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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楊相思樹|第六・屏山六曲 (2)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最怕夕陽無限好。折柳曾經、化作芳菲草。
薄暮漸深人漸少,曲折那是相思道。
離恨吹成霜鬢早,何待繁華、落盡成枯槁?
寂寞苔痕留晚照,山長水斷新鉤小。

明珠在炕邊坐了,擺手讓他二人也坐,指著滿桌菜餚笑道:「這些都是京師口味,你在京這幾年,可吃得慣?這桂花翅子、蟹肉羹和蒸南瓜都是時令,圖個新鮮,清蒸江瑤柱是成德喜歡的,不會太清淡罷?你喜歡什麼,說給成德,讓他交代廚房。」

楊艷忙道:「中堂這樣關照,楊艷實在當不起。」

成德看楊艷不自在,便笑道:「子蓮面薄,阿瑪別逗他了。」

這些日子以來,明珠看成德在乾清宮見到楊艷時有眉來眼去,知道他舊情未了,中秋過後更擔心成德又為芙格將心病釀成身病,便想著落在楊艷身上給他找心藥,現下看兩人和睦,心中暗自點頭,卻對楊艷笑道:「我這個兒子處處向著別人,愈大愈不將老父放在眼裡了。」

楊艷道:「中堂年輕著呢,先前我還對容若說,看著像是兄長,一點兒不像父親。」

明珠笑道:「不年輕了,十月初十是我的生日,也就整四十了。」

楊艷道:「中堂四十大壽,我可得提前預備賀禮,只怕我張羅半天,入不了中堂的眼。」

明珠笑道:「雖說尊府沒將那幾個銀子看在眼裡,你卻不必為這個破費。你就送幾筆字也是好的,你的字可中了聖意,你送一幅字,我掛在正堂,怕不羨煞京師?」

楊艷臉一紅,低頭道:「楊艷豈敢孟浪?」

成德看他臉紅,哧的一笑,對明珠道:「阿瑪,別說了罷。」

明珠笑道:「得了,你們年輕人聊,我可要歇著了。你們坐罷,不必送我。」

成德看明珠出去,楊艷兀自臉紅,不禁好笑,說道:「我阿瑪對你十分和善,你怎怕成這樣?」

楊艷道:「是怕在令尊跟前失了禮數。」

成德斟酒遞過,笑道:「你想想寫什麼給我阿瑪賀壽,禮數也就不缺了。」

楊艷道:「我在這上頭笨拙,且令尊喜歡什麼我不清楚,你給我出主意罷。」

成德笑道:「要不,我作畫,你題字,咱倆合送一幅字畫給我阿瑪?」

楊艷奇道:「你會丹青?」

成德笑道:「你當真忘得一乾二淨。你雨兒胡同宅子裡還掛著我的畫呢。」

楊艷大喜道:「那好,就這麼說定了,你出畫,我出字。」

成德笑道:「我能畫,可要畫什麼,得你拿主意。」

楊艷一呆,說道:「賀壽總得賞心悅目,十月芙蓉花開,人人爭頌,不如你畫秋水芙蓉,既應景,又漂亮。」

成德笑道:「花房膩似紅蓮朵,艷色鮮如紫牡丹,唯有詩人能解愛,丹青寫出與君看。這成了水蓮花拿木蓮花給人賀壽了。我這就援筆作畫,寫與君看。」

楊艷聽他引用白居易詩,故意提到「蓮」和「艷」,顯然意在撩撥,見他喚人取畫具,起身到大案前鋪紙作畫,便躲在一旁,拿過明珠所贈古琴,起手一撥,不成曲調先有一種金風秋涼之氣,起手儼然清波江上風景,又唱道:

  花則一名,種分三色,嫩紅妖白嬌黃。
  正清秋佳景,雨霽風涼。
  郊墟十里飄蘭麝,瀟灑處、旖旎非常。
  自然風韻,開時不惹、蝶亂蜂狂。
  攜酒獨揖蟾光。問花神何屬,離兌中央?
  引騷人成興,廣賦詞章。
  幾多才子爭攀折。嫦娥道、三種深香:
  狀元紅是,黃為榜眼,白探花郎。

他唱了半晌,將琴一推,起身到案前看成德畫得如何,見他在一整幅半樊紙上畫了一紅一白兩朵大花芙蓉,下頭用大筆染出一塘水綠,水面飄萍稀疏,水下紅白雙色鯉魚悠遊,工筆部分雖才具雛形,暈染用色既精準又自然,兼饒富貴溫暖之態,確實適合賀壽,不由脫口讚嘆:「容若真是丹青手,不只形象出彩,神韻更是逼真。」

成德將筆放上擱山,又回炕上,笑道:「這畫還得畫些時候,反正不急,明日我再來畫,現下先飲酒罷。」

楊艷道:「你真好酒量,我卻不大撐得住了。這蓮花白酒聞著芬芳,入口香醇,不想後勁極重。」

成德聽他說醉,忙道:「既是如此,你歇著罷,我還回屋裡去,不攪你休息。」

他拿一瓶蓮花白酒回到隔壁自己屋裡,卻見曹寅在暖閣炕上看書,自斟自飲,便詫異問道:「你來了怎不到隔壁和我們一道飲酒,卻在這兒自得其樂?」

曹寅指著案上一個青花描金酒壺笑道:「這是桂花稠酒,這個季節最養生,還是去年令尊給我的,我一直留到今天。本想今日子蓮過來,大夥兒一道飲酒熱鬧熱鬧,卻來得晚了,聽你倆撫琴作畫,不好打攪你們雅興,便在這兒飲酒讀書。」

