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評論之97內閣總辭

會解封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這時事太有趣了

再談這時事前，筆者要對這兩天有人私下罵的地方做點回應。罵的人不外乎批評前幾篇雜談中，有關沒有證據的臆測這部分，還覺得自許知識份子，竟然說話沒有證據...嗯，好問題。

請當兵時做文書工作的讀者回想一下，是不是有一些高階軍官，都會有一些特別的習慣？例如筆者服役的單位，那位將軍最喜歡的習慣就是，「口頭指示」下屬辦事，這個口頭指示是很妙的，因為沒有記錄、沒有錄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還好這些口頭指示，頂多就是採買點小東西，或是不照出入營區規矩外出辦事，這都是便宜長官行事的方法。那讀者說監察官、政戰官不知道？拜託，口頭指示的對象搞不好就是他們兩個，文書只是正好聽到，或者被指示去辦事的。

你說軍官要不要服從這種嚴格說是不合軍規的命令？照規矩來是可以，只要你認為在這將軍任內，可以不被他搞死，或是不怕在這位將軍與他學長學弟那一堆將官中「黑掉」，打算就是少校九級、中校十二頂天退伍，那麼確實可以完全照規矩來辦事。前些年就有一個中將，就是因為他指示財務官做假帳，財務官知道出事情一定是他揹黑鍋，他不想當替死鬼又不願意軍旅生涯早早結束，他怎麼辦？他保留假帳的所有單據影本，當事情爆開來查到他身上，他就把這些資料爆出來。反正長官不肯救他，那就同歸於盡。

軍方是如此，公務系統是如此，國安系統、黨務系統更是如此，只要是一個已經制度面差不多固定的單位，一定都會有一些不成文的習慣。我們在產業界，也可以常常聽到、碰到類似的習慣，與個人的能力與智慧無關，這種業界習慣的熟稔完全是看你在這產業的經歷，經歷越多就越能掌握每一個公司、哪一些人的業務習慣。例如有的經理習慣就是要去有粉味的酒店談生意，有的則是要私下給回扣，有的則是根本不吃這一套。一般來說，不同的產業其習慣都不一樣，不同的公司在同一產業中也會有程度的差異，要說這些產業習慣，須要有真憑實據才能拿出來談，才可以寫到部落格上，那還真的是太看的起人性的光輝了。

這種業界習慣可是很黑暗的，而且不僅僅是產業界或是公務員，連學術界都是這樣。相信有不少人在看中國的新聞，有時候會看到一些新聞指出，某女大學生、研究生依靠賣色相來換取教授給予證書，很多人的直接反應就是，這都是個人行為。真的嗎？讀者有興趣可以去問問在中國做生意很多年的人，之名的大學院校，這種搞黑的交易比例上比較低，而且都很檯面下，見不得光的，但一些不有名的呢？說難聽一點，這些送禮回扣性交易，就是一種「潛規則」，潛規則當然可以不遵守，但這就端看你認為手上的文憑價值多少了。

潛規則筆者拿的出證據嗎？拿得出來才有鬼，很多事情都是雙方私下約在咖啡廳、賓館的，你又不是蘋果日報特派狗仔隊，哪那麼厲害可以拿到證據，更何況交易之所以發生，是因為雙方認同這個交易條件，你就算找到交易雙方，來個打死不認帳，你奈他何？筆者並不是認同潛規則，但現實上必須去了解潛規則的影響程度。

舉一個古老的例子，羅馬共和時代，員老院等的選舉，是可以「公然行賄」的，反正你家有錢，可以花幾億元去買到一個席位，那至少大家都賺到一筆，有何不可？當然現在的民主共和都不准這樣幹了，這就是一種文化的提升與進步。換言之，台灣今天可以從公開談收多少錢，變成要躲到隱密的私人招待所偷偷談，就已經是一種進步。就以個人角度來說，談行賄是不道德且該死的，但從整體角度來說，只要這個潛規則越潛越深，越見不得光，那麼就是一種進步。筆者說一個沒證據的玩意，筆者當年還在念大學的時候，就聽過有老師與很大的學長講過，他們念書的時候，有一些教授會私底下要女學生陪他出去「開會」，開甚麼會要單獨出去，而且都是找那種快要畢業的學生？

