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離開這座大樓的人是暱稱藏獒的譚堤貝法醫。他像平常睡醒一樣,在他家裡的床上甦醒,半小時的茫然不知身在何方,呆坐床上眨著眼睛,猶如宿醉後等待靈魂歸位。伸了個大懶腰,打了個大哈欠。站起身體感受渾身上下的肌肉,五臟六腑和鏈接全身筋骨穴位的酸軟乏力。使勁地從地上彈跳到半空,再來幾個前手翻和劈腿一字馬坐地上。聽到從體內發出骨骼的噼哩啪啦大小聲響,最後把脖子快速上下左右轉動,清脆的啪啪兩聲。
藏獒如常地走到偌大倉庫式住處的咖啡機前,磨豆機把豆子磨成粉末,粉末倒進濾網,開水緩慢地澆到粉末上,濾網下面開始滴漏出深棕色的液體。藏獒努力地呼吸空氣中應該嗅到咖啡的味道。今天為什麼聞不到任何與咖啡有關的香味呢?藏獒放下手沖壼,手捏著鼻孔,閉氣再鬆開手,一股香濃的咖啡味撲鼻。
喝過苦澀味不知名的黑咖啡,換上熟悉的上班服;牛仔褲和長袖襯衫,腳踩波鞋。荷包裡的身份證明和工作證,幾千元的紙幣和大堆銀行贈送免年費的信用卡⋯⋯。開著他習以為常的Full size吉普車到醫院上班去。這都是半年後的事了,藏獒對這半年失去的全部記憶的事只有默默地利用時間淡忘,他心裡明知道這是沒有任何方法尋回的光陰,到底出了什麼事也沒必要知道了。不竟,人是跟著時間向前走,直到死亡為止的性線物種之一。
陌生的自己
一年後睡醒的陳美美,憑著植入的大部份記憶,茫然地讀了一個咖啡師基礎證書,就進入了土炮咖啡店當性感咖啡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