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本三郎的日本小鎮紀行》:阿寅的過往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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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寅的「助人本性」

在旅館工作的阿寅發現客人是叔叔和嬸嬸,夜晚來到房間裡和兩人吃飯。他們問阿寅為什麼在這裡工作。
阿寅回答,當然是「為了助人」。
據阿寅說,這旅館很老舊了,生意每況愈下。第二代的千金老闆娘繼承了家族事業,但不適合做生意。領班年紀也大了,越來越不管用。因此,自己為了「助人」才來工作—他對著兩人意氣風發地說道。
當然,叔叔和嬸嬸對阿寅的話半信半疑。
果然,之後他們從別的女侍口中聽到另一回事。
原來是有一天來到湯之山溫泉的阿寅,在這間紅葉莊旅館前做起生意。販賣來路不明的電子項鍊,因為肚子痛,借了好幾次廁所。老闆娘看他可憐,就讓他留宿。
但是阿寅付不起住宿費,便提出要以勞力代替支付房錢,就這樣像隻「流浪貓」住了下來,而且還迷上了老闆娘。
整個小鎮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有他本人狀況外,到處說自己「天性愛助人」。這名年長女侍傻眼地笑著說完。飾演的野村昭子演技純熟,原本是俳優座劇團的硬底子女演員,擅長女侍一角。
說什麼助人天性,照例又是阿寅一廂情願。本人一心認定自己是為了幫助美麗的老闆娘,但在周遭人的眼裡,則被看成是流浪貓賴著不肯走的流浪人。
吉行淳之介的短篇小說〈葛飾〉(收錄於《眼珠》)中,讀起來像是作者本人的主人翁和朋友聊到《男人真命苦》。
朋友說:「在下町看那部電影,觀眾反應很有趣呢。」、「阿寅怎麼說呢,真是個主觀和客觀認知有很大落差的人啊!」、「這一幕,讓下町的叔嬸們不由得替阿寅提心吊膽,阿寅真是的,被迷得團團轉,唉呀呀,要怎麼點醒他才好。」
就像是袒護阿寅的家人,觀眾對於「主觀和客觀認知有很大落差」的阿寅,不由得「提心吊膽」。
從年長女侍口中聽到真相的叔叔和嬸嬸,擔心阿寅又要因為被甩而傷心,但馬上就要回柴又了。阿寅將兩人送上巴士。叔叔刻意委婉地對阿寅說:「腳踏實地好好過日子啊!」不要迷戀美麗的老闆娘了,最後還是會被甩的啊――心裡這麼想卻說不出口,只好說「腳踏實地好好過日子啊」。
但阿寅眼中只有老闆娘。對於將和大學教授(高野真二飾)再婚的老闆娘來說,真是不知拿阿寅如何是好,傷透腦筋。
就如為貓繫上鈴鐺,終究要有人點醒阿寅才行。女侍野村昭子用比喻的方式要阿寅知難而退,但阿寅一點也沒察覺。野村昭子丟湯匙說道:「啊,我沒輒了。」令人好笑。最後領班左卜全只好直接給阿寅當頭棒喝:「你這笨蛋啊!」
[1]江戶時代歌舞伎的招牌由八塊板子組成,第一塊招牌寫著主角名字,即「一枚目」。第二塊招牌上寫著年輕帥氣演員的名字,擔任美男子或帥哥角色即「二枚目」。
是看板美男,也是流浪人
阿寅深信自己是重視傳統人情的流浪人,因此很擅長對應人情世故的場合。和老闆娘的弟弟(河原崎建三飾)吵架時,也懂得「請放尊重一點。」的道理(結果卻忍不住動手動腳,立即被阿博過肩摔,很弱)。
後來,他得知年輕藝伎(香山美子飾)的父親(花澤德衛飾)和自己同樣是叫賣攤商,再次登門拜訪寒暄。演起這些戲碼時的阿寅,宛如歌舞伎裡的二枚目[1]做證般地正派(但立即露出本性)。
另外,知道被老闆娘甩了後,不得不再次踏上旅途,回到走江湖的玩世日子,對著紙拉門內的(以為是)老闆娘耍酷地說:「這個月阿寅過得很幸福。」阿寅難得地穿起大衣、圍上圍巾。
再怎麼說自己是二枚目,但紙拉門內的人其實不是老闆娘,而是年長領班和女侍。這裡也呈現出主觀和客觀落差的悲哀,好不滑稽。
這齣第三集《瘋癲的阿寅》,曾被選入東大入學考題,一九九二年的現代文。從《男人真命苦》系列中選出三處台詞,要學生寫下感想。一時蔚為話題。
第一句台詞是《瘋癲的阿寅》裡阿寅說的:「知識份子呢總是想太多,最後落入俺到底在想什麼啊,連自己都搞不懂的死胡同。」比起知識份子,自己的腦則是「空空的,叩一下還會發出咚的清脆聲響呢」。
考生會怎麼寫感想呢。
現在的湯之山溫泉是個寂寥之地,尤其對獨自旅行的人來說。
或許因為是一月中的平常日,人煙稀少。好幾家旅館都大門緊閉,大型旅館宛如廢墟。和電影拍攝時相比,旅館數應該少了一半。
最令我困擾的是,明明是溫泉街,卻找不到食堂也沒有拉麵店。想喝一杯啤酒卻苦無店家。
《瘋癲的阿寅》裡,最後告別旅館的阿寅,一個人走在芒草及肩的晚秋道路,令我不勝感嘆,阿寅似乎已經預言了溫泉街的寂寥冷清。
近鐵湯之山線的湯之山溫泉站周邊也沒什麼人。無人的候車室裡,張貼著《瘋癲的阿寅》的海報。
我很久以前見過森崎東導演。那是還在《週刊朝日》當記者時,寫了一篇〈東京放浪記〉。一九七○年的當時,我才二十六歲。
我在一個月內如字面所示在東京的街頭流浪。和山谷的勞工一起在建築工地工作, 混在千葉港的工人中卸貨、裝貨,也在新宿和叫賣的年輕人一起賣過鰻魚。
我在一九七二年離開朝日新聞社,鬱鬱寡歡的日子裡,某一天森崎導演突然來電說想見面。見面後他說想將〈東京放浪記〉拍成電影,邀請我一起寫劇本。
我既開心又驚訝,但我實在沒有寫劇本的功力,於是這件事無疾而終。即便如此, 《瘋癲的阿寅》的導演竟然閱讀拙文,實在令人大受激勵。
現在看這部電影,仍有好幾處令我鼻酸泛淚,或許是因為想起當時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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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利•索可洛夫(Lale Sokolov,1916~2006)人生中有超過50年都懷著一個秘密,這段不能說出口的往事發生於二戰時的歐洲,那時,納粹德國人對猶太人做出不可思議的恐怖事跡。80歲以前,勒利完全無法向人說出這段過去,即使他的生活離那個恐怖地方有千里遠。 勒利曾經是奧斯維辛集中營的刺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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