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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華〉（上）

季海低頭看著她手上的企劃書時，我正坐在她的身邊歪著頭看著她一動也不動的身體像埋進她沙發裡，彷彿整個世界只剩她、沙發、企劃書。我遞了黑咖啡給她，剛從虹吸壺倒出來的咖啡還冒著煙，她沒有接過手，只揮揮手讓我擱在書桌上。用虹吸壺煮咖啡，是我認識季海後第一種她教我的技能。

我拿了一只杯墊，放在咖啡杯下，打斷她的專注問她：「這麼忙，明天還要出門嗎？」她又揮了揮手什麼也沒開口。

我坐回電視前拿著搖控器從新聞台一路轉到體育台，停在職棒的比賽。

「電視轉小聲一點。」季海從房裡傳來的訊息。

我沒有回訊，拿起搖控器將聲量調到只剩微弱的一格聲量。像看默片一樣，看著打者拎著球棒上場，站在打擊區的白框扭動了一下身子，再看著投手對捕手的暗號搖頭後又點點頭，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從扭腰到甩動手臂將球投向捕手的手套前，電視的聲音完全沒了，但隨即聽見球與球棒結合，發出微弱但響亮且清脆的聲音，鏡頭追著球的落點，它呈現完美的拋物線往中外野最遠的距離落下，我摒住呼吸，差點就要大叫了起來，最後中外野手飛快地奔向全壘打牆，整個飛岩走壁幾乎要上全壘打牆時，他將手伸向牆外，把那顆本來追平比數的全壘打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