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只是個責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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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躁動,他也是人啊,憑什麼把人綁起來,這是多麽不人道的事情」
她激動含淚地說著...

精神疾患、家暴婦女,這樣的名詞出現在她的一生

看似堅強的她侃侃而談,談起了荒謬可笑的過去

小時候的她開始了一場無止境的戰爭,老么的身分,又會唸書,但家人的嚴厲與傳統觀念,因與父母意見不合,她從來沒想過就這樣被五花大綁地送進了精神病院,她鉅細彌遺的描述四十年前的那幾天,生不如死,被逼著吃鎮定劑,被否定,
結婚也因著家人的決定,對方是大老闆,有車有房,毫無選擇的她說道:

「結婚是我唯一的選擇,可以逃離父母,我只需要對付他就好了...」

卻沒想到大她將近20歲的他,沒有情沒有愛,就像他左腳掌的缺失,她被粗魯的對待,難聽的話狠狠刺入心中,甚至一起搬到了鄉下,被鄰居說三道四,卻還是一起度過了幾十年的歲月,一直等到殘了廢了,他始終還是他,而她放棄了青春年華,放棄了自己的人生,將活下去的賭注全押在孩子身上,沒想到孩子也背叛了她,複雜混亂的環境終究還是贏過母親的愛,她在內心宣判自己死刑...

一直到老,他身體逐漸虛弱,記憶也漸消失,她身上背負的變成了分不開的照顧責任,她說:
「我也想過一走了之啊,但我怎麼可以,我的內心過意不去,即便沒有愛,但他還是我的先生啊,即便再怎麼恨他,這早已經變成了責任。」

人如此愚昧也如此矛盾,愛恨之間做選擇,大不了殺了他在自殺
但良知的浮現卻讓人在逆境中不斷掙扎,青春過去了
而青春毀在折磨痛苦中

「人生沒有想過要過得多精彩,我只是在盡自己的責任」
「讀了那麼多書,我從來沒有機會過我想要的生活」

聽完這樣的故事,心裡替她感到惋惜,也為她打抱不平,但也知道在這幾十年中,也許他們的關係早已是密不可分,那是我無法想像的。

#鳳梨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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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護理社會新鮮人,一年多在居家長照制度內的走跳,主要負責區域是台南的鳳梨田與竹筍鄉,有歡笑也有悲歌,期望用這些文字憶起這些短暫交會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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