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異聞錄〕一 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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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焦灰帶著殘餘的火星緩緩落下,黑夜被橘紅色火光照得發亮,耳邊聽見淒厲的哀號,焦黑的身影無聲的倒在地上。

猶如地獄般的場景,卻似曾相似。

這,是第幾次了?

「咻——」

才側身閃過飛刀,一個人影便朝著自己直撞過來,少女輕移半步,人影撲了個空,撞上了牆壁,緩緩的倒地。

鮮血源源不絕的從他的心口流出,一支飛刀正插在上頭。

沖天的火焰照亮了少女的臉龐,面對攻擊自己的男孩子,少女的表情是痛苦,是同情。

「咳……謝謝、咳、咳,謝謝妳……」

少年微笑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少女不發一語的望著少年微笑的臉龐好半晌,接著她開口了。

「永別了,丘子封。」

「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語畢,少女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突然,一道黑影落在少女面前,眼前銀光一閃,女孩下意識的抬手遮擋,一道熱辣辣的痛劃過手臂,讓她再次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疲累。

但女孩沒有因此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前進。

疾射而出的飛刀準確無比的刺入來者的心口,少女一個蹬牆,飛躍過了倒在地上的眾多屍體,她輕巧的落在門前,仔細地觀察著眼前的門。

這是一扇看起來十分厚重的胡桃木實心雕花大門,上頭斑駁的血跡更顯得它飽受戰爭的摧殘卻還是屹立不搖,高大厚重的樣子給人一種不管怎麼推,都打不開的感覺。

「原來是傳送門啊……」

少女收回目光,從懷中拿出了一把羽毛造型的精美鑰匙,放在了門旁的平臺上。

接著,以鑰匙為中心,平臺上出現了一道道發著幽幽綠光的花紋。少女的面前是一個發出「十分美麗但同時也十分詭異」的綠光的平臺,而少女身後則是成堆的死人,這個景象實在有說不出的怪異。

「喀啦!」

看似永遠推不開的木門打開了,門縫透出了一陣陣耀眼白光……

少女毫不猶豫的踏進門,她的身影被白光吞沒……


經過了約一分鐘令人暈頭轉向的魔法傳送,少女隱約在白光中看一扇咖啡色的門,她用力的往木門一踹,把木門給踢了開來。

映入眼簾的是曾經輝煌過的大殿主廳。曾經輝煌過,現在卻是一片狼藉。

滿屋子的灰在空氣中飄散、碎了一地的玻璃、支離破碎的家具、被打落的掛鐘、崁入牆壁的刀刃、染血的地毯。很明顯的,這裡曾經有過一場大戰。

「……已經打完了嗎……」少女喃喃自語著,毫無起伏的語氣聽不出情緒,臉上的表情是漠然。

少女順著地上的血跡走,一路順著主廳中央的樓梯上了二樓。

主廳二樓有兩條走廊, 和十來間和舞廳差不多大的華麗房間。血跡一路上了二樓轉了個彎,延伸向右方走道的盡頭。

望向走廊盡頭的瞬間,她愣住了。

她聽到了笑聲。

沒錯,笑聲。

聲音的主人似乎十分的開心,從笑聲裡確實感受的到笑意,但除了笑意,更多的是無窮的殺意和無盡的殘酷。

一陣惡寒爬上了少女的背脊。

「難道……不會吧?」

少女開始奔跑。

「你們……千萬要、撐住啊……」


「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在走廊空洞的迴響著,讓人不寒而慄。

少女氣喘吁吁的衝到走廊盡頭,用力推開門。

雖然早就知道裡頭的情況不會太好,但是在推開門的瞬間,她還是嚇到了。

環繞房間的,是堆成小山的物體,一堆又一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所謂的「物體」,其實是一具具的屍體。

有的被燒的焦黑,有的倒在血泊中,有的缺了手、沒了腳,有的甚至連臟器都被挖了出來。

女孩倒抽了一口氣。

幾百具的屍體固然令人恐懼和悲哀,但真正令她感到絕望的,是在場的另外四個人。

一名年輕女子雙手被眾多飛刀釘在牆上,鮮紅的血蓋過了女子半邊的臉孔,血順著脖子滴了下來,染紅了衣服,也染紅了牆;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小女孩握著一條斷了的鞭子,雙膝跪地,四肢不是被折斷,就是被挖空,導致她的姿勢非常奇怪;還有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女則是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倒在地上,雙眼緊閉,渾身是血,白皙的手腳被刺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血洞,白森森的骨頭清晰可見。

一名身穿禮服的女子站在不遠處,禮服上沾滿了鮮血,但從女子那悠閒的表情來看,這些血絕對不是從她身上流出來的。

女子毫無髮傷。

但她卻重創了所有人。


只要看過這名女子都會留下深刻的感覺——她不是一般人。

正確來說,她不是人。

是的,不是人類——而是披著人類外皮的、怪物般的存在。

女子身上傳來的強大壓迫感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雖然她她只是十分隨意的遠遠站在那兒,但少女還是能清楚的感覺那強大到令人絕望的壓迫感。

——快逃!

