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勞動,每天重複著某一類型的工作,假以時日就不再需要腦部活動和記憶就能如常地操作眼前的工作。吉他手也是日以繼夜的練習才能在台上閉上眼睛都能夠演奏出十六分音符高速的獨奏。熟能生巧這句點題。
睡夢中的思雨那雙手像抽筋似的在緊貼胸脯前做出像在沖咖啡的手勢,又像握著什麼粗壯的條狀物。然後這位睡美人開始呢喃著什麼,腰肢開始扭動,似是在掙扎又像在迎合。眼皮下看不到的瞳孔左右滾動。冷汗隱約從額角細小毛孔處展現。一顆晶瑩的汗珠從額頭緩緩地流到太陽穴,然後滑落到耳孔裡⋯⋯。叫床聲響起思雨夢裡的大概情況,挺起的小蠻腰把幽暗凸出的小山丘從緊繃的雙腿中浮現。這是一個帶著色情的綺夢。
右腳的大腳趾突然像被無形物使勁地掰開,思雨睜開雙眼,痛苦的腳抽筋把她從惡夢中拉回現實。雙手用力把大腳趾拗回正常的位置。這種抽筋現象已是這個月來不知多少次的了。肌肉過勞會發出它們的訊號,警告主人它們需要休息了。
一個人獨居很容易犯下“君子慎於獨居”的毛病,忘記獨自進食時一條腿擱在另一張椅子上,上洗手間不關上門,平常就連內褲都省略在家中四處逛。不過,這天氣實在是過份的酷熱濕熱和悶熱了。原諒了自己在獨居住處的放任行為後,瞅了一眼床頭几上的鬧鐘,這場被一名熟悉的陌生老頭奸污的惡夢清晰地在腦海裡翻騰,揮之不去。
凌晨兩點了,穿回柔軟的棉質內褲,到開放式廚房弄了個罐頭菜湯,保鮮盒裡拿出兩塊全麥包。三爬兩撥,一條腿擱桌子旁的一張空椅上,三分鐘就搞定這頓暫時忘卻惡夢內容的宵夜。思雨突想起剛才喝湯時發出失去女性所有矜持和禮儀,狂啃麥包的咀嚼聲和熱湯進入口腔前唇部發出之雪雪聲。
對著洗手間的半身鏡子。鏡中人在素顏之下,怎看都看不出擁有一雙狐狸的媚眼和臉容。思雨心裡跟自己的靈魂說:
「真的當上狐狸精都不錯嘛!可以勾引老中青三代的男人為我花錢為我賣命為我自殘為我捐軀⋯⋯為我捨棄糟糠之妻,成為我的階下囚。」
鏡中人展現出曖昧的笑,是會心的微笑還是皮笑肉不笑的奸笑,只有她知道。
這名女咖啡師的真實背景:沒人知曉。只是在兩年前某個工人聯會的一個咖啡調製基礎班裡找到有關她中學沒畢業的簡歷,所以才夠資格參加這個與勞工處職業掛勾的課程。修畢一個月的全日制課程,考試後就再沒有同班同學或老師曾聯繫上這名名為陳思雨的廿歲,六歲跟隨父母從成都來到這裡的的女子。
至於她的愛情生活,是否已婚、離婚,她父母現時身處何方及是否還健在,就沒有任何資訊了。照片也是她六歲那年的照片,但是以一個六歲的小女孩來說,絕對是一個漂亮極緻的小美人。不難想像今天的這位咖啡師,不用任何宣傳就可以惹來整條咖啡街的老中青男性為了她那張臉和她那一米六五魔鬼般誘惑人心的體高和身材,甘願喝上千元的咖啡;可見她那雙單眼皮,羊脂白玉般的皮膚和讓人胡思亂想的親切笑容比北韓那堆核武還要犀利千百倍,輕而易舉地幹掉所有男人而不見一滴血的漂亮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