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上溝通二階時，我的練習對象，便是我當時才過世不到三個月的毛孩莎莎。持續吃素數週再來上課，也是為了這一刻。
問我真要問什麼？嗯，就是放不開吧。
莎莎過世的前天晚上，我半夜似有似無地感覺到莎莎跳到床上蹭了我一下。雖然動物醫院告訴我的是隔天早上過世的，怎麼說都很心疼，讓莎莎在醫院離開了。我沒辦法接受。我甚至是離職了，在家專心照顧莎莎兩個月，怎麼最後她離開時，我卻不在身邊呢？
我想問的問題是：「莎，你是什麼時候過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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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心中做勾勒出莎莎樣貌的準備，才閉上眼睛，莎莎就好好地，跟我面對面地坐著。
她比生前的模樣瘦小了些，雙眼炯炯有神，溫暖地看著我。
「莎，我很想你呢。」
她沒有回我，但她就像生前的習慣一樣，優雅地走向我，爬到我腿上，坐了下來。就像她平常療癒我的方式一樣。
突然有一股翻山倒海的思念情緒湧進我心口。我明白那不是我的感受，是來自莎莎的。
我沒來得及問出口任何一句話，就已經因為情緒潰堤，斷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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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哭到不行了，實在無法重新連線。黃姐姐便開口跟我說，莎莎剛剛坐在你身上，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黃姐姐也這樣說，那就是真的了。
黃姐姐問我，想問莎莎什麼呢？我說，我想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她半夜大概一點半左右就開始彌留狀態了，她離開前的狀態很不好，內臟積水擠壓到肺臟，讓她吸不到氧氣，一直喘。我會說她兩三點就已經離開身體，但身體機能完全停止，可能是日出時候的事情。」
因為是自己的學生，承受得起，黃姐姐很清楚地描述了莎莎離開前的辛苦狀態。儘管再怎麼心疼，這是我自己想問的問題，我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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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離職在家照顧，但家裡設備不夠完善，在莎莎離開的前一週，我每天都在掙扎，應該帶她去醫院嗎？應該讓她一直留在家裡嗎？來回跑了幾趟醫院，我都堅持把她帶回家，但那天莎莎實在喘得厲害，我想著，讓她在高壓氧氣房裡好好休養，就一晚就好，我隔天就帶她回家。
人生有許多事情，不會好好按照我們的規劃來。
這是最後的果，不代表前面的決定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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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現在過得好不好？」這是我做離世溝通時，飼主最常問的問題。
我還真沒遇過離開後過得不好的。不再有病痛的孩子們，早就不知道玩到哪裡去了。有些場景就是純粹的白光，很平靜的地方。
可也有一些孩子，還掛心著難過的主人們，請我跟主人說，他們在那頭，都還常常可以感受到主人的傷心，他也會覺得很沈重。
從每一次溝通中不斷得到療癒的我，也想跟各位飼主說。
我懂這些遺憾。但每一個遺憾，都是你為毛孩付出的愛。
如果可以，好好宣洩一次你的情緒吧。
翻遍手機所有的毛孩照片、寫一封信或錄一段給他的話、看悲傷的電影大哭幾場。
當你正視那個情緒時，你會發現，會感到傷痛，是因為你愛著。
那個愛，理應讓你變得更好，而不是應聲而倒，再也爬不起來。
請帶著你和毛孩間珍貴的愛，好好繼續過生活。
因為，跟毛孩的相處回憶，是禮物，不是傷口。
你也有和毛孩共享的難忘時刻嗎？願一切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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