某種像是本能的東西,正在腦中大聲警告著 。

——面對那種怪物,會死!

——快逃!

女子露出高雅且親切的微笑。

「你來了啊,我的繼承人。」

少女動也不動的瞪著她。

女子十分做作的嘆了一口氣,「哎呀,好重的殺氣呢。不要對人家抱有敵意嘛,真令人傷心。」

「——不可能。」

少女開口了,那是壓抑著憤怒的聲音。

「為什麼?」女子帶著溫和的笑容問道。

「還為什麼咧!」少女眼中燃起冰藍色的冷焰,「你應該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好事吧?」

女子表情不變,用著與她表情相符的溫和語氣回答:「嗯?我只是把那些稍作懲處罷了,反叛的人不需要溫柔對待啊,孩子。叛徒都死了,當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她一臉的理所當然,隨後補充道:「還有——面對族長要使用敬稱喔,孩子。即使我是妳的母親也一樣。」

「哦,那就——」少女的語氣轉換了一百八十度,「是是是,寒冰大族長您近來可好——我呸!敬稱什麼的不需要,妳又不值得被尊敬!」

「姊,」跪在地上的女孩努力的把頭抬起來看著被稱為姐姐的少女,「不用和寒冰爭這種東西,姐妳也會這樣做的,只是妳會選擇直接殺掉,不會打殘拿來玩而已,是吧?」

面對自家妹妹的問題,少女沉默了。

「好——啦!聊天時間結束!」被稱為寒冰的女子一改先前的溫和語氣,「那麼,這場令人絕望的叛亂,妳也有參加吧?」

「姊她沒有參加,就我們三個。」女孩望著寒冰的臉,淡淡地說。

「背叛者沒資格講話。」寒冰露出濃烈到十分恐怖的笑容,「妳的答案?」

正常人或許會對這個提議感到心動吧?畢竟看到了叛徒的下場。

而少女的回答是——

——她扔出一把飛刀。

銀色的飛刀畫出了銳利的直線,切開了空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寒冰射去。

寒冰看也不看,彷彿飛刀根本不存在似的——雙手十分隨意的向身側一劃。

一陣金屬的撞擊聲傳來,被那雙手碰到的飛刀叮叮咚咚地落了一地。

是的,女子用她的雙手彈開了近乎全數的飛刀……

但也只是「幾乎」而已。

寒冰的右肩和腹部共插著五支飛刀,血從傷口滲出,加深了染血禮服的顏色。

「怪物……」少女低語著。儘管早就知道對面的女子是個怪物,但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出口。

但她沒意識到,射出的飛刀之中有五支能傷到女子的自己,也算是怪物。

寒冰怔怔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表情變得奇異。

「是血……我的血……我受傷了……已經好久沒有流血了……哈哈哈哈哈!」

女子自言自語著,最後竟是狂笑起來。

寒冰的狂笑聲令人感到戰栗,在房裡回響著。

「妳!為什麼能傷到我?說!」寒冰猙獰地看向女孩,眼裡的寒意更盛。

少女微微的牽動嘴角,勾出了旁人無法察覺的微笑。

但寒冰顯然看到了。

「誒?」

困惑的聲音同時出自兩姐妹之口。

少女的身體無力地向後飛去,然後重重的撞在牆上。

「什——!」

少女的身體被穿了一個洞。

寒冰站在少女方才站的地方,手上正拿著剛才挖出的內臟。

寒冰冷酷的看著少女,鮮紅色的血灑了一地,血腥味更濃了。

「嗯——把妳們丟在世界各地好了,這樣的處罰還不錯呢。」

少女和女孩的腳下各自出現了一圈光亮,是魔法陣。

「妳、妳——我不准!」

女孩突然手一揮,一道影子朝少女捲去。影子纏上少女的手,接著那道影子被往後一扯,帶著少女到了女孩身旁。

「嘖,沒辦法個別傳送了嗎?那我改成石化妳家大姊好了。」寒冰說著,手上同時升起一團光亮。

寒冰甩出光球,朝著被釘在牆上的女子飛去。

傳送魔法陣啟動。

光球打在女子身上,包覆女子的身驅,接著消失不見。

女子身上的雪白肌膚逐漸變為灰色石像。

隨著淒厲的哀號,白色光芒也消失不見。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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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羽旭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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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音風是個高中生,他在遇上不得了的大事——他看見魔法師在打架!?更糟的是他發現,這個世界上除了表面看似平靜的世界,還有隱藏在深處、更黑暗的——裡側世界。和表面不同,裡側是看似夢幻,小說般的劇情天天上演。只不過,是個更加毫無人性的世界。柳音風卻在得知裡側的存在後,選擇加入裡側。而且他還發現,他早就被捲入了這黑暗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