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冗員清除驚喜包｜D11｜秋錢系列
D11- 我才是真正的主角嗎？
308房由Angus所設計的暗門真是無敵小，大概是一個人蹲進去就差不多滿的程度。我試著用手從暗門出鉤出，大概只能勾到沙發扶手的後方而已，要勾到扶手中央處也十分極限。不過光是試一兩次的時間，Vincent邱子祺就已經要走到溫酒店308房的門口了。我將暗門關上，拿出有線耳機插在我的手機上，連上Angus分享的私人直播網頁，目前直播所分享的鏡頭畫面大概是從沙發區拍過去的角度。不知為何，我有一種在看謎片的錯覺。
Grace坐在沙發上整裝待發，我聽見沙發區的手機震動聲響起，大概是Vincent走到門口吧？
「嗨。抱歉，有等很久嗎？」打開門的Vincent的笑容像是抽到樂透一樣。
沒錯，這根本是謎片男主角的臉龐。
「沒有，進來吧。」Grace的反應中規中矩。
「這間其實不便宜耶，怎麼會選這間？」
Vincent環伺四周，像是劉姥姥逛街一般。
「只是方便而已。」
Grace緩緩地坐回到沙發區，如同我們討論的一樣。
「方便什麼？」
Vincent張望房間一週之後緩緩坐在沙發區左側。
「你覺得呢？」
Grace側身單手扶著沙發，玲瓏有致的身材展現在他面前。
「有喝的嗎？」他問。
「冰箱打開都有。」
「所以我可以開酒來喝？」
Vincent打開冰箱門，似乎認真著在挑調酒。
連冰箱裡的飲品都不放過，這傢伙肯定是AA制專家。
他可能心裡這樣想：『反正開房都開了，應該不算我要付錢吧？』
「若你等等不用開車的話。」
「我接下來會需要開車出去嗎？」他笑著說。
「就看你的表現囉。」
完全是專業級的挑逗韻味，Grace每一句回覆都踏在男性可以有許多弦外之音的界線上。
「說真的，妳應該不是無聊找我出來的吧？」
「對啊，你覺得呢？」
「妳拒絕我這麼多次，難得第一次約我就是在這種場所。我可是沒有帶本票出門喔。」
Vincent用開瓶器打開啤酒的封口，小酌一口。
「看來你對我戒心很重喔。不能只是聊聊天嗎？」
我將攝影機切換成Grace表情為主要螢幕的鏡頭，她已經深入在打情罵俏的氛圍之中。
這種演技……應該是要很熟稔的人才有辦法做到吧？
「怎麼想，都不會是找我吧？如果你單純是想聊Derek的事，很抱歉喔，我對他只有負面的詞彙。雖然我知道妳也是受害者。」
「我今天可沒有要聊他。」
「那妳今天到底要聊什麼？」
「就單純聊你行不行？」Grace不經意地咬著下唇。
「我有什麼好聊的？」
Vincent的臉龐開始變得紅潤，不知是因為酒力太差，還是眼前的誘惑太過誘人。
「什麼都行。」
「還是風聲已經傳得滿城風雨，大家都知道我要去哪裡了嗎？」
「你說呢？」Grace持續地反丟問句，只是每一次問句都是好聲好氣又溫柔的操弄。
而一切都像是擲地有聲而強而有力的子彈，一一穿過Vincent理智線。
雖然只是很微小，但是我已經觀察出來。
Vincent開始轉酒瓶，那是一個signal。
由於我距離他們太近了，要傳遞訊息只能靠隔壁房間的Angus。
我在群組裡頭打出這些資訊，Angus透過耳麥代為轉達。
而Grace就會知道他眼前的男子體內已經開始有些騷動正在發生。
「所以妳大費周章只是要我過來聊聊這件事？就我所知，即便Derek離開了，Wells還是非常禮遇妳啊。」
「這你又知道了？」
「所以現在過得不好？」
Vincent緩緩地調整自己的坐姿，其實就是刻意往前坐5到10公分吧。
由於我現在看不到Angus的臉龐，我實在很好奇他是帶著什麼心情在看這個直播。
「應該說，有些壞事結束了，但還是有一些額外的困擾也來了。」
「哦，怎麼說？」
「我原本以為Derek已經夠糟糕了，沒想到峰哥──」
Grace話鋒一轉，直接把懸念勾了起來，我看著Vincent見獵心喜的表情表露無遺。
「我就知道。他媽的這雜碎。」
「你幹嘛那麼生氣？」
「我當然生氣啊，這傢伙到處招三拈四，還到處裝逼，真的是欠打。」
