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上認識的皮質夾克,我叫他Gray。
他有時候叫我櫻子,或稱呼我Sako。
雖然不太有使用到對方名字的場合,但我們討論過這個話題。
其實我也不知道Sako在日文原文裡有什麼意義,我只是自做主張的把Sakurako改成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縮寫。
就像他給我的,他的名字Gregory。
我擅自把它變成了Gray,也不管這是不是正確的暱稱一樣。
說到暱稱,有件令人白眼翻到後腦勺去的事情。
近來有時在Line上,他會說:
「さこちゃん,あなたはじょおうさまですか?」
小櫻子,妳是女王大人嗎?
…這似乎來自於他最近迷上的某個日本偶像,她所飾演的某個叫Sado的角色。他不太懂日文,我也不懂,但我也懶得吐槽他只是發音類似而已。
更何況人家是有著Model身材、時尚Look的短髮正妹。
我穿著樸素,褲裝比裙子多,髮長都快及肩了好嗎?
Gray是我第一個主動去"幫忙"的人。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在Line上聊天,偶而能聊上幾小時,偶而幾天也沒幾句話。以這樣的頻率,我們互相陪伴了不算短的一段時間。
但在Gray以後,我依然盡量當做如同看到普通街景一般,並不特別躲避或刻意去接近。
因為太接近,會讓我有種恐懼感從心底浮起。
像是生物本能一樣,聞著了上風處傳來的不祥氣味,心底就會響起警鐘。
但我還是…犯下了大錯。
以一種偶然的頻率,我們又見了幾次。
其中有一晚讓我印象很深刻。
那次,其實我們也沒做什麼。
應該說,該做的都做了,除了原本說好要做的愛以外。
喀噠喀噠,是門鎖轉動的聲音,他開門了。
進了門,脫下鞋襪安置好後,抬頭一看,他依然在幾步距離等著我。
我像是要走過他面前一樣,不經意的往沙發去。
但眼睛盯著他,嘴角彎彎帶著笑意。
錯肩而過的前一刻,我伸手攬住他脖子,將頭靠近他的臉,近得感受得到他的呼吸。
我說,「我來了。」
貼住他的唇輕吻,離開,又側頭親了臉頰。
隨後放手,真的去沙發那邊了。
我背後傳來一陣輕笑,不知道是在笑我還是笑他自已。
不理他,我放下頗有份量的斜背包,拿出下午買的麵包開始啃。
他坐到我左邊轉著電視,一手伸展開來,放在我後背。
沙發與我腰間的空缺剛好只容得下他一隻手。
他的手貼著我的腰,就這樣擱著,隔著衣服不時的揉捏。
我右手拿著麵包,左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有時捏一捏他放鬆的腿,偶而按壓著肌肉,或是就放著。
空氣中瀰漫著的,不知道是淡淡的情慾氣息,還是鬆懈的芬芳。
總之,我們都一副閒適的模樣。
「妳不是說要找房子?後來怎麼樣?」
「沒幾間好的,明天還要去看吧…」
我們有時漫聊著,有時候不發一語。
也許是我側躺著滑手機,一手環抱著他,手指在他的腰腹間無意識的滑動。
也許是他看著電視,一手圈著我的頭頸,掌心在我的耳殼上隨著影片配樂跳躍著。
但無論姿勢再怎麼變換,總有一處是貼著對方的。
肌膚相觸而傳遞的體溫,像是汲取著對方的孤單,再傳送過去自已僅有的溫柔。
