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章於2019年8月20日發布在臉書網誌,因為網誌關了所以放到這。
昨日在林園參加完導覽後,便前往小時候曾住過一陣子的爺爺家:汕尾大陳新村。在裡面的人依舊是像以前認識的那樣活動熱絡,有事沒事聚在一起打麻將,聊聊天甚麼的。還被他們說我變很多,現在講話非常的沉穩,小時候皮到不行XD。
下午便是約了住在林園的高中同學楊出來敘敘舊。於是在原地等待著他,在平水廟等待的我看到的是一個綠色航空員外套的機車騎士,大腳一跆帥氣下車托安全帽便是在高中就累積了棒壘球運動底子的楊姓同學。交談過後得知楊同學還沒吃午餐,想載我陪他去吃吃,但我湧現尿意,便先去平水廟後方上了下廁所。從廁所出來到廟前看看廟埕想說看不到人,這時聽到呼喊聲從後方傳來,原來是在看平水廟的內部,他說道這裡以前就知道有這,但從來沒進來看過。隨後又問了平水天王究竟是何許人也,我便回答是中國神話治水的那位上古人物:禹。在聊完這間廟的歷史過後,從廟的右門走出,跟大陳新村的鄉親告別後,便坐上飛行者的摩托車。
到了餐廳後,由於我已吃過午餐,於是便去坐著等待著他取完餐後,咱們就開始聊聊了。雖然才過一日,我便記憶模糊,大約記著應該就是聊聊彼此在大學生活怎麼樣,對於現下讀的科系是否有興趣及熱情等等。隨後楊同學就帶著我坐著他的摩托車兜風,晃晃整個林園。
在林園晃的過程當中,我們基本上話題還是脫不開彼此的大學生活還有高中同學是否還有往來這些項目。但晃的旅程到達工業區的景觀時,我們的主題便沉重了起來。一根一根煙囪映入我等的眼簾,空氣中伴隨著下雨的水氣,以及在雨天工廠偷排放的廢氣,這些感官的刺激,是林園人的日常,甚至楊同學還開玩笑說:「我去花蓮讀書,聞不到這麼些個味道,還會懷念呢。」這個玩笑在幽默背後,帶著難以言表的無奈及憂傷。
之後楊同學怕我坐車等太久不方便,便直接帶我回小港,在回小港的路途中,還順道繞了大林浦跟紅毛港。在大林浦晃時,話題依然離不開工業區與人之間的關係。這邊相對於林園,是緊鄰工業區的一個聚落,汙染基本上可以說是直接對這邊的居民造成嚴重的影響。而在摩托上看到的人們,基本上也都是以中老年人為主,年輕人大多都已搬走,甚至商討要遷村。說道遷村,我們話題便繞到也同樣是遷村已有的先例:紅毛港遷村。由於楊同學也是紅毛港人,所以政府的政策有著深刻體會。他說道大林蒲政府遷村時應做好全盤好量,別像紅毛港那樣人都沒安置好,拆房後補助又這麼少,我們先別談被拆得能夠活到多好,連基本的生活品質都沒有。還分享道了他爸爸還在某個小港公園遇見紅毛港的朋友,可見政府的考量完全沒顧及民眾的權益。
說著說著,咱們就繞到了紅毛港,首先看到的是大支的藍色煙囪,是高雄的電力來源:大林火力發電廠。再來便是行駛上了大橋,在橋上左側的是海,右側的綠地或工廠,便是曾經的紅毛港聚落,再行駛到盡頭,看見了兩個高字塔,一個是旗津那側的;另一個則是紅毛港這側的。再我們這側還有一個園區:紅毛港文化園區,是一個還沒被拆掉的房子移至這裡放置作為紀念。聽著楊同學這麼講述著自己曾經的家鄉,更是沉痛的不知說些甚麼。最後還講到了:「都已經拆成這樣了,還蓋這個文化園區有甚麼用處。」之後便連帶載我回到了旗津。
在這段旅程當中不斷地聽到一些關於楊同學對於家鄉的沉痛記憶或現況,我好像也只能作為聆聽者或是觀察者,想多做些甚麼涉入,即使我是善意的,感覺也會是一種再次傷害或是不理解,不能理解他的記憶是沉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