筆者爆料嗎？不，讀者可以說筆者唬爛，筆者完全接受，不然就真的當筆者在鬼扯蛋好了。因為這個當事者雙方，一個是德高望重知名退休教授，另一個是現任知名教授，爆料後他們倆會承認嗎？更不說女方都有美滿的家庭跟小孩，你是想爆料讓人家家庭風暴？這故事背景發生在二十年前，二十年前的台灣這種潛規則就必須很偷偷摸摸，偷摸到只有少數親近他們的人會知道，要不是正好認識的學長是「同實驗室」的，誰知道啊？這有可能嗎？還是指是另一種唬爛？一種軍中鬼故事？這讀者自己去思考吧。只是二十年前的台灣，潛規則就比現在的中國要來的偷偷摸摸，那麼可想而知中國在這種文化方面的程度到底是哪一年代的水準。

再說一次，個體跟整體不同。

扯完潛規則跟習慣，來扯一下這次內閣總辭好了。筆者根本就不關心劉兆玄下台與否，在台灣公務員體系都是那個樣子的現狀，能做的頂多是找強而有力的政務官，強力推行政務，或是找可以政通人和的人來做政務官，好讓事務可以正常運行。

所以筆者看的是系統的問題，這些系統筆者很了解嗎？其實不是內部的人，不會知道詳細狀況，但是多少都有一些人在這些系統內不，再加上筆者先父就是二十年前被搞掉過的(政戰、黨務、政務鬥爭犧牲品)，這方面的概念多少是有的。

要看懂系統的問題，其實讀者也不要太權謀化，把其中想成是不同系統的人在爭權奪位就好。首先要看的就是馬總統的系統，他的人馬有哪一些人，哪一些人馬是騎牆派？哪一些是忠誠度無庸置疑的？再來要看的就是吳敦義是哪一個系統的人？他的背後有誰？一個秘書長接任閣揆，不光是政務系統的問題，還包括黨務系統的出缺。

所以重點不光是在誰接閣揆，而是吳敦義接任後，閣揆的人選挑的是哪一些系統的人馬，這些人選可以看出馬英九總統現在的權力穩固程度，這星期四就知道了，我們到時候再研究就可以。筆者在乎的事黨務系統，國民黨秘書長的角色跟民進黨秘書長可不一樣，今天馬英九要兼任黨主席，所以觀察點在於，這個出任秘書長的角色是誰？如果如筆者跟一些朋友猜測的，是要挑金貝勒爺去挑，那麼就代表馬英九打算全面掌控黨機器，吳敦義不過就是另一個明升暗降。不要以為當閣揆就是好事，現在南部連重建都還沒開始，依照往例颱風大概還要來兩三個，豈不是來一次南部就要在倒一次？

這時候要把責任推到民進黨地方首長意義不大了，執政黨在88水災的表現已經深植南部人心，除非國民黨的內部都是豬頭，不然最佳的做法就是全力協助南部救災，第一要務就是不要讓南部的支持度繼續降低，當災害已經發生，政治土石流已經淹到國民黨黨部前的時候，做好損害控管是最優先的。那麼，這時候上火線要幹嘛？被當靶打嗎？讀者只要觀察星期四的內閣閣員人選，就可以大致猜得出，新閣揆吳敦義到底是被推上火線當靶，還是真的要推他出去用他的黨務經驗跟地方首長經歷去力挽狂瀾。

另外一個觀察點，是老人跟中生代的鬥爭，老人之間的權鬥很兇了，中生代也不會干願到了六十歲還要聽命八十歲的老人，朱立倫這時候願意跳出來當副閣揆，這才是另一個有趣的地方，至於觀察點的切入，筆者對這地方系統真的不熟，不好猜測。但從胡志強沒有跳出來或是被徵召，看來胡志強主觀或是客觀上要留在台中選直轄市長的可能性就極高了。

再來，民進黨已經定調要內閣總辭，想法也應該是賭定劉兆玄會留任，這一招的戰術效果很高，等於馬上堵住民進黨的嘴，這時候民進黨至少到年底都沒有甚麼話題可以攻擊了，新的閣揆總是有適應期，這時候批評太兇就變成為反對而反對。更重要的是，只要年底前可以止血成功，幾個比較有危險的縣市，可能就不會被翻盤。