但卻都默契的,只把孤寂留給日後的自已。
我的心跳漸漸的快了起來,渾身像是水氣漸漸蒸騰而起,陣陣散發著熱度。
空氣中溢散的氣息我很熟悉,那是情慾的味道。
而這時他的手指也在我的胸口肆虐。
他從後背環抱著我,在他手臂的最遠處,他的手掌與指尖形成了半個碗狀,似是要代替布料罩杯托著我的胸乳。
感受到他無言的詢問,我用動情的低鳴聲代替我的回答「嗚嗯…」
我一手放上他的大腿,用掌心搓揉著。
指尖就是我的步伐,一次次的緩步前進,緩緩向上方移動…
最終抵達終點,藏在衣料之下他已然昂立的陰莖。
隔著織物布紋,我用指尖和手掌確認著它的硬度。
我偏過頭看著他「要嗎?」
他已經微微的喘了起來「要…好想要。」
「好。來,我給你…」
我將臉靠近他,他因為興奮而微瞇的眼神中有些迷茫。
但就像磁鐵總會被吸引一般,他被我引過來,將他的唇貼上了我的。
我們熱吻了起來。
對彼此口腔中的探索總是令人迷戀的。
像是用唇瓣代替手指的愛撫這一件事情,我似乎沒辦法對每個男人都能有所發揮。
我是指,像這樣深入,投注著全副心神的深吻著。
但眼前的男人卻可以。
這讓我對他極有興趣。
這是一種非常新奇的,久遠到有點陌生的感受。
冉冉升起的是遇見他以前,已許久未見的…猛烈的慾望。
我稍退一點,讓一個個的吻落在他的上唇,輕輕吸吮著他的唇肉。
以唇測量的距離總是不甚準確,每個吻都連接著上一個吻過的地方。
串連著他的心跳,與我的一起狂熱。
撫過他嘴角的剌鬚,在上面又補了兩個吻。
他下巴的鬍子是修剪過的形狀與長度,讓我的唇感覺得到輕柔的剌癢,但可以不留空隙的吮吻著他的皮膚。
回到他的嘴唇上,半跪著的我比他高了一點,我像是逆壁咚一樣壓著男人的身體深吻著。
這讓我更加無法自制,流動在血管裡的液體都被加熱了起來,然後隨著大動脈進入我的心臟,增加著我的迷亂程度。
脊椎中被灌入名為情慾的髓液,代替著理智全盤控制了我的大腦。
這時候我已經沒有所謂的理智存在了。
我手指勾著他的褲頭,難耐的竄入握住他。
輕撫著他的炙熱地帶,我被鬆緊帶困住的手腕掙扎扭動著,幾乎都要無聲咆嘯了起來。
他感受到我的急切,主動後靠,以沙發做為支撐微微起身。
他快速褪下衣物,我也扒光了自已。
我對他展示著自已已經微微潮紅的裸體。
他也對我展示著十足興奮的陰莖,以及被牽動著收縮立起的陰囊。
我移動位置到了他的腿間,緩緩跪下。抬頭看他,他仍然眼神迷濛。
他勉強的攏回焦距望向我,被慾望灼燒的聲音像是硬擠出來一般低啞。
「…想吃嗎?很想嗎?想多久了,嗯?」
我稍起身在他臉前低低說著「很想很想…想好久了,好想吃你…」
一路從他的胸口到腹間、恥骨上的軟肉、我留下了幾個濕吻,而後再次跪倒在他的腿間。
這是個讓我願意在他面前跪下的男人。
讓他一面想睜眼看著我舔弄他,又想閉著眼享受。
這種掙扎的心情,雖然一般我都無法觀看著,但我很享受這種時刻。
雖然我跪在你面前,但你也拜在我的裙下。
我們平等的,享受著給彼此帶來的歡愉。
控制著想要被情慾淹沒的念頭,我緩緩低頭,用唇肉觸吻著他的頂端。
先從他看不到的陰莖背面開始。
我正臉對著他,稍帶著力道的唇瓣一吻接著一吻的往下移,伴著舌上帶出來的濕潤津液。
一直到達陰囊上包覆的薄嫩皮膚,輕輕的,我吮住它。
讓它進入我唇齒間,用舌尖一次次的撩過,潤澤它。