「哎呦，其實我今天來也不是找你幫我一起罵人這樣──」
Grace像是鑿開了一道窗，讓Vincent探了進去，但適時的收起話語權應該就是為了後續鋪路。
「抱歉，每次講到他我都很火。」他搔了搔頭，或許是個慣性動作。
「單純只是要找人聊聊而已。畢竟現在的我就像是在鋒頭上，誰對我好或者不好，都容易讓人做文章。我要低調也不是，要遷就也不是。」
Grace的演技近乎職業等級，她調出了Vincent忿忿不平的情緒之後，將這樣的情緒用自身悲戚又四面楚歌的方式給試著圈養起來。剩下的就是讓對手同情自己。
「對不起，小歡。我能理解。有時八卦就是這樣，好好作自己就好。時間過了，就沒問題了。」
What the fuck，這時候不就乖乖閉嘴，兩個人就有機會不小心親起來嗎？
Vincent顯然就不知道女生要什麼，這時候就只是要傾聽就夠了不是嗎？
連我這個宅男光看一些小書言情小說都懂得道理啊，零北可是鍵盤情人啊！
還說什麼「時間過了就好了」。乾，你老人嗎？
我感覺Grace的詫異大約在嘴角流轉了約0.5秒，
她應該在想要怎麼把對話轉到另外一個更為訕動的情緒之中吧？
不過好處是，這傢伙竟然開始喊Grace為小歡了。
這種不經意會不小心喊出來的名稱代表著Grace已經將這個獵物放在嘴邊了。
「唉……希望是這樣就好。」
Grace裝作疲憊的樣子，輕輕地靠在Vincent身邊。
這……這是直接「開大絕」了嗎？
我不禁吞了吞口水。
你各位還不趕快進行活塞動作。
Vincent用手拍了拍Grace白嫩的肩膀，
兩人宛如像是上演一齣默劇。
Grace已經做球送給了Vincent。
我是真的很想看Angus現在的表情。
此時Grace稍微坐起，看著Vincent，
用著含情脈脈且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他。
我清楚他肯定精蟲灌腦，但是他似乎受到了什麼因素而遲疑著。
難道他開始懷疑了嗎？
不，就以他輕易上鉤就來赴約來說，
以及Grace與他過去的互動來說，
他應該沒有說不的可能。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站起身，像是嚇出一身冷汗。
「怎麼了？」Grace雖然驚訝，但是仍然職業性地保持冷靜地繼續演戲。
「我可不是你的菜。這太奇怪了。妳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要這樣做？」
我深呼一口氣。難道是因為他也因為做了一些什麼事情，因此變得提心吊膽？
正當我想在群組回些什麼時，Angus已經回覆了『別輕舉妄動』。
顯然就是打給我看的，不過從我窩在這裡幾乎沒有任何行動權來說，
唯一能做些什麼的，似乎只剩Angus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Grace只能繼續演戲，雖然我知道她的確受到影響了，換做是一般人有可能會失了分寸。
「是有誰派妳來嗎？小歡？還是說我真的被竊聽了？」
Vincent開始到處張望。所以一開始進房間禮貌性地張望時已經有所防備了嗎？Angus佈線跟所選用的攝影機應該都算是專業等級，雖然不至於秒被發現，但要是對方不是想我們想的這麼菜，說不定真的會找出些什麼。
『要趕快做點什麼。Vincent開始到處張望。』我在群組回應。
『我知道，已經在準備了。等等3G/4G通訊網路我會切斷，你最好先讓手機跟平板轉連WIFI。』
咦，難道Angus想用電波干擾器？
不，依照他的習慣。他應該已經埋好設備了？
但是單用電波干擾器能幹嘛？
這樣能逼迫讓Vincent拿出手機嗎？
頃刻，我聽見敲門聲。
沒錯，應該是Angus。
他要充當客房服務？
客房服務能夠讓人交出手機嗎？
還是他要請客人付錢？
通常結帳不都會是最後才結帳嗎？
這樣有辦法嗎？
「不好意思，客房服務喔。」是女性的聲音。是小戴的聲音。
咦？
此時Vincent緊張地看著Grace。
