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療癒人心,安房直子的童話世界

2020/12/01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安房直子的少年書,在日本屢獲大獎,可惜的是她已去逝,日本方面為她出了全集共七冊。我們國內目前還沒有全集,只有時報出版了幾本,譯者彭懿先生為她寫了書評,讓讀者對她有初步的認識。
  當然,閱讀她的作品,其實是最好的方法。
  當我第一次讀到安房直子的童話,感到童話是如此悲傷而溫暖,彷彿有治癒功能似的。
  正如河合隼雄寫的:「我們都曾經有過這樣的經驗:在熟悉的現實生活中,突然發現到自己從未曾注意過的事物。」〈《日本人的傳說與心靈》,頁18〉
  在中國古代的傳說或志怪小說中都時有所聞,十分突然卻又十分自然的邂逅──例如轉了個街角、喝了杯水,「那個」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或者說,自己便這麼輕易走進了異世界〉。
  例如:匆匆趕路的旅人遇見剛新死的鬼,還機智地騙誘出鬼最怕的東西便是口水,機警地逃過一劫。又如,張家的書生夜半遇花妖前來拜訪等等,又豈不跟安房直子【秋天的風鈴】中,收到花捎來的抗議信那樣,神秘卻又如此理所當然?安房直子的童話作品,可以說是神話的衍生,加入現代童話中生活的元素,構成了她獨特風格的迷幻森林。
  人、鬼、妖和動物間,沒有確切的分界線,這期間充滿了模糊的七彩地帶,我們的意識確實也存有如此的模糊地帶,就像天色在將明未明之際,有什麼東西「流」了出去,也有什麼從「彼方」流了進來。而將這些模糊不定的東西抽絲描繪出來展示給我們看的,便是像安房直子這樣的作家。安房直子曾說過她喜歡寫幻想小說,是因為太喜歡在幻想與現實的境界之間那種微妙地變化著的彩虹一般的顏色了。她說描繪那個境界線,讓她著迷(〈安房直子幻想小說集〉,作者簡介〉。
  我極想知道安房直子個人的童話,放諸日本童話甚至傳說、神話有何異同之處?安房直子個人說過自己受格林童話影響很深,是類型的影響或佈局構思的影響呢?
  安房直子並不只是一個「承襲日本文脈」的作家,她自身獨特而沉靜的特質,以及深居簡出的半隱居式生活方式,就讓我禁不住要將她與美國女詩人Emily Dickinson相比較,這兩人正因為隱居而個性沉潛呢?亦或是由於個性嫻靜恬淡,而選擇低調地遠離塵囂?
  又,我們國內有像安房直子這種風格溫暖而哀傷的童話作家嗎?這種風格是由於國情〈淡淡哀傷的思念作品,我讀過的日本作家中,尚有吉本芭娜娜〉,亦或作家獨特的個性使然?
  若從作品內涵寓意比較與古今童話之異同,是否安房直子是偏向「自然」,偏向「無」的思想呢?這種思想,是否跟老莊思想接近呢?這是一個很值得探究的方向。
  例如,在《狐狸的窗戶》故事中,年輕的獵人遇上一隻小狐狸變成的染布店店員,獵人明知其真貌卻沒有揭穿,大概想等著看小狐狸在玩啥把戲。沒料到,小狐狸卻為獵人染了藍色的手指,透過這神秘的藍手指所搭成的窗戶,看得見所思念的人。獵人回家後卻不小心洗了手,此後再也看不見窗戶內的母親。即使再返去尋找小狐狸,卻再也找不著了。
安房直子《狐の窓》
  這樣「再找不著」的故事,讓我聯想到與陶淵明尋桃花源的意境相似。除了「只有一次機會」,以及,最後的結局是「虛無」以外,安房直子還有她自己的魅力,在那窗戶所見到的思念之人,這樣的治癒,令許多讀者感到溫馨而慰藉(這樣的特點又與吉本芭娜娜療傷作家的形象相似)。
  而,狐狸在日本人心中究竟佔了什麼位置?中國人心中又有什麼特殊的動物形象呢?我總是會禁不住揣想著。
安房直子日文版作品集,全七冊
附註:2006年我寫成此文,至今(2020年)我學了日文,並買了原版全集。而台灣依然沒有她的中文版作品集。為了大力推廣安房直子,將我的舊書評搬過來放,希望更多人喜歡她的童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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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偏愛寫詩的荒謬 勝過不寫詩的荒謬 」 摘自 辛波絲卡<種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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