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大戰 第一章 - 第十五節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白夜天一面透過窗戶確認自己的奔跑的方向沒有錯，時而撞見從轉角處或長廊的另一端突然冒出的衛兵或傭人。
衛兵準備開口，就已經被擊倒在地。
「抱歉啊……沒時間聽你說那些廢話。」
內心的焦躁和不安不斷的催促著白夜天。
他用盡全力的奔跑。
「這間房子到底有多大，沒事蓋那麼大間要幹嘛。」
他不耐煩的抱怨，轉彎又遇到三個的衛兵。
「不要……」
他沒停下腳步。
雙方的距離轉眼間縮短，衛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擊倒。
「妨礙我！」
他不滿的大聲怒罵。
背脊冷不防的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從背後衝向自己。
他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躍。
一道強烈的風從旁邊呼嘯而過，撞向走廊盡頭的牆壁。
牆壁出現砍擊的刀痕。
「這是……
」
不會吧。
他轉過身。
吉爾緩緩的走向自己。
「你……剛剛那是你用的？」
白夜天不可置信的問。
吉爾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卻深深的感受到他的憤怒。
「GOD……這完全違反物理原則啊。」
白夜天面對著吉爾快速的退後幾步，又馬上轉身向前全速奔跑。
「等等等等………等一下………這已經違規……太超過了……」
吉爾又對著自己砍出好幾道斬擊。
憑著敏銳的第六感和超乎一般人的反射神經不斷的閃躲，「世間上真的有能砍出劍氣的人？」
「他還算是人嗎？如果以動畫的人物設定，他已經算是魔王等級了耶。」
前方又出現衛兵。
「不想死就讓開！」
用盡全身力氣怒吼著，強烈的感覺到身後至少有三道劍氣正快速的飛向自己。
衛兵被白夜天的聲音所震攝，一時間呆愣在原地。
劍氣的速度遠比白夜天預想中的快，他勉強的蹲地，劍氣削斷幾根頭髮直接落在衛兵上。
鮮血瞬間飄灑在空中，衛兵倒地，白夜天越過衛兵。
「你這傢伙。」
遠方又出現傭人。
「不想死就讓開！」
白夜天嘶聲力竭的喊著。
吉爾又揮出劍氣。
感覺到劍氣已經近在咫尺，他直接撲倒傭人。
劍氣從背上快速的飛過。起身看著嚇傻的傭人，「告訴所有人，沒事不要在走廊閒晃。」
「這傢伙已經瘋了。」
丟下躺在地上的傭人，繼續逃亡。
「一定要在這裡打倒這傢伙。他一定會是我帶蕾依離開的最大阻礙。」
「但是……手上沒有武器……劍氣……這傢伙為什麼會有這麼逆天的技能啊？這不符合人體工學……不是不是……是不符合現實，已經超越現實了。」
「既然都讓我遇到這麼誇張的傢伙，至少也要給我能對抗他的武器啊啊啊！」
內心不斷吐槽的同時，閃躲著從身後無聲的攻擊。
「再怎麼躲都無濟於事。」
停下腳步轉身。
「只能正面打倒這傢伙。」
吉爾依舊維持著一定的步調走向白夜天。臉上沒有絲毫透露出任何的情感起伏，白夜天仍強烈的感受到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憤怒和殺氣。
他絲毫不保留。
他想殺了眼前這一個人。
「這傢伙……真的悶騷的傢伙。」
面對這強烈的殺意，白夜天沒有退路，只能面對。
「真的是毫不保留的衝著我來呢……」
吉爾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劍。
「我只不過是要帶回你們的公主而已，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吉爾停下腳步。
只要再往前踏幾步，白夜天就會成為自己劍下的亡魂。
白夜天也知道現在這個距離非常危險。
「你憑什麼帶走她。」
吉爾靜靜的說著。
「她不適合這裡。」
「你憑什麼帶走她。」
吉爾靜靜的說著。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在這個國家的事情，你也有份吧。」
「你憑什麼帶走她。」
緊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著。
「這個國家的統治者在想什麼，想引發戰爭？他有考慮到蕾依的感受嗎？」
「你們是不是把調查局那些人當作空氣還是當作白癡？射殺總統這麼大的事件他們有可能不介入調查嗎？」
「雖然我是不知道你們是用什麼方法阻擋他們介入調查，政治外交那些我不是很懂，但是這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你看到艾爾克斯應該就知道了……就算用正當的方式無法調查，其他非正規組織他們受到委託，還是有辦法潛入調查。你是軍人，不用我明說，應該明白，這世上不少比妳們這些正規的軍人還要厲害的傢伙，很多都是退役的軍人，拿錢辦事的……傭兵吧。」