她肯定也相當緊張，但她馬上解釋：「我剛剛有點一些餐點，不曉得會這麼快來。」
Vincent用手示意自己去開門，好險他不是真的沒膽的傢伙。
這種情況還讓Grace應門真的說不過去。
他打開房門印入眼簾的是──
小戴推著一台像是飛機上賣產品的結帳車，
身旁有一名穿著可愛玩偶裝的傢伙正在不停跳舞裝可愛。
「不好意思，感謝你們來到溫酒店。這是本店的吉祥物，溫溫寶寶！」小戴本身就是飯店業者，基本上根本沒有任何讓人起疑的可能。
「我們有叫客房服務嗎？」Vincent像是鬆一口氣，他原本以為會有不速之客前來嗎？
「沒錯。小姐好像點了滿多可口的餐點，你們用餐之餘還有一個小活動可以參加。現在買我們溫溫寶寶周邊商品可以送國旅補助門票券、還能參加百萬名車抽獎活動、甚至有1000張高中獎率的威秀電影票可以抽呦。」
這……這是身處台灣最強的偽裝技術。
沒錯。只要有任何超值活動如排山倒海的來，
再怎麼樣都能吸引到台灣人：『好啊，試試看，好像很賺。』
只要門檻不要太高，這絕對會是最安全的話術。
幹！這有可能臨時想出來嗎？這怎麼想都是精心策劃的橋段啊。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可能被Angus唬了。
連我都騙？
「這麼多抽獎？」Vincent看著玲瑯滿目的商品猶豫著。
「好像很可愛耶……有順便抽這個小玩偶嗎？」Grace直接前來助攻。
「欸，這個嗎？對啊，看起來滿可愛的。」Vincent卸下心防，雖然不是男友，已經擺出了「男友力」的姿態了。
「我們活動比較特別喔，只要花一百塊就好，可以回饋LINE PAY點數10%，然後可以參加抽獎活動。可以下載我們的App。」
「好喔。」Vincent拿出iPhone。
「我打開程式一下喔。」小戴假裝在結帳台螢幕前裝忙。
此時Vincent應該發覺自己沒辦法上網。
「奇怪，你們這邊沒網路？」他狐疑地看著手機螢幕。
「哦哦，抱歉抱歉。我們這裡行動訊號比較弱一點，這幾間房剛好在訊號死角的部份，你應該還是可以連線一下WIFI。」
「好喔。哇，好多WIFI。」
「是啊，由於行動訊號比較差的關係，我們都是一間房配一個WIFI訊號，讓大家使用起來不會用問題。」
「所以我要選哪一個？」
「都可以，你在308的話就選這個吧，WYNN-308。」
就這麼簡單？
難道扯到免錢、便宜、有抽獎的東西就可以完美執行駭客任務？
我完全佩服Angus的巧思。
「好囉。」
「那你可能要打開LINE PAY喔，有載具嗎？」
完美，LINE PAY環境是建立在要登入LINE的環境，基本上連進去就可以獲得Vincent的LINE帳號密碼了。
Vincent不疑有他地打開LINE PAY並且打開載具功能。
光是載具也可以追溯到所有使用載具的記錄。
小戴完成了簡單的操作之後，將可愛的「溫溫寶寶玩偶」拿給Grace。
接著問：「你們要FB打卡還是IG發限動嗎？可以參加另外這個iMAC抽獎。」
還來？甚至還直接直搗兩個關鍵App。
「欸，這個好像不太好意思耶。」Vincent露出面有難色的表情看著Grace。
「沒關係啦，只要有個樣子就好。像是FB你發私密設定的沒關係，然後IG限動給我看一下截圖就好，你馬上就可以刪掉了。」小戴揮揮手，代表自己只是要敷衍主管，該拿的優惠絕對不會少給。只要裝個樣子打開FB跟IG就好。這樣基本上常用的社群軟體都成為囊中物了。
「只是抽iMAC嗎？」
「只是這樣的話我不會強烈推薦你們，我會順便送你這個呦。剛好我們跟Porter有聯名，他們有在做這種2020年式小型零錢包，數量有限。你們運氣很好，我們活動剛開跑兩天而已，這可以馬上送你們。」
小戴真的是滿滿的專業話術。
身旁的溫溫寶寶不停地用輕鬆的小丑舞步不停地對Vincent與Grace說嗨。
Vincent就在這一連串的資訊量掩蓋中不停地滑手機，照著小戴的指示搭上了「個資遺失列車」。
在他們端著禮物們還有客房服務點的晚餐走回房間時，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此時Angus在群組裡寫道：『收工』。
