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命的開始,生命的結束。水,亦是情慾的流動。
這部電影一直讓我想到張藝謀導演的《大紅燈籠高高掛》,不過少了宅第內太太們的鬥爭大戲,電影中出現的是女人們彼此相惜,以及沒有任何人能夠逃離的悲劇命運。
雲14歲便嫁到有錢人家當三太太,一開始對於情慾是懵懂而無知的,許願要生下男孩為自己鞏固地位。年幼的雲,受到了兩位太太的照顧,荷、春,並時常與春的女兒們玩在一起,直到發現了樹林中的秘密,才啟發了她對身體情慾的探索。
電影中的重要意象:
- 水:小雲生產時,雪(大兒子娶的太太)送葬時,都拍攝水的畫面。水是生命之始,也是生命之終。
- 蠶寶寶與蛾:小雲在初夜的畫面以蠶寶寶畫面切入,後面蠶逐漸成蛹,最後被萃取出絲線,象徵著女人在經歷婚姻、性愛、生子後,逐漸成熟,然而蠶絲的功用性、實用性極大,是否也象徵著女人在當時的地位,被當成一種傳宗接代的實用工具,而並未被尊重。
沒有戀愛自由,情慾無法以正大光明的方式抒發,傳宗接代是女人唯一的存在價值,必須以生下男孩的方式鞏固家庭地位,身體可以任由男人擺布,在家庭和性事上都沒有主導權。以荷、春做為已經被傳統社會制約的角色,她們努力恪守著傳統的價值觀,但是仍無法克制內心萌動的情慾,只能另找管道,她們在家庭中扮演慈母賢妻,但想法和體內還是不自主嚮往自由。春的兩個女孩,尚未成熟,尚未出嫁,但是已經初潮來襲,未來恐怕也將面臨相同命運,成為男孩是女孩子最大的夢想,因為可以擁有支配權,可以擁有三妻四妾。雲是學習者,在兩位太太的引導之下,從懵懂的少女蛻變,明白了女人在當時的悲劇命運,最痛苦的並不是茫然無知的人,而是知道世界的殘酷,卻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只能任由他人擺布。
女生先天被賦予了重要的使命,卻也讓她們很難真正發揮自我,在 19世紀尤是,在現代社會中,女性雖擁有情慾的自由,但是傳統的眼光仍不斷檢視著她們,有形的框架也許已經不被法律所允許,然而無形的框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