成德將酒瓶遞給曹寅,笑道:「今日子蓮來,阿瑪連皇上賞的蓮花白酒都拿出來了,你也嘗嘗。」

曹寅原是來察言觀色覷動靜,見楊艷來後,成德整個人精神起來,大感放心,便接了酒和他對飲開來,又拿案上一碟瓜子猜枚,混著酒胡飲一氣,鬧到將近子時,兩人都喝得半醉了,和衣在炕上睡倒。

成德見了曹寅原本心中有話,只思忖著不知如何開口,此刻酒醉,甚覺輕鬆,雙臂一圈,抱住曹寅,靠在他肩頭道:「我當你是親兄弟,沒想到你還有事瞞我。」

曹寅迷迷糊糊問道:「我什麼事瞞你?你又在我身上摸什麼?」

成德笑道:「怎麼,你能摸我的丫頭,我不能摸你?」

曹寅一驚,登時清醒過來,忙要翻身坐起,卻被成德手臂箍住,又聽他說道:「我大病那時,你和四英日夜相處,出了事罷?想來阿瑪不肯委屈你,所以把小瑜送給你。」

曹寅忙道:「不是我有心瞞你,只是我不敢在你病中再添亂子,才沒有說。你相信我,若不是起了幻覺,我就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對她失了分寸。」

成德聽他將那日首尾說了,不禁噗哧笑道:「你傻不傻?」

曹寅一呆,問道:「什麼意思?」

成德道:「你這不犯傻麼?你我何等情分,有什麼話你不能明白和我說?當初你為了我,向阿瑪跪地求情,饒上性命在所不惜,我病中你更是親手照料,飲食藥餌,比誰都經心,難道我會與你鬧彆扭?你把話掖著不說,也不怕我知道以後反而難堪?」

曹寅被說得心頭一熱,答道:「我當然信得過你,只是四英不想我告訴你。」

成德微笑道:「我自去寬解四英,你不用操心。倒是小瑜這丫頭古靈精怪,跟了你這許多日子,你沒虧待她罷?還是她給你苦頭吃了?」

曹寅臉一紅,答道:「還說呢,我雖接了她去,到如今不敢碰她,總被她取笑。」

成德又是噗哧一笑,拍他肩頭道:「既然送給你了,何必螫螫蝎蝎,呆頭鵝似的?」

曹寅道:「她正是笑我呆頭鵝。」

成德笑道:「明日下值後,你早些家去陪她,別再當呆頭鵝了。」

曹寅被笑得臉頰發燙,便拿手推他道:「你果真不是好人,費我幾個月心思照料,如今大好了便不認帳,光顧著拿我取笑。」

成德笑道:「你要我認什麼帳?這不正抱著你說體己呢?」

曹寅哼道:「楊子蓮人在隔壁,你惦著他,跟他說話去,別拿我窮開心。」

成德道:「滿院燈都熄了,還怎麼說話?如今不比往日,他不記得我,我不好三更半夜去找他。」

曹寅笑道:「先前聽你們撫琴作畫,處得挺熱鬧,不定他還沒記起你,便又和你好上了。」

成德回想今晚和睦愉快,心頭溫暖,卻在曹寅肩上一拍,笑道:「你也對著我指手畫腳,貧嘴貧舌了。」

曹寅想再取笑兩句,突然一陣酒意上湧,頓覺眼皮重得睜不開,頭腦有些發暈,便叫他小名說滿語道:「揚桑阿,咱睡了罷,這酒力重,我真掌不住了,我對哥哥一片真心,哥哥也疼著我些。」

成德一笑,也閉了眼睛,說道:「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嘴巴甜,會撒嬌,究竟幾時才長大?」

|| 未完待續 ||

芙蓉二字其實指涉兩種花,今人所稱的芙蓉一般指木芙蓉,是木槿屬植物,水芙蓉則指蓮花。故事中成德笑楊艷是「水芙蓉拿木芙蓉給人賀壽」,正因為他將楊艷目為蓮花。此刻成德筆下所畫的「芙蓉錦鯉」是木芙蓉與錦鯉,楊艷撫琴而歌,唱的是一闋《金菊對芙蓉》詞,詞中所詠則是水芙蓉。圖為南宋宮廷畫家李迪《紅白芙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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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識字不多的蕃人。出身東台灣,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定居荷蘭,從事翻譯、寫作、研究、原住民運動。
2020/11/15
劉綺兒被他摸到胸前,驚慌中出袖內防身小刀,抬臂反手向身後亂捅一氣,也不知究竟捅到什麼,一股熱血從身後淋得她滿頸背都是,身後那人發出奇怪聲響砰的倒地。她回頭一看,李椿臉面已給戳得血肉模糊,喉頭割斷了,正咕嘟咕嘟一股腦向外湧血,口唇兀自開開闔闔,卻咕噥不出言語,不久悶吭一聲,就此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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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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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11
楊艷聽得滿臉通紅,倏地起身,拔腿便走,成德拉了個空,脫口叫道:「子蓮!」楊艷回身將袖中一柄扇子用力擲在他臉上,怒道:「叫什麼?還嫌我不夠露臉?」成德被扇子打上眼睛,疼得一時睜不開,等他撩起門帘要追,楊艷已經在茶館外上馬離去,他連忙扔銀子給廊上伺候的勤行,連聲催道:「快給我牽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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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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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8
成德連忙起身要扣上袍子大襟,卻見袢扣讓楊艷扯落了兩個,只好敞著袍子去應門。門一開,宜晴見成德衣衫不整,心裡有數,便雙手捧上一柄扇子,低頭道:「這是皇上賜給老爺的扇子,欽天監焦大人畫的扇面,老爺請楊二爺題詩送給爺,方才楊二爺忘了從謙牧堂帶走,老爺讓阿哈給爺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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