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試著樸素地回想一次。

是從這首歌開始的。

好像還是因為這樣，才覺得可以給自己一個留念用的刺青。大約花了快一年去想那個圖案會是什麼，前陣子其實想出來了，但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那是我心裡的圖案。也恰好非常符合留念的意義，我很開心。

好像總是這樣，碰巧下了雨，碰巧有人遞了傘，碰巧走了一段路。

碰巧你很緊張而我不在意。碰巧你手伸過來還能摸到一點我的餘燼，在我們共同意識到我已經變得很難去認識新朋友之前。

這首歌我放了很多次。你身上沒有這首歌的味道，我知道只是剛好。但我也被這樣的剛好溫熱了一陣子。

你做的事情都是愛情，我的經驗裡面，幾乎用小腦反應都知道。反而是我的大腦奇怪的出了狀況。

常有人跟我說愛情裏面沒有公平。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好像夠多人這麼說的時候，就會化為真實。

但如果愛情裡沒有公平，我至少可以選擇放棄吧。投廢票的癡愚竟有一天也會在這裡應驗。

看著一個個結婚的女生朋友，我心裡沒有什麼真實感。這大概就是不婚主義的浪漫與資本，可以用來傾倒人生的疑問，而無視生理機制和社會共識。

我也許不質疑愛，但我質疑愛情。愛很乾淨，愛情可能很髒。愛情會把愛弄髒。我幾乎是這樣相信著。

我總有宏大的理想想要把錯誤的東西打掉重來。所以常常腦袋空白，也許是因為不想再用小腦談感情。但大腦常常，常常只想投廢票。中壢李姓客倌多麼愚昧卻就這樣立地而居。宇宙的神祕就這樣葬送在保守主義之中，我只能趁大腦沒有那麼清醒的時候偷偷這樣想一下。

於是我連帶凍結了某種好像很願意愛的本能。當愛是激進，保守就是一種正義。我只是想用這句話開開自己的玩笑。每當我想挖苦自己，就總是會不小心挖苦到旁邊的人。

就像每當開始戀愛，我總會做錯事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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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問我這段時間裡面印象最深刻的會是什麼，我大概會說是那二、三十個小時在英文小說片段的文句之中翻來覆去的字句斟酌。我非常開心，因為戀愛居然也可以這麼正向而有生產力。這麼緩，這麼迂迴。這樣緩緩糾正我的英文理解，這樣輕輕讚揚我遍尋的中文語意。

2019.6.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