「我說你憑什麼帶走她。」
一直沉默不語的吉爾突然大吼，舉起手中的劍。
我就是在等這一刻。
白夜天衝向吉爾，一瞬間拉近兩人的距離。
憑著過人的動態視力和反射神經，一把抓住準備要揮刀的手腕。
「你……」
「忘記是誰說過了……面對敵人，不能因為害怕而拉開距離，反而是要衝進對方懷裡，縮短兩人的距離。」
吉爾出拳。
白夜天比他更快一步。
「半步崩拳。」
強烈的衝擊力再次貫穿盔甲，讓吉爾退後好幾步。
白夜天跟上前，不給吉爾反應的時間。
盔甲太硬了……很多力量被盔甲擋掉了，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沒時間這樣慢慢耗，這樣下去我的體力一定會先耗完。
在思考這些事情的同時，身體突然感覺到空中氣散發著一股異樣氣息。
猛然的停下腳步，大步的往後跳躍。
眼前的地面出現裂痕。
那是劍氣所砍的痕跡。
如果剛剛沒有發現，自己沒有死在這一擊，也是重傷。
「真的是小看你了。」
吉爾說。
「你竟然閃過那一擊，我以為那一擊會讓你變成兩塊屍塊。」
冷汗不自覺的從太陽穴慢慢的滑過臉龐。「你剛剛是故意後退讓我以為崩拳奏效而上前，再突然的揮出劍氣……」
「啊啊……」
吉爾輕嘆了幾聲，「那種軟趴趴的拳頭，不管幾拳，是傷不了我的。我連想閃躲都嫌麻煩。」
「你這傢伙……」
會不會太狂妄了。
他看到吉爾再次揮起手上的劍。
「完全被小看了啊……」
勉強的閃躲著，吉爾揮劍的速度逐漸加快。
「可惡……」
心中雖然非常不甘心，卻無法靠近他半步。
吉爾看著白夜天閃躲著攻擊，「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夠這樣閃掉我的攻擊了。」
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劍，「我們的使命就是保衛這個國家。總統……陛下的使命就是統一這個世界。我們是陛下的棋子，遵循陛下的命令就是我們的使命。」
「你……」
「開創這個國家的先烈祖先們，尚未統一這世界就就離開了人間，身為後代子孫的我們有責任完成先人們的遺願。」
「這中二到不行的台詞到底是誰教你的？」
吉爾攻擊速度越來越快，光是要閃躲就要用上百分之百的集中力，白夜天沒有多餘的空暇時間使用『能力』。
要發揮『能力』，就必須集中精神想像腦海中的那位的『能力』。
現在的白夜天集中力完全集中在吉爾的攻擊上，只要有稍微恍神，無形的劍氣就會落在自己身上。
吉爾停下攻擊。
「你真是超乎我預料之外。」
白夜天半蹲在地，好幾滴汗水隨著臉頰滑落到地面，他張口嘴不斷的喘氣著。
「以一個非正規軍人來說，你能閃過剛才的攻擊已經算是超越了你該有的表現了。」
白夜天沒有回應，他正不斷的調整自己的呼吸和恢復體力。
吉爾停下攻擊，像是在舒展筋骨般的揮舞著手中的大劍，「你們這些外人不會理解的，我們為了這一天，做了多久的準備、多少的犧牲……包含我的父親……我們已經完全掌握到了『力量』，超越現今所有武器的力量。上天想要隱瞞、所封印的力量，在今天，我們要重新奪回屬於我們的『力量』。」
「在那股力量面前，你們所引以為傲的武器根本不足一提，不足為懼。」
「所以我說……」白夜天勉強的站起身，他現在要是再不站起身，可能就站不起來了。
身體的疲憊超越他的想像了。
「這麼中二的台詞到底是誰教你的？」
他嘲諷的問。
「你們不會明白的。」
吉爾高舉劍。
「鬧劇該結束了。」
白夜天感受到一股非常強烈的殺意和壓力，佔滿這整個空間。
「糟糕……」
玩笑開過頭了，對方要使出大招了。
「Ｉｍａｇｅ、Ｉｍａｇｅ、Ｉｍａｇｅ………」
這種情況下，誰能化解啊？
強大的劍士？誰啊？
眾多角色浮現在眼前，混亂的內心讓他無法靜下心的仔細回想這些角色的動作。
吉爾的劍快速的揮下。
白夜天眼看著劍落下，清晰可見的劍氣直衝著自己而來。
跟剛剛的劍氣根本不可比擬，這個劍氣劃破了天花板和地板，碎石飛舞著，白夜天很清楚自己根本無處可逃。
白夜天毫無招架之力，任憑自己被劍氣所捲起的狂風吹起，夾雜著碎石飛向了後方。
強烈的撞擊讓他暈了過去。
「是誰？」
吉爾看向已經不存在的牆壁，空曠的視野盡收眼底。
剛剛揮劍的瞬間，一顆子彈無聲無息的衝向吉爾，為了閃避這突如其來的奇襲，劍揮下的角度偏了。
視野所見之處，沒有任何的人影。
吉爾仔細的端倪每一個地方。
兩人所站之處的遠方，比皇宮還要遠的遠方，在市區的某個旅館的窗邊，男人從狙擊鏡裡看著吉爾。
「真不愧是這個國家最強的男人，連這樣都會發現。」
他不可置信的說著。
「不管看幾次，槍法還是那麼準。你的眼睛到底是什麼做的啊？」
耳機裡傳來「監視者」的聲音。
「哼，用不著你來讚美。你這只敢偷偷摸摸躲在暗處的膽小鬼。」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躲在暗處，偷偷觀察人、狙擊人的『神槍手』。」