此時Grace收回那令人難以招架的誘惑，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感到容易相處的鄰家大姐姐樣貌。
這種氣質的轉換，已經不是用演技二字可以說明的。
彷彿是不同的靈魂切換一樣。
我突然感到有些背脊發涼，這樣的人真的是我認識的人嗎？
或者是我可以輕易看透的嗎？
我在308房聽著Vincent跟Grace咬著炸雞與邪惡澱粉的ASMR （自主性感官經絡反應，現今多數稱呼某些特數的音頻、影片可刺激ASMR，令人有一種愉悅的感覺。最後衍生成一種次文化名詞。）
目的達成後，Grace用著她善於轉換話題的方式，變成像是在與Vincent進行非正式的訪談。通常都是在八卦L供應商給的薪資條件，並且不時地攜帶著男性可能會喜愛的標準笑聲。Vincent不疑有他地快樂分享自己的人生，就像是站在愉悅的高原一樣，以為自己如同自己想像得那般可能具有某種不具名的「魅力」？在暢快地談天之後，Grace表明自己後面還有行程，雖然有點可惜，但必須要離開。兩人偕同離開308房，並沒有發生任何特殊關係。或許Vincent以為自己要釣大魚得要放長線，有這麼多次被打槍的經驗告訴他不能太猴急，得要為女生著想。但殊不知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靠近Grace的機會了。
在他們離開後，我在群組發訊息通知。Angus回覆Grace跟Vincent都下樓了。10分鐘後在309房討論關於從Vincent竊取出來的資訊。我緩緩地爬出頗為惡整的小小空間。
正當我凝視著這個小小的暗門設計時，
突然有股詫異的感受緩緩地從腦海深處爬出。
也許我是腦海裡的強迫症緩緩制約著我。
這若是用木工施作……應該要耗費不小改裝費用。
畢竟整體房間內部都採一體成形的設計。
我仔細觀看鏡子的角度，這房間的各類鏡子簡直就是多到難以細數。
但唯一的唯一，就是沙發左側扶手的角度卻是完全的死角。
由於沙發緊鄰的天然樑柱像是蓋住了任何可以觀察到這死角的機會。
用巧奪天工來描述也不為過。不，若只是隨意找一間飯店，即便小戴真的是Angus的親戚，就算真的可以喬到輕易施工，都不會是如此完整的設計。那個暗門就像是天生在那裡的。我閉上眼睛坐在沙發上，試著回憶起Angus講解時翻開不知真偽的設計圖。
我應該辦得到，只要努力回想。
那設計圖上的切工邊角，樑柱旁是否有留洞？
這樣的暗門設計有時會影響電路佈線。
水路可能不影響，對於新大樓來說，水路都走天花板層板間設計。
我仔細再三回憶，的確沒有印象樑柱邊的挖洞設計，
這邊後面就是直接連接結構牆了。
我低頭緩緩地看著地板表面。
地板鋪了一層並不厚的地毯，我仔細觀察沙發底部四角的痕跡。
對。雖然很細微，但是的確留下了痕跡。
假設這真的是一場臨時起意而設計出來的橋段──
我不應該會在沙發邊緣處發現非常微薄的摩擦痕跡。
在怎樣保護的沙發底座或者設計，都掩蓋不了一種事實。
摩擦帶來的陳舊感與歷史痕跡很難被輕易抹滅掉。
那表面一定帶著細微的歷史，順著軌跡可以甚至可以瞭解房務員平常是怎麼打算的。
他們會無聊一直水平搬動這個沙發嗎？
以這個沙發置中以及搭配的各類拼接地毯而言。
房務員光是用吸塵器就是個負擔了，他們會刻意去搬動這個也不算輕的沙發嗎？
不。這就代表一種可能，這個暗門早就拿來被使用了。
Angus當然有一百種理由辯駁這間房間或許是有心人拿來進行特殊活動的。
他剛好只是認識了表姊小戴，熟識有這個場域能夠使用。
就算不用交談，我都可以猜測Angus會這麼說。
我也可以這麼想，光是我站在這邊東看看、西看看時，
他似乎已經能理解我正在探索什麼。
而利用我沒想過的「特價、優惠、台灣人特有的人情風味」融合WIFI詐騙術。
怎麼想都不覺得是一時興起的佳作。不，小戴的演技太好了，簡直就像是日常生活工作一樣。
小戴有可能在不知道自己經手什麼非法活動之下執行房務嗎？
