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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聊齋渡疫情:酒友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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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台灣疫情開始爆,警戒二級後跟著三級,生活只剩公司和家,家到公司。居家上班的日子更是足不出戶,一天超過20個小時都在房間裡,真的會開始想念可以在咖啡館打屁聊是非的日子,想念一票酒友、咖啡友和塔羅之友,想念生啤酒、溫清酒、冰梅酒配明太子烤洋芋,也想念莊園美式、冰球拿鐵、鍋煮奶茶和草莓生乳捲。

今天要介紹的就是「酒友」。

前幾天的故事講的都是狐女,也該讓俊美的狐男登場了。日本的稻荷神以狐狸當使者,主管商貿興隆、作物豐收,衍生的狐狸御守也有金運招來、事業亨通的作用。

不知住哪的車先生非常愛喝酒,幸好古代沒有酒駕的問題,不過喝了酒也不能騎馬就是了。他喝酒沒有時間限定,晨起灌一杯漱口,中午飲一盅解膩,晚間還得喝下三罈白酒才能睡,這樣喝還不酒精中毒才真是體質過人,但可能就是人生大半時間都茫茫渺渺,半夢半醒之間逐漸分不太清楚現實與幻覺,對於世上的一切不太計較,有酒喝就好。

某天夜裡,他一樣喝了就睡,但被才拉上卻感覺側邊有團熱氣,他伸手去摸,毛茸茸的,還有一對尖耳朵,大概是隔壁古廟養的貓天冷跑來取暖吧,他不以為意,看此毛物似乎睡得香甜,偷偷揉了牠的小肥肚,那就一起睡吧!他悄聲說。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轉頭看,大驚!睡在他旁邊的哪是貓,是一位眉清目秀脫俗別緻前所未見的少年郎(想像一下睡醒發現生田斗真或橫濱流星蜷在你的被窩中),車先生大喜,喔喔,不要想歪,他喜的是他見到少年的床頭擱著一只空酒瓶,想必是喝多了才會睡上來,想必也是一個酒徒,「同道中人」。

他不忍吵醒他,輕輕把被子蓋上,還借他手臂當枕頭,此時少年伸了一個懶腰,順勢枕入他的胸膛。「不以為意,不以為意。」他想,這冬天早晨的太陽也太暖了。

過一刻鐘,少年悠悠轉醒。「睡得好嗎?」兩人對視,少年驚而跳起,下床跪坐,「啊,不小心喝太多,我以為回到家了,真是抱歉啊。」天全亮了,車生終於得以仔細凝視少年的臉,越看越覺俊俏,可口,嗯,令人醉,完全不怪罪,一把拉他起來,爽聲笑說:「這種事我太明白了,看來我們興致相同,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酒友,歡迎你來,天天來也無妨。」

從此,兩人晨昏相伴,朝夕共飲,喝醉了便攜手共眠,每天有說不完的話,猜不完的謎,「你知我是狐狸嗎?」「長得像。」「不怕我嗎?」「怕得很,怕你不來。」「哎呀,其實我是貓。」「喵~喵~,我也是我也是。」「我還是當人吧。」「人,更好,好極了,陪我喝酒…..」

就這樣一言一語相互酬對,常有相見恨晚之嘆(車生是有老婆的,但不知老婆睡在哪裡就是)。

酒費驚人,且喝酒還得配小菜,天天這樣耗損,車家的錢都快被酒掏空了,本來就不擅營生的車,不久就迎來窮途末路的困局,妻子可能早氣跑了。酒友少年見車生就算再窮再苦也會為他留一杯酒,動了真情,便柔貼地靠緊他耳畔說:「我真是狐仙呢,明天你往東南方走,大約七公里後,將看到路旁有個包袱,撿回來就是。」隔天車生一早就出門,果真撿到了兩錠金子,買了一堆酒樓名菜回來,兩人喝到天光。

又隔幾日,少年說:「後面水井旁的泥地中埋了一個大水缸,缸裡有好東西。」一掘,竟是百兩銀子。車欣喜不已,給少年好幾個熊抱,歡呼:「錢都有了,這下不用煩惱。」不料,少年卻生氣了,「你以為錢這麼容易撿到嗎?不掙錢來,甕總是會空的,若是不為,以後不相見。」

酒喝了這麼多年,家人從來勸不醒,沒想到卻是被狐狸點醒了。少年怎麼說他怎麼做,他先整頓荒地,種植沒人想收購的蕎麥,時年大旱,麥子豆子果子什麼田都歉收,只有蕎麥長得好,賣得超好價,車家因此翻身,買了兩百畝田,狐狸說種麥,麥就大收,說種黍,黍就豐美,彷彿是農經顧問,兩人的交情維繫了一輩子,車年趨老邁,少年卻永遠是少年,至車死,就沒人再見過這隻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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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鷺鷥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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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向朋友介紹盧恩符文,重新把過去幾年研究符文的心得和資料抓出來,東摘西錄放進大鍋匯炒,不知道會料理出什麼,到底是巫婆的黑水蟾蜍湯,還是藍仙子的神仙水?又或者,也許只是平凡的奶油玉米湯罷了。只是這樣默默累積也成為數十篇有點微妙的小短文,索性稱之「深夜的盧恩課」,分享給對北歐神話和盧恩符有興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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