監視者揶揄的回嘴。
「小心你的嘴，不要以為我找不到你的賊窩。現在是你拜託我，我才還會在這裡。你怎麼會想管這事，你們不是都不管世上發生的任何事情的嗎？」
「還不是『Angel』那女人害的。」
聽到「Angel」這名字，神槍手不禁輕笑。
「哼，又是那個女人。」
「沒錯，就是那個充滿惡趣味的女人。每次總是胡亂瞎搞，無視任何原則和規則，只要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讓自己的隊友陷入生命危險也無所謂的惡女人。」
「感覺你似乎有慘痛的經驗啊。」
「並沒有。」
「你強烈的否認，就是默認了。」
「哼……我不管她這次有什麼目的，我只想破壞她的計畫，讓她再也笑不出來。」
「那也沒必要拖我下水啊……我現在只想好好休個假。」
「不要抱怨了，該給你的報酬，一毛錢都不會少給你。」
「我的子彈，可是很貴的。」
神槍手扣下板機，子彈再次無聲無息的從槍管飛出。
「小子……」
在黑暗中，白夜天聽到了一個聲音。
「小子，半步崩拳不是那樣打的。」
眼睛慢慢的對焦，發現一個比自己矮一截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
這個老人留著兩撮小鬍子，「你站太高了。」
老人不理會白夜天是否有在注意聽自己說的，自顧自的張開雙腳。
「對於我們矮小的人來說，在與比自己高大、力量比自己大好幾倍的人的時候，」老人身體微微下沉。「我們能用的，就是大地的力量。」
「大地的力量？」
白夜天此時腦海中浮現的是地躺拳。
「馬步要蹲紮實，你姿勢完全不對，才會打出這種軟趴趴的拳頭。你完全沒有用到大地的力量，只是有外型而已，只是胡亂的用蠻力。」
白夜天聚精會神的看著老人的動作。「雙腳穩穩的立柱於地面，像是大樹般的向下紮根。」
「動作要小，拳頭不用揮的那麼大。」老人雙拳抵在眼前的牆壁。
「感受大地傳遞上來的力量，」老人緩緩的扭腰，右拳離開了牆面一些些距離。「感受這股力量，然後……」
右拳快速俐落的打在牆面，沒有發出過大的聲響，裂痕卻以右拳為中心迅速擴展。
白夜天非常清楚這股力量非同小可。
「這是為了讓你看清楚，所以我動作故意做大了點。在面對像我這種等級的敵人時，如果被對方看穿了攻擊走向，攻擊不是落空，就是效果沒有預料中的那麼好，敵人知道你要出的招式，就會提早做防禦。」
老人露出得意的笑容。「小孩子打架，大人不方便出手，你的資質絕對是比『他』還要好。」
身體的疼痛感衝擊著大腦，強迫他恢復意識，他慢慢的睜開眼。
很慶幸的，身上只有一些碎石，沒有被太大的石頭壓傷，他握了握拳，確認自己的力量。
確認自己身體的狀況，現在的他思緒非常清楚。
剛剛那是……
他閉起眼。
想像……Ｉｍａｇｅ……
Ｉｍａｇｅ……
再次睜開眼，他站起身。
吉爾將子彈砍成兩半，看到從碎石堆起身的白夜天。
他發現白夜天的氣勢跟剛剛截然不同。
簡直是換了個人。
眼睛直盯著白夜天，從沒有離開過，下一秒，他卻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什……」
吉爾驚慌的往後跳，腳剛落地，白夜天又已經出現在自己眼前。
「你這傢伙……」
吉爾舉劍揮砍，砍到的卻只是殘影。
感覺到對方已經跑到自己身後而轉身的同時，腰部感受到非常強而有力的力量從外部直打碎盔甲，貫穿自己的身體。
「噗────啊───」
鮮血從吉爾的口中噴出，緊握劍的雙手鬆開了，劍掉落地上，碎裂的盔甲飛舞在空中，在空中飛了一段時間之後墜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撞進剛剛的碎石堆裡。
白夜天緩緩的收拳。
「達人直授：半步崩拳。」
說完，無力的向後倒地。
「這……這小鬼……哪來的力量？」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神槍手驚呼著。
「他不是是普通的小鬼，雖然我沒仔細調查過他的底細，但能被Angel看中的人，通常都不會是普通人。」
「倒地的情況有點不太妙，不會是死了吧？」
「不，他還活著。只是力量用盡了而已。我的監視小機器人在附近，從畫面可以很明顯看到他還在呼吸。」
「那我的任務就算結束了吧？我要去休假了。這次的報酬一樣匯到那個帳戶。」
「不，你的任務還沒有結束。」
「啊？」
「你的任務是：確保他們兩人的安全。你現在要是收手去度假就不算是完成任務，我是不會給錢的。」
「你！」
「Angel應該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
耳機的一方傳來了竊笑聲。
「可惡，有一天我一定要斃了你。」
神槍手將狙擊鏡移到了另一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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