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化學一直沒有學好,或者應該說,從來就沒有用心想要把化學學好。記得高二酸鹼平衡的考試,想說上課時都講絕大多數的反應物都是都是白色,整張空白的試卷,只要是需要填寫顏色的部分,一律振筆疾書寫下白色毫無例外;但我卻忽略了台灣的考試制度永遠只考例外,沒記錯那張20分還是40分的填空題,我只得到2分還4分,總共只有2個答案是白色。不知道是我應該高興至少還有2個反應是常態,還是對自己考試成績出現意外感到悲傷,總之化學就這樣被當掉了,成為高中永遠懸宕無解的成績。 或許是因為開始服藥後總會出現各種意想不到的副作用,不管是哪一科的藥物,總覺得副作用在自己身上非常明顯,讓我常常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進行化學課的實驗反應,想到這顆藥丟下去,好像就是在自己身體裡面用試管滴上幾滴我從來沒搞清楚的液體。副作用也者,慢慢會習慣兩者相權取其輕,疾病還是副作用,總是要選擇其中一種作為每天需要面對的功課。剛開始總覺得醫師對副作用過於淡定的讓人受傷,但幾次之後連自己也對副作用的反應慢慢處之不得不而為之的泰然。 你終究必須選擇一種生活方式。 選一點副作用,或是用更好的一種想法,選擇一個更舒服的生活品質。 不悲觀去想疾病百萬分之幾、十萬分之幾的中獎機率,而是幸運有許多人為了這些少數中的少數,努力的讓例外的顏色逐漸轉成常態的潔白。 而我在醫院簽了一張又一張的同意書,抽血去做我永遠也不會懂的研究;或許在未來,那些幾乎看不見的少數,也能成為試卷中消失的白色。 人體試驗 如同實驗室裡的玻璃瓶 不分錐形或是圓形的身形 滴一滴、搖一搖、晃一晃 或是靜置幾天看看反應 爆炸了,下次換一顆藥 沉澱了,肥胖已經是最好的副作用 變色了,只是一些幾天就會適應的改變 小心翼翼再用滴管吸幾滴放入離心機 抽血報告就跟蘋果一樣嬌豔欲滴 我們這一科,這些紅字都是正常的 高中的化學課 老師說酸鹼反應產物幾乎都是白色 我將白色填入考卷的每一個空格 拿到永遠只考例外的成績 如同人生永遠充滿意外 常態與白色 反白著例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