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他向我堅定的密封上嘴再擺上食指,要我保持安靜後,自己則回過頭半蹲著,盡量保持上半身不動的姿態緩緩向目標移動──一隻貓咪在石椅上把前腳收進胸前的毛裡,直挺挺的瞇上眼,邊享受著久違溫暖的陽光邊擺動尾巴,可以說是一幅極其享受又滿足的愜意午後時光。
可我並沒有耽於眼前這幅慵懶的畫面,我站在一旁,雙手一交叉,撇過頭哼的一聲,表達我心中滿滿的不滿。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貓痴,這我知道。但看到他如此為除了我以外的存在如此動容,實在很不是滋味,很不是滋味,居然還對牠露出如此陶醉的抿嘴笑……
「明明以前說,就只會對我這樣笑……」
拿穩手機,他向前小小滑步一下再往下蹲更低,大腿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但意志力和保留鏡頭下夢幻場景的熱烈心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畫面取景的角度和光線的亮度在剛好玩美重疊的瞬間,他按下快門,可那隻貓突然伸出手,從容的擺弄好幾下毛茸茸的耳朵,最後再用舌頭梳理了一下手背上的毛。
剛剛那張照片算是完全偷拍失敗了,但就近在眼前目睹這一切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線隨著時間在移動的關係,我總覺得在那一霎那,他的眼睛也在閃閃發亮。
「看吧!被貓擺了一道……」我在心裡如此為此景加上個人的註解,然後忍不住用手摀上嘴,笑出了聲音,打斷了剛才的畫面,只因為這個瞬間似乎印證了我對貓咪這種生物的假設:
貓,是一種神奇的動物(這絕對不是在稱讚,這點一定要特別澄清),似乎對於環境裡看不見的情感因子特別敏感,而且有極高的處理應對能力,我甚至懷疑有種特殊的受器就藏在貓咪的鬍鬚裡,讓牠可以在接收這些資訊後先一步對方的動作做出反應。再者,貓咪是一種極為滑頭的生物,總是在你以為到手的瞬間反讓你醜態百出。
「笑什麼這麼開心…?」本來定格的他轉過頭來,帶著還難以從陶醉幸福裡轉換過來的臉想向我問罪,反逗得我笑得更不亦樂乎。
一個念頭忽然閃過,我撇過頭,刻意壓制住笑意,猛然反過來責備他「哼!誰叫你眼中只有牠……」
「喔──!我懂了,惹妳不開心啦?──」
他湊近我的臉,想從我的臉部表情確認我的心情是不是有好轉了,我也把頭湊近他的胸前,讓他反射性的邊拍拍我的頭邊說著「好─好─,乖咿。」
此時貓咪睜開了眼,起身調頭帶著幾個優雅的步伐,在除了我以外誰都沒有注意到的片刻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這場是我的勝利。」我在心中如此宣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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