故，馬英九總統是不是做了某種妥協？這真的沒人知道，不僅僅是要看人事布局，還要看哪一些系統人馬占了多數。以擁有最多財經人馬的某副總統來說，竟然一年多以來沒有他直屬的人進入內閣，這是很值得研究的地方，究竟是因為權鬥的問題導致他只能當沒聲音的副總統，還是因為他早就知道經濟風暴不可能解決，誰上馬就是箭靶，打算要沉潛待變，挑好時機出來接收救經濟成功的名聲？這真的不知道。要看懂這些系統的鬥爭，不是筆者這個在門外的人可以全盤整握的，真的可以掌握的人，讀者要問也很容易。

請上Plurk找謝長廷或是蘇貞昌，他們對這些系統的運作一定都很清楚，不然他們不可能在擔任公職的時候，可以政通人和、政績連連。要先人和才能政通，這兩位對人事運作，公務系統的操作一定很了解，更不提要做的好政務官，對於政敵的情報也會有所掌握，要說他們兩位對國民黨的系統沒有點概念，那是說笑的。剩下的就是他們願不願意說而已。

至於，這一個月來，筆者碰到很多的內幕跟隱藏消息，筆者實在不想談下去，倒不是說內幕消息不夠驚爆。筆者認是幾個技術出身的人，因為他們曾經接觸過一些核心，所以對一些軍事系統或是公務消息有點內幕可以聽，但這可信嗎?

筆者坦言，相信這種內幕，不如去相信酒井法子沒吸毒。對這些系統略有了解的人，都會知道所謂的核心人士，通常都不會有內幕的，會知道內幕的通常都不是核心。會知道內情的人，若不是本身要利用一些管道放消息，就是他本身就是被當放風向球的管道，就算知道一些消息，這些消息也不見得是真的內幕。內幕消息要真的很有可信度，多半出現在一些鬥爭激烈的地方，例如民進黨執政時候的各個單位，不同系統跟不同色彩的人就常常會放消息，經歷豐富的事務官更有可能因為一些狀況，把消息主動放給媒體促成見光死。

反正，一些核心人士的內幕，通常既不內幕也不核心。

要了解一些內情，最好的方法是透過消去法，以及事情的交集去看。交集法可以這樣說，假設某一個人出任某一職務，是一個點的狀況，那麼這個點就會有根據相關程度而有所不同的範圍，讀者可以當成是一個有半徑的圓，那麼另一個人、另一個點就會有另一個大小的圓，當這兩者產生交集的時候，通常問題八九不離十就在這範圍裡面。若是讀者對整個狀況所牽涉到的人、事、物了解越多，就越容易去逼近事情的真實。就算事情本身的發生過程不見的是真的，但顯示出的最後狀況往往不會差太遠。

消去法則是另一種方法，將無關的人、事、物一一去除，最後剩下來的人差不多就是跟事情有關的。交集法對於判斷事情的大勢比較準，但往往不能了解到真實的原因。消去法相反，常常可以追到最關鍵的事物上，但對大勢的判斷會有誤差。讀者要怎麼判斷這些問題?筆者只能說，以筆者個人的程度以及對各種系統的了解深度，僅僅只能做到這種判斷，要再深入一點，除非筆者自己也踏進去，但真的踏了進去，大概也不會說了。

補充道，之前有人提到一些台美軍購的問題，內幕消息可能是這樣或那樣，這筆者意見很大。因為軍事系統的採購，光是要了解到台灣這方面的問題就很複雜，更不提軍購在美方有國防部跟國務院兩個系統，天知道這個「美方阻擋」的原因，是因為國務院不願意賣，還是國防部不願意，還是總統不願意，亦或是中間人回扣談不攏？這天知道，會說這些內幕的人，依照筆者對他們的了解，十個裡面有九個都沒接觸過這些系統，真的接觸到而且很熟的，根本就沒說半句話。

到底是不願意說，還是不敢說，還是真的是不知道所以不知道怎麼說？讀者自己去判斷吧。

談論這種從頭到尾都沒有「證據」的閒扯，還真的是有負「知識份子」的自許。沒關係，那就讓那些真的知識份子，去研究與探討只有光明的那一面吧，筆者很黑的，讀者可以稱呼筆者為黑暗的知識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