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如同一幅原創畫作的滿紙文字 | Tibet world Dharamsala India, 2018
Namaste是印度語打招呼的說法,待在北印達蘭薩拉的時光裡,每天的打招呼漸漸轉變成”扎西德勒”,每天下午都跟Tibet world學中文口語課的西藏學生待在一起。
對這裡大部分的學生而言”寫”是最難建立的能力,因為沒有一套課程綱要幫助學生系統化學習,而志工們總是支援教學幾周到幾個月後便離去,所以新來到的志工也無法得知上一個課程的教學程度。
寫字中的學生,查了單字然後把它寫下來 | Tibet world Dharamsala India, 2018
這裡的教材大都使用短篇故事教學,老師可自行規劃課程內容。某天課程討論進行到一半時,我請學生們寫下他們的中文名字和會寫的中文字,大家從一開始的羞怯,慢慢地變為討論,然後比賽誰的字比較好看。在教學過程中,我發現不管程度高低,大部分的學生都會懂得如何寫”達賴喇嘛”四個字。
學生們寫中文的方式有時候感覺是用畫的,筆畫順序也不太一樣,但我覺得大家的中文字都寫得比我好看。紙上的文字飛舞,次仁、曲珍、丹增、札西、卓瑪、洛桑、諾措.或是些許單字、中、佛、沒、這、藏,他們寫出來的名字都像一幅畫,透著些許神秘的力量與純真的能量。
討論中文生字中| Tibet world Dharamsala India, 2018
我還記得那個下午,山上有著冷冷稀薄的空氣、濃濃的情味,也記得每個人的笑聲堆疊起來的氛圍、空間中所傳達的頻率、每個人的口音與聲調、紙上寫的各個文字。大家自在歡笑的容顏,在我的眼裡都好美。
寫完後開始討論大家的想法 | Tibet world Dharamsala India, 2018
上完課後的下午,我都會跟學生們一起去大昭寺轉經。緩緩的步行,有時就一起吃著零食一邊看著他們嬉鬧,看著無邪的笑顏總讓人忘記他們之前所經歷的那些不好的記憶跟經歷。在其中一次的上課時,我聽著他們分別敘述著從西藏逃難的經過,步行經過中國、尼泊爾跟印度邊境時,所遭遇到的種種困難和情況總讓人覺得揪心與心疼。在那灰濛濛的年月裡,不被承認的國籍問題總讓西藏人處處受阻。
上完課後,準備去轉經前,在學校門口先烤烤火暖暖身 | Tibet world Dharamsala India, 2018
達蘭薩拉大昭寺附近的小寺廟| Dharamsala India, 2018| Dharamsala India, 2018
待在達蘭薩拉的期間,遇到了幾位有所追求的中國人;有長待拉薩做生意的四川大哥來此是因為喜歡西藏人、來自武漢的導遊小哥來學英文,因為受不了同胞低俗的舉止而想要轉而接待外國客人、經商成功的居士大哥單純是受到達賴喇嘛的吸引,他說在內地熙熙攘攘數十年,擁有眾多房產與名車,但他已經看破名利,如果可以他願意用所有財產交換長待此地的資格。事業成功而且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的居士大哥在58歲時,某天發現了他叔叔留下關於佛法的一片CD,長度有6小時,他說他不知道為什麼半夜把CD看完後,開始了六年不間斷的研習佛法之路。成為居士是因為老婆不願意讓他出家,這次來到達蘭薩拉是為了見達賴喇嘛,他說下飛機轉車直接到大昭寺的庭院時,有幸見到尊容,當時能言善道的他準備了一大堆的問題想請教,但在尊者慢慢地靠近的時,自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招呼都沒辦法,這是他未曾有過的經驗。
轉經路上排列整齊的石刻藏文,飽和的色彩跟五色風馬旗的顏色相同 | Dharamsala India, 2018
大昭寺外的西藏國旗,達賴喇嘛回國時座車都會經過這裡 | Dharamsala India, 2018
西藏人一路磕長頭,三步一等身,他們用著自己的軀體與方式丈量世界。世界上有些地方就是會令你想把自己心裡的某一部分遺留在此,對我來說,所謂的旅程,在某種意義上是在找尋這些地方。
可愛的學生、可愛的人們 | Dharamsala India,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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