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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字裡看見土地,與《花甲男孩》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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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一陣子,我有一個很大的渴望,我想看台灣作家寫的小說,想看關於台灣這片土地的故事。但在過去我並沒有閱讀的習慣,大部分看的也都是外國文學,除了那些被放在國文課本裡的經典作品,我對台灣文學毫無認識與了解,於是產生了一種好奇心,有哪些新生代的作家,寫著關於台灣的故事嗎?從一個想要在文字裡找到土地認同的動機,我開始漸漸關心台灣的作家與作品。歸功於戲劇的因素,很幸運的和《花甲男孩》相遇了。
圖片來源:fb粉絲專頁〈花甲男孩轉大人_植劇場Qseries〉
相信大部分人都看過「花甲男孩轉大人」,這部在2017年創下不少話題與收視的戲劇,無論是親情的刻劃、鮮明的角色、土地的情感、國台語交雜的日常台詞......,每個人對這部戲多少都有獲得些感觸,我也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戲劇的原著小說,是由九篇獨立的短篇小說集合而成,故事場景大多設定在台南農村,對於看過改編戲劇的讀者來說,對於這本書一定不會陌生,可以看見一些戲劇中的元素。譬如書中第一篇〈暝哪會那麼長 〉可以看到祖孫情與花甲姐姐鄭花慧的原形,〈繁星五號 〉裡頭失婚失業喪子的開校車中年男子對應著戲劇中的四叔鄭光昇。但是小說原著和戲劇可以說是很不一樣。戲劇著重於描繪家族的酸甜苦辣,小說原著則大多都是關於老人、關於農村、關於生離死別的故事,就像白先勇作家在推薦序所說的「花甲男孩寫得大多是老人的故事,而且是老人們走向衰亡的途徑。這些老人也就象徵性地反映了台南大內這個農業鄉鎮月暮黃昏的頹敗景象。」
小說中對於台南有很多描寫,在〈逼逼 〉的故事裡,水涼阿嬤為了報喪,在惠安宮燒香拜平安,立刻騎上腳踏車從官田出發、經過有龍喉傳說的麻豆、進入舊名蕭壠的佳里、騎過麻善大橋前往善化、路邊的風景變成熟悉的菱角田,水涼阿嬤回到了官田。跟隨著小說裡各個人物的足跡,對不是台南人的我來說,好像也一起閱歷了台南的各種風情與農田風景。
宮廟信仰,在小說中也出現不少篇幅。一樣拿香拜神明,但我的信仰並不深刻,我曾經懷疑與好奇,明明人生的勝負操之在己,為什麼信仰對人的影響那麼大、抑或是為何有些人對信仰如此盲目。這個疑惑,我在〈有鬼 〉與其他篇幅裡找到了回答。我是個幸福的人,藉由社群媒體的發達,無時無刻都可以與朋友家人分享心事、紓解煩惱,但是仍有許多人正無助的孤身面對人生的難題。當一個人難過無助到了深處,想說些什麼卻找不到人說、想說些什麼卻總是說不出口的時候,祂們便成他們了唯一的傾聽者。積極求神問卜的人們,不一定都是盲目的人,但他們一定都是有故事的人。
在改編戲劇中有不少國台語互相參雜的台詞,如同日常生活般的對話,而小說在文字上也是,不影響閱讀而且充滿親切感,腦中對角色人物的想像也更加豐富飽滿。如果說戲劇觸碰了一點你對土地的情懷,在心裡盪出一圈圈漣漪,那小說則是一個力道濺起大大的水花。那股力道混和了台南的地理人文風情、宮廟信仰與生死、還有家庭的思念。雖然幾乎每一篇故事都在敘述著生離死別,但是讀起來並不會感到特別悲情,劇情留下的感觸,也讓我時不時就會回想起。
我很喜歡《花甲男孩》這本小說,這正好這就是我在追尋的,關於這片土地的故事。閱讀的旅程還在繼續,期望未來能欣賞到更多元的題材,無論族群與文化,只要是這島嶼上的故事,就是台灣的故事。
一個喜歡水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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