「嗯嗯…啊啊啊…」我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帶著驚喜,敏感的低喘,這讓我滿意的無聲笑了笑。
在唇舌緩步爬回頂端的路途上,我加入了輕吸的動作。
愈加硬挺的陰莖正告訴我他很滿意。
但它被主人控制著頑皮的微微跳動,讓我只好加入手掌握著。
指尖輕輕的揉按著頂端,就著先前的濕潤,來回的撫弄著它。
它才不會一次次的從我的唇下脫離我的掌控。
在頂端紅艷漲大的龜頭處吻了一下,手指持續揉捏著整個硬挺的海棉體。
我抬頭望向他,他也看著我。
看著我這貪求著他,取悅著他,為他而興奮著迷的模樣。
「…你想先射嗎?」
「啊啊…好,好的。嗯…」
我起身轉移到他的側邊,高跪著。
壓低腰脊,翹高圓潤的臀肉,引誘著他的探訪。
我再次將頭低下,將整個硬物納入口中。
用唇舌與不斷吐出津液的口腔,從陰莖頭部一寸一寸的潤著,像要吞入喉間一般。
很快的,我幾乎要到底了,而它也頂著我的口腔壁。
緩緩的,輔以稍稍出力,圈住底端根部的幾根手指。
我的頭仿著交媾的韻律感,讓陰莖在我口中進出。
時而將唇包覆牙齒,用唇肉擠壓它。
時而將齒尖稍稍露出,用極克制的力道輕刮它。
讓龜頭一下一下的頂到我的口腔上壁,偶而加入舌尖的挑弄。
不時的加入吸吮的負壓,輕一下,重一下。
也許是被我情不自禁輕搖的腰臀誘惑成功了。
可能是逐漸高漲的快感讓他的手想要抓住些什麼。
或是單純只是想要反擊我。
他手放上我的腰,稍用力的揉按著。
順著腰臀的曲線,滑過豐美的臀縫,他一路探到了濕潤的穴口。
我感覺到他的指尖在外唇輕輕的挑弄、滑動,然後擠入一指。
「…嗚嗯嗯!啊啊啊…」口中抽插的硬物成功的堵住我的聲音,讓我無法大聲呻吟,但不妨礙我發出高昂的嗚嗚聲回應他。
我像被滿室的蒸氣包裹住了,手口仍在動作,但我無法呼吸。
每一口吸進的氣體,都是灼熱的水霧,阻礙著氧氣的交換。
血液中的紅血球所承載著的已全非氧分子。
它們攜帶著的全都是情慾,這幾乎要將我溺斃了。
他愈加快速的抽動手指。
主動的進入我的陰道,被動的插入我的口腔,與我的唇舌同樣模擬著性交的頻率。
我們都失神的重覆著令對方瘋狂的動作。
「嗯啊~啊啊啊,我要…我要射了!」
「嗚嗯嗯嗯!嗯嗯嗯嗯~」
我無法說話,臨近高潮讓我失去了語言能力。
當他釋放出白濁液體時,我的大腦神經被下身一波波擴散的快感衝擊得無法思考。
我們的聲音交融著,他粗重的喘息,我仍輕輕吸吮著的嘖嘖聲。
用唇舌清理掉最後一滴濁液,我終於將頭部離開他的下半身。
側頭看向他,我做了個吞嚥的動作,不自覺的舔舔唇。
他笑彎嘴角,雖然不是第一次,但仍驚喜的吻住我。
兩人又賴在沙發上隨意的看著電視,休息片刻後,我跑去背包那兒取了充電器。
準備幫低電量到快關機的手機接上電源,他也起身收拾著桌面。
拿了線,轉身尋找插座時發現他正走向我。
我停下動作盯著他,表情顯示著問號。
他停步站到我身前,貼近我,低頭吻住我的唇。
帶著疑問,我打開了齒間的關卡,然後舌尖接收到了一樣物品。
「?」
他離開我的唇,又親了一下,就走向浴室去了。
我嚼了嚼,是個甜滋滋的,陌生的水果類的東西。
清甜的汁液滑入我的喉間,我有點愣住。
放低視線看了桌子,才確定那是顆櫻桃。
他的聲音自浴室內傳來,有點回音。
「好吃吧~」