不。這種非正規可能會與客人有所接洽的業務，應該都是交由飯店櫃臺專員處理。
只有另外一種最麻煩的可能，假設這些都是他們的慣用伎倆的話──
我急忙地走出308房，敲了敲309號房。
沒有聲響、沒有聲響。
我轉了轉把手，並且用手機傳訊息到群組。
『欸，開門喔。』
大約幾秒後，Angus打開門，表情幹練地在整個309號房裡飛梭，好像連要跟我說幹話的想法都沒有。
他正在收拾設備，精準有效率地執行每一個動作。
但是看著他的背影，我猶豫著心中逐漸萌芽的猜測會不會只是我的臆測。
因為我不想相信，如果是真的的話。
「欸，古哥。」
「嗯？」
「秋錢團隊應該也有HR部門的人吧？」
「對……對啊。怎麼了嗎？」我完全不懂Angus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黃民到底實際上是用什麼標準去判斷任務是否完成？」
「我不懂你要問什麼。」
「想想看嘛，Grace上來還要一些時間。」
「應該只要user在個人系統網頁點選『離職』就可以了？」
「錯。你曾經有確認過嗎？到底實際狀況是什麼？」
我深深地呼吸。
沒錯，Derek後續所有作為我都是讓Angus執行。
我的確沒有確認過到底什麼狀況才會觸發黃民撥款。
「所以要跑完整個離職流程嗎？」
「原則上有一個方法可以快速地讓黃民判別正確。但是這種鑽漏洞的方式用得不好，可不能細水長流呦。畢竟要是黃民判斷某員工已經離職了，但是實際上這位員工還在M公司上班。他肯定會發現端倪，工號ID開始不能使用、員工ID卡發生問題、停車場根本不能進來、薪水沒有撥款。每一種可能都會促使他去敲HR的門，然後要求HR們說清楚講明白，這時候HR跟IT部門討論，請IT部門調查原因。後來發現可能是未知的原因導致系統發生異常。最後HR請IT部門員工把設定改回，解決了這個客訴的例子。要是這可愛的HR小姐一天到晚必須得要應付這種事情，難道不會一層一層向上通報嗎？」
「你的意思是，實際上黃民判讀成功與否，與表面無關，存在於M公司系統中的某個設定值？」
「沒錯。因此會有一種可能，類似搭公車或者火車，先上車後補票。程序只要跑完了，沒有太大的問題應該也可以敷衍了事。假設這個HR又是自己熟識的人，應該要輕描淡寫地完成後面的程序應該也不是太難，對吧？這樣你應該理解實際上秋錢給大家的命題真的很難吧。就算你作對了很多事，當你沒有辦法把事件推展到最後，撬動最後一個關卡，那就前功盡棄了。」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喔──」
Angus將大包小包的裝備收納在兩個大行李箱，並且說道：
「我只能說你很聰明，真的。雖然少了一些經驗，你真的就是少了經驗而已。」
他的微笑好像是一個從未見過的Angus。
他是誰？
頃刻，我感到一陣暈眩。
What the fuck，我發覺自己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我拿起手機，現在手機的狀態回到了正常的4G網路。
我抬頭看著Angus，他的臉龐停駐在似乎在等待我發掘什麼。
我剛剛連通的正是Angus提供的WIFI嗎？
不，我剛剛有特別選什麼WIFI嗎？我突然想起他說過的技術，
他可以透過設定來騙取手機認為是曾經連接過的WIFI。
我打開所有我覺得常用的App：E-mail、FB、IG、任何社群軟體。
全部都要求我重新登入，而密碼全部都是錯誤的。
我站在溫酒店典雅的豪華房間內，感到世界的荒蕪。
所以我才是真正的主角嗎？
我才不是配角。
我才是真的目標。
Motherfucker──
我打開網銀App，密碼不意外地拒絕存取。
Outline每一分鐘都有六十秒的機會讓小說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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