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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細小的宇宙潛行之中,把自己的壓抑盡情釋放──《火口的二人》小說與電影

2021/07/23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火口的二人》原作 白石一文 x 編導 荒井晴彥 對談】​
荒井:311大地震發生之後一年,即2012年,《火口的二人》出版了。當時,我看到很多報章刊登書評,編劇家小川智子也推薦我去讀。讀完小說,最吸引我的是,男女主角面對日本快要終結時,把己身委託於身體的意願;我很欣賞這二人世界的無政府狀態。​
​他們高舉的不是世俗的價值觀和倫理,而是奉行自己身體想做的事。就好像在說,面對大自然的災害威脅,就用「人類的自然」來對峙吧。​
左起:日本知名編劇,《火口的二人》編導 荒井晴彥;演員 瀧內公美、柄本佑
(照片來源:https://eiga.com/news/20190825/6/)
白石:我看完電影後的第一個感想是,荒井先生把「身體的意願」這一點強烈地放進故事裡去。作為原作者的我,有一種放下心頭大石的感覺。戲中賢治和直子有不少一起睡、一起暢談往事的場面。這些場面往往令我心寒起來,竟然可以一擊即中我想表達的思想。所以,我也很想知道,為何荒井先生這次不像以往一樣只做編劇,而是導演一職也擔當了?​
荒井:主要的出場人物只有兩個人,所以我認為自己能導演吧。只是,年齡的設定和白石先生的原著有很大差別,男女主角年輕了很多。小說中的賢治是40歲左右,直子是35左右,我是按這年齡層去找演員的,但漸漸覺得男女主角年輕一點的話,出來感覺會輕鬆一些,電影可以更有青春氣息。​
電影《火口的二人》登2019電影旬報年度十大佳片榜首,瀧內公美獲頒女主角大賞。
​白石:我也有同感。寫這小說的時候,我自己都有一把年紀(編注:當時54歲),對於性愛的興趣已薄弱了很多。我懷疑自己不再明白年輕人對性愛的慾望和衝動。不過,看了電影後,我覺得如果當初把小說裡的主角也設定得更年輕或許會更好——瀧內公美和柄本佑,把直子和賢治演繹得充滿活力。​
​原著小說中幾乎全是性愛場面的描寫,所以能夠拍成電影,演活這兩個失落人,真的不簡單。我寫小說時,核電廠事故還歷歷在目,感到非常不安。我想像,假如自己住在核電廠附近,年紀更輕的話,到底會怎打算?當無數人遇難身亡,故鄉陷入險境,身為作家必須在這迫在眉睫的關頭寫些什麼吧?但是,在這種時期確是寫不出謊言。於是我在尋找故事的過程中,盡量排除虛情假意。​
​我想,當大世界遭到破壞時,人就只能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尋覓生存之道吧。直子和賢治在只有他倆的小世界之中隱蔽生活,男女獨處自然地發生肉體關係,像掉進了沒有謊言的宇宙之中,釋放自己,全情投入。當中產生了快感,也把自己的特質呈現出來。就這樣,人在細小的宇宙潛行之中,第一次把自己的壓抑盡情釋放。​
電影《火口的二人》小說原著作家 白石一文
(照片來源:https://shimirubon.jp/columns/1696044)
荒井:我讀了《火口的二人》小說後,馬上想拍成電影。311大地震之後,日本各地有火山爆發,地震等天災亦不時出現,如戰爭一樣都是「非日常」的現實。處於這種難以理解的狀態,說出「好興奮」、「好舒服」這種話好像很冒犯。危難當前,竟然只掛心做愛,一定會被指責是不道德,想都不應該想這個吧。但我就是想拍出來。​
​白石:可能因為我是個男人,出於男性自然的幻想,每當遇到困難,我總是嚮往女性的懷抱。不限於性愛,而是我感覺女性有一種什麼都能包容的器度,是避難的所在。所以當感到絕望時,我就會想不要四處找出路了,逃往女人的懷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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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利•索可洛夫(Lale Sokolov,1916~2006)人生中有超過50年都懷著一個秘密,這段不能說出口的往事發生於二戰時的歐洲,那時,納粹德國人對猶太人做出不可思議的恐怖事跡。80歲以前,勒利完全無法向人說出這段過去,即使他的生活離那個恐怖地方有千里遠。 勒利曾經是奧斯維辛集中營的刺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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