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共存的空間:記錄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車水馬龍、人潮洶湧可能比週年慶還熱鬧的地方。
今天是大姑頭七。弟弟開車載我們前往二殯祭拜。將近11點的二殯外辛亥路上塞滿車,大排長龍要進停車場的、臨停違停路邊人行道的各式高級車,交管人員面無表情的嚴格執行,二殯內的停車場已滿,辛亥路橋下也排著車隊。弟弟繞了一圈後,我們決定我和爸媽先在對面下車過馬路進二殯,老爺和弟弟去找車位停好再來。本來,我和爸媽約好要在公館搭懷恩專車,弟弟因為放假所以載我們,不過這看起來似乎不是個好主意。最後車子停到了步行需要15分鐘的地方。
提著簡單的祭品,還分兩段才過得了辛亥路到二殯外,排隊的車子似乎沒怎麼動的樣子,現在看到的二殯,印象中的二殯,彷彿不是同樣的地方。二殯有一大塊正在施工,我們得穿越正在舉行告別式的景仰樓的人潮往裡面走才能到蓮位堂。人很多,來來去去的,往外離開的,尋找場地的,其實很熱鬧,不過不是歡樂的熱鬧。
祭拜完坐在蓮位堂外的椅子等待停好車的兩位。眼前來來往往的人,站著聊天的人,沒甚麼悲傷的情緒,我們也是。前方一條長廊是往火化場的,一陣子便會有一隊送別隊伍經過,法師領軍,家屬在後,伴著銅鈴聲,陣仗大的會有伴樂。出火化場的有車子接,大車小車還有中型遊覽車,人車交錯偶而也會有點塞,因為移動中的人總是靜默,即便絡繹不絕卻並不吵雜喧嘩。
我與父親面對長廊並坐,談著接著要辦的事項。母親站著背對長廊,進火化場的棺木經過時她便會輕聲提醒我們:不要看。但這怎麼躲得掉,我與父親繼續談著、看著眼前的經過的隊伍,有人蹲在長廊邊邊聊天、有人站在我們前面談話,拿香點香祭拜的人不斷來來去去。我理解母親對死亡的忌諱與敬畏,但既然身在這裡,哪有辦法眼不見為淨呢?
祭拜完決定一起走去停車的地方,發現短短不到三十分鐘,已經沒有管制了。通往火化場的路邊也開放可以停車,猜想已經過了尖峰時段。順著小坡往下走,往外的車看起來比進來的多,連辛亥路邊違停臨停的都少了點,停在人行道上的大車倒是沒變,往外走在人行道上的人倒是變多,陪爸媽慢慢走著,弟弟說他走快一點去開車,有不少人超越我們而去,塞車排隊的車潮也已經散去。
大家一起回到新店吃午餐吧!我說。
時間繼續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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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裡的痛,很痛很痛到覺得不處理會死,那就一定會想辦法處理,痛過臨界點,就會開始逐步一點一點復健。 反而有些痛你覺得可以忍受,只是覺得不舒服,可以忍受不處理也不會太困擾的,你就不會去處理它,這種痛才會跟著你一輩子。
    10/3(六)下午接獲醫院通知,長期臥床的大姑突然停止呼吸心跳,由於我們之前有簽不做心肺復甦及急救呼吸器等急救措施,希望氣切插管臥床十年的她,不要繼續受折磨。於是,開啟了我第一次處理親人亡故的經驗。記錄下來的是大姑教我的功課。
    確實是夢,為何你會出現?為何夢見你?
    從二月到三月看得很慢,一方面是過年前後的忙碌魔咒,一方面是讀起來每個章節都像在印證自己一路走來的歷程。有時候甚至還得闔上書消化一下自己一言難盡的疼痛感觸,有種被了解的安慰,還要擁抱一下自己的耐心與堅持。
    由於之前看過許多兒女帶爸媽出門旅行到崩潰差點弒親的經歷,還有自己帶爸媽出門的親身經驗,身為一個被兒子邀約出遊的阿木,深深的覺得值得紀念並且需要自我覺知以免造成嚴重的互相傷害,而人生從此沒有下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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