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終究是一種遲。
拍下來的也都是已經過去的。
回憶的意思就是不會再來的。
曾經讀過短短的英文小說,意識到英文語法裡那些讓人無法忽視的時態掌握。每一句話裡都有時間,你不想知道也不行。(但時態明顯的語言相較時態模糊的語言就更懂時間嗎?這問題就好像,如果能夠更為清楚體察事物的變化,是不是就更懂得事物的本質?我倒是蠻想保留這問題的答案)
可能也是這樣,我對熱騰騰的紀錄總是有種尷尬,因為我知道冷卻下來的東西幾乎就是另外一種排列形式。
熱騰騰的時候,膨脹成氣體的樣子那麼可愛無害,那麼認真,即便有氣爆的可能,但往往沒有人在意。冷卻成固體的分子狀態卻才是我感覺比較可信的時候。或說,我也渴望某種信度吧。描摹客體的某種類生命體的時間持續,對於信度的呈現,就成了一種變因。於是關於當代文學意義的思索就成了某種信度與反信度的辯證?(笑)
遲的,過去的,不會再來的。
那麼科學裡常說的可複製與可驗證性,幾乎不可能落實到人的經驗世界裡。因為我們無法再製經驗,我們也幾乎不能承認再製的經驗是一種純粹的經驗。
於是只能得出人文學科幾乎是反科學性的這種結論。
但如果宇宙有種時間軸,完全和人類時間無關呢?以及情緒的指認往往是那麼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我們就能在神經電流的躍動裡找到相依的經驗,去理解那支mv是一個怎樣的故事(但這並不被承認是一種經驗的再體驗)。
只是科學更加喜歡單一對應的情節來證明其客觀性。
一對多則不值得成為命題主幹。
會不會四十歲時,時間的圓已經繞了一半,所以餘生會很像很像重覆的夢境,有著和夢境一樣的漂浮感。於是莉蓮愈發與曉雯相像,配戴珍珠耳環的三十幾歲模樣。只是阿榮已經要五十歲了,所以這一次他不用喊莉蓮姊,他只要喊一聲莉蓮,用從來沒喊過曉雯的那種心情,
度過在日後才懂得魚鱗雲意義的每一天。
ps.剛讀完第二遍群島,點開這個影片的時候啦哩啦雜想了這些。
201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