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每年年夜飯都想立刻把飯吃完,等著大人們發放紅包。
拿到紅包第一件事除了數鈔票,就是立刻出門去花錢。還記得有一年,直接衝去唱片行買唱片去了,漫畫書也是必須的精神糧食。至於剩下的紅包錢,有沒有存起來已經不是這麼重要。
成年後開始有了工作,年夜飯後換我們晚輩準備紅包給長輩。
因為賺得不多、花得太快,每年我都是提供一筆錢交給大哥,讓大哥去分配長輩的紅包金額。他貢獻總是占總數的最大比例,我的推想是他可能也賺得不多,但花得沒我快。
今年是出嫁後的第一個農曆年,基於一些原因,我並沒有回家過年。但在離台前,已經私下提供大哥一筆現金,讓他在年夜飯後一樣幫我算一份,包點小心意給長輩。所謂的長輩,就是父母與爺爺、奶奶;人口少,金額的操作很簡單。
壓歲錢、壓歲錢,就是希望他們能身體健康,順利過每一年。
近期臉書上的返鄉動態與各種工作告一段落的鬆懈感,是我短時間再也無法做到同時也非常想念的一種期待。當有個目標與方向,跟著多數人一樣遷徙到擁有家人的地方,吃一頓飯、寒暄整晚,即便是年節親戚們莫名的關懷,都令我懷念。
家的定義,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小單位。有兩個人,他們相愛,然後組織一個單位,叫做家,而這個單位會因為人口的增加而越來越大,同時也會分支更多個小單位。而今我還在新的單位適應,經常想起過去的單位。加上距離,這思念又更加濃烈。今天特別想念因為座位不夠而坐不下的餐桌,只有長輩們可以留在桌邊的用餐、晚輩們隨意夾菜就往旁邊的客廳鑽,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吃年夜飯,偶爾聊天、偶爾抱怨時事,同時還不忘更新近況生活。
吵鬧烘烘的就是過去記憶中的年夜飯。而今年,我待在瑞士,打算準備我跟先生兩人的年夜飯。
不知道先生今天晚餐後會不會包紅包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