「嗯,好吃。」我回過神來「我還真的沒吃過幾次呢…櫻桃這東西。」
是呀,雖然叫做櫻子,但一直都沒有喜歡過櫻桃這種水果…
尤其是蛋糕甜點上所使用的醃漬櫻桃。
不是討厭,只是提不起興趣去花錢買,或吃下肚。
但剛剛這顆被餵食入口,吞入胃中的黑櫻桃,讓我全身都暖洋洋的。
我想,我會開始喜歡這種水果的吧。
這天,後來我們就相擁著安眠了。
隔日,從他家離開後,我去了幾個約定好的看房處,幾乎是一天內從城市的最西邊跑到另一端去。
但沒有看到滿意的地方。不是我不滿意,就是房東不滿意。
雖然事前都詢問過能養寵物才約的時間,但你知道的,許多時候到了現場才會發現真實的狀況。
有的是寵物必須關在陽台,有的是現場才說不能帶寵物。
而有的則是…氣氛不太好,比方說屋內的某個角落,或是屋外的環境。
疲憊的離開最後一個地點,仍然還是一個環境讓我不太想踏足的地方。
我覺得不需要去插手,一般的小狀況不太會干擾生活過甚。
而大狀況…世間雖然陰陽法道皆運轉遲緩,但是,是有其平衡的。
其實我並不了解這一類事情,只是默默的這樣相信著。
不知道這算是自我安慰,還是一種精神支撐呢?
但面對這個溫柔的老太太,我實在狠不下心來什麼都不做。
她正哼著日文的<雨夜花>,小卡式爐上燒著熱水,而我面前擺著一茶杯的茶葉。
這是一間小小的,社區裡營業的便利商店。
我因為突如其來的冬雨,在黃昏的雨幕走了十幾分鐘,才找到這間有燈光的店面進去。
顧店的就是這位老太太。
她看我拿了即食杯湯要結帳,笑瞇瞇幫我收了錢打了發票,要我去找個位子坐。
她走來走去的,在我面前放下個裝茶葉的大瓷茶杯,然後要我等等,說熱水機壞了,正在煮的水還沒滾。
我對她搖搖手「欵? 不不,不用麻煩啦…我再買個熱罐機的飲料就好了。」
「囝仔,麥客氣。來啦,水就要好了。」老太太還是笑笑的,招手要我拿杯子過去。
這份心意實在太溫暖了…「厚啦,多謝捏,大姐怎麼一個人顧店?」
「攏做阿嬤這多冬了擱叫我大姐?叫阿嬤啊是阿姨攏厚啦。」她指指桌子要我放下杯子,咕嚕咕嚕倒了熱水「我後生去接孫兒,我幫他顧一時,不礙事的。」
我慢慢的啜完了熱茶,果然全身都暖了起來。
因為聽我說回家還要幾個鐘頭,她指點我去巷尾她家開的自助洗衣店烘乾衣服,又從倉庫翻了件超商制服給我。
「囝仔,我老灰阿味道不好,這我們請的妹妹穿的。」
「妳先穿一下,查某囝仔麥凍到卡好啦~」
於是我乖乖去店裡的公用廁所換上制服,又去巷尾待了半個小時烘衣服。
在洗衣店裡我看到紅紙出租單。
我想了想,又走出去街上看了門牌,大約估算了下。
地址應該就在超商的樓上,連絡人就是老太太。
超商的樓上…給我一種混亂的感覺,但又不算很凝重。
我想應該沒事吧,不管人或是房子都是。
撕了出租單上的電話條,我回了超商找到正在陪孫子玩的老太太。
詢問時也解釋了晚點的行程本來就是要看房子的。
老太太很爽快的帶我去樓上看房。我大致繞了幾圈就決定簽約了。
租金也不高不低的,很適合我。
然後兩周之後我就搬過來了。
這裡距離Gray家,比原本的租屋處要快上半小時,約莫不到半小時就到了。
雖然通常都是約在他家,並不會外出。也不常見面,但對此我還是頗感開心的。
但住不滿一年,某天回家,我的牛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