸的經過腰背、腿窩、臀肉也被他捏了捏。
他順著肌理按壓,漸漸攀爬到肩頸,輕柔的麻癢感慢慢占據了我的腦袋。
男人的指尖帶著微粗的觸感,手指輕輕揉著、劃著每寸肌膚。
他掌心的溫度烘暖了我。
說不清這是按摩,還是愛撫,又或是單純的觸碰。
但我確實放鬆了很多,腦袋一片舒適的空白。
指尖、髮、手腕、腿彎,靠近他唇邊的部位都會被他抓來吻了又吻。
他幾乎整個晚上都攬著我,也不時的摸摸我。
伴著他的呼吸聲,我開始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