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個彎，就會不一樣（1）

“妳怎麼就這麼犟呢？”

“我就這樣怎麼著？妳咬我啊！”

“妳...！”

媽媽氣急敗壞，一隻手狠狠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她就想不明白了，若是之前她爸爸骂话，一句話都不敢說的她，到底是怎麼生出這種叛逆的女兒出來的？

“好！妳要這樣是吧！”媽媽放下狠話，”等妳十八歲了就不要再找我們！”她重重摔門離去，剛好擋住言兮丟過去的枕頭。

“哼！誰稀罕啊！”言兮憤憤道。”本來就不是我的錯，每次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她一下一下砸枕頭，斗大的淚珠灑落在上，暈開了一圈水漬。

“憑什麼！”

言兮把頭埋進被子裡，把自己縮成一團，等到哭沒氣了把被子一掀。

“哼。”

碰！言兮的房門被撞開，敲在牆壁上。她抬起頭，正要大吼，偏偏言父的聲音先她一步。

“言兮，手机交出来。”

“已经在外面了。”言兮發誓，她已经很努力的放柔语气了。

“你什么态度啊？”

“没有啊，你不是问我手机吗？啊手机在外面啊。”

“在外面就在外面，你这什么语气？”言父已隐隐含了怒火。

“没有。”言兮硬硬回。她真的不想跟这种人讲话了。“还有事吗？我要读书。”

“读书？你敢惹我你就要付出代价，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关门，听到了吗！”

“哦。”言兮冷冷回。

言父原本就想一句就走，但言兮这语气彻底激怒他了。

“呵，还有，以后不准跟同学出去玩，夜自修也不要去了，一放学就回家。”

“好！”言兮冷静回。

言父看言兮这样，暂时想不出什么话骂她，就要转身走了，又听到言兮那碎念声。

他转过身。

“你在念什么啊。啊？念什么啊！”他吼。

言兮一脸莫名其妙，但言父可管不了那么多。

“去。把你的存折那些钱，我给你的零用钱也都拿出来，全部还给我。”他近乎平静的命令言兮，言兮可平静不了。

“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爸！我告诉你啊，你现在还没有18岁，等到你18岁之后，你想干什么我都不会管你，就算你要天天在外留宿，哼，我也不会管你的，”言父喘口气，食指指着在床上坐着的言兮，“但你现在还没18，就必须听我的！”

言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他谈判，“可是那些钱有些不是你给我的。有些是我自己打工赚来的，那是我自己劳动的钱，为什么要给你。”

“你自己赚的？”言父靠在墙上冷笑，“那好，你自己留着，但，”他看看言兮的房间，“这间房，一个月我给你收一万块租金。要不然你就把所有钱给我。”

不可理喻！言兮气的全身发抖。

她看到站在言父身后的妹妹，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们俩，心底一阵冷笑。

——呵呵，在这装什么好妹妹、好女儿。

她从床上爬下来，开始翻箱倒柜找存折、信用卡。

咚！

言悦颤颤看了下爸爸。

爸爸的脸色黑的可怕。

她近乎绝望看向一直摔东西的姐姐。

又要遭殃了。

果然，又在言兮摔第三次，直接把东西摔倒地上后，言父终于忍不住了。

“你摔什么东西！啊？”他直接上前抓住言兮头发。

言兮痛的龇牙咧嘴，抓住言父的手扯，就是不喊出一声痛。

中间插入了一个东西，头发上的刺痛稍微减少，到最后直接消失，只留下微微的余痛。

“言悦你走开，要不然我可连你一起打了。”

言父瞪着眼前的言悦，手上动作不减，又把杀人般视线对上言兮。

言悦顶着言父的手顶的吃力，没有多余力气说话，就是顶着，原本在厨房的言母听到声响也跑来。

仗着言悦顶着，她受不到伤害，言兮的眼神毫不收敛，直瞪回去。

“言悦你给我走开！”言父双眼燃烧着火花。

“妹妹！”言母的大喊让言悦没躲过言父的手。

女人的力气本就不如男人，何况言悦还是个14岁的女孩而已，当下就要被言父甩开，她抓住言父手腕，顺便把自己拉回去，但言父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言兮脖子，言悦见状，用肩膀顶住言父的肚子，脚却因推力不断后退。

言兮被哽住脖子，呼吸艰难，也扒拉着言父的手，中间卡进个言悦，没两下就挣开了。

她扯了下领子，咳嗽两声，眼泪因生理关系不断落下。

“爸爸，爸爸好了，言兮这样是她自己的事，我们不要理她就好了，不要这样。嗯？”言母哭泣不断。

“不要这样？”言父抽空瞪了下言母。“她现在已经很严重影响到我了，只要她在这里，我就必须管她！”

话还没说完，言父又冲上去，又被言悦顶回来。

“爸爸，先冷静，你先冷静一下——！”

“唔！”

嘶——！好痛！言悦的肩膀狠狠撞上墙壁，不用听就知道红了一片。

她可没时间管自己的伤势，再不上前挡爸爸，爸爸是可以把姐姐杀了的。

他可没在管坐牢。

可是她和妈妈可是需要爸爸赚钱的啊。她现在没有赚钱能力，妈妈也没有读完高中，现在哪有工作要她？

言悦脑子胡思乱想，手下动作一个绕，绕住言父的手臂，用全身的力量把言父的手制住，言父被迫放开言兮。

言兮眼神愈来愈狠，头发被言父抓的蓬松散乱，她止不住眼泪，把全家都骂了遍。

——都去死吧！

——对言悦就不这样，对我就这样！

——贱人！

言父一时被言悦制住的死死的，拍拍她的肩膀，示意放开，言悦照做，手放松，但整个身体还呈现警备状态。

“言兮！我警告你啊，你如果还想要继续住在这里，你就必须遵守我的规则，你再惹怒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言父气冲冲离开言兮房间，到客厅继续看他的布袋戏。

言悦没有看言兮，因为她知道，就算看了言兮，她也只会以不甘的眼神瞪他而已，她转身进了房间，又走出来，把手机放上客厅的桌子，言父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言悦走回房间，没有把门关上，坐到书桌前，开始读书。

——假惺惺。只会装乖。

啪！一声脆响把言兮打偏头，她抬起头看向言母，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再这样，你就搬出去好了。”言母细声说，没有让言父听到。她的眼泪还没有掉干，整双眼睛红彤彤的。

言兮沉默，进房间拿水杯出来，走到厨房装水，言悦也刚好来装，言兮特地在经过言悦旁边时，用力撞了下她的肩膀。

——爽。

言兮走回房间，打开书，但书上的字却怎么看也看不进去，她懊恼低吼，把书一盖，掀开被子，把头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