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鄉野的傳說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 封面設計:墨子卿 Motz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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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關於我一個學姐的故事。

  學姐名叫黃璽,是系上小有名氣的人物。明明姓名裡沒有「玉」字,但同輩學長姐都叫她「阿玉」,我們也就跟著稱呼她為「阿玉學姐」;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因為學姐簽名常常只簽個「玉」字。


  故事要從暑假選修的登山活動說起。

  中午剛過,高山的太陽螫得兩眼刺痛、皮膚發燙,周遭的氣溫卻僅十度上下,在身體感官留下難以言喻的知覺衝突。攻頂後的下坡總是又沉又痛,於是我們五人放慢腳步,反正按照去程,天黑之前應該可以回到山中小屋。

  今日天氣正好,山也不怎麼起霧,就算速度再怎麼遲,剛入夜也該看到屋頂了;然而,這天不大尋常——原本三小時的路程,像是永無止境般漫長,轉眼日頭落下、月亮升起,等我們終於累得再也走不動時,手錶短針已來到九的位置。

  經過討論,終於無奈地承認這不幸的消息:我們迷路了,徹底地迷路了。

  附近的樹上沒有任何記號,顯示這裡是無人(或極少人)涉足的陌生領域。經過商量,我們決定等天亮再行動,也許天亮之後別組會來找人。

  天色亮起,我們繼續探索歸路,直到第三日即將結束。天色再度漸漸轉暗,五個人越來越慌,死亡的威脅開始在我們之間盤旋。本來就只攜帶少量飲食的我們,已經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比起找尋原路,水源和食物成了更迫切的問題。

  休息時,其中一個同學說起多年前聽過的當地傳說:「找不到回去的路,是因為外來者激怒了山神,除非有人留下或犧牲,不然所有的人都不能離開。因此古早總會帶著牲口或瘦弱的人上山,回程時以他們的血祭祀山林。」

  平常或許能當作軼事輕鬆帶過,如今所有人的理性和幽默感都經不起考驗,別說髒話、幹話,連安慰彼此的力氣都沒有。那個當下,幾乎所有的成員都在認真考慮到底要先把誰賣掉——他們彼此面面相覷,最後不約而同望向矮小的我,眼眸發出漆亮的光。

  正當大伙欲開口之際,阿玉學姐猛然起身,問誰身上還有食物和水。

  我們都以為學姐是肚子餓。「現在哪還有剩啊,乾糧這麼少,早就吃完了」、「水我們自己都不夠喝了還借妳」……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口氣都不太友善。我於心不忍,說胃口不好吃不下飯,可以分學姐一點。學姐連忙道了謝,但她說這不是自己要吃的。

  「那要這些幹嘛?」其中一人問。

  學姐故作神祕地用食指輕點嘴巴,動作雖然俏皮,話語卻十分堅定:

  「我想賭一賭。有個方法,或許能帶我們平安離開這裡。

  「什麼辦法?」所有人都坐直,朝學姐的方向看去。

  「現在放棄還太早,我們也不一定要犧牲其中一人。」她說,「我以前跟某師傅學過點道術,其中一個方法是以物品作為替身獻祭。」

  我們四人點點頭,確實很多文化會用其他東西代替活人,或許是好方法,總比出賣夥伴這個瘋狂點子好太多。但聽過傳言的同學又說:「可是,根據老一輩的說法,只有血祭活著的生物才能成功下山啊……過去很多用替身的先人,最後都失去蹤影了。」

  「別擔心,我的方法不太一樣,要遵守很多附加規則,不過有九成的把握可以下山。」

  真的嗎?

  「那麼,學弟,既然東西是你的,就請你配合一下囉!」

  阿玉學姐簡單地畫了八卦陣,要我站在法陣中央。接著她開始繞著法陣,振振有詞;而我緊閉雙眼祈禱,模糊中只聽見我的本名,以及一串不知怎麼斷句的字詞。

  「現在這些東西沾上濃厚的人氣,在妖怪眼裡跟活人無異。」咒語結束,學姐把糧食和水丟在我剛才站的位置,接著走回我面前,用手指輕輕點了掌心三下,我也伸出手回點三下。她接收到回應後,用紅色布條將我們倆的手繫在一起,又向大伙確認過狀況,才開口道:

  「走吧。」

  施法之前,阿玉學姐先告訴我們必須遵守的規則:施法一結束,所有的人禁止和我交談,盡量避免眼神交會,當作我不存在;而我在平安下山前絕對不能開口說話、回頭張望。

  這些還不是全部。在學姐帶我到一旁畫法陣時,用只有我們彼此才聽得到的聲音制定暗號——一旦術法開始作用,只有這個方法能確認我的狀態——為了避免「其他人」知道,這個溝通方式必須只有我們兩個人懂才行。此外,學姐還鄭重再三警告,一定得用正確的方式回應她的手勢,要是我答不出來,她會判斷我已經被掉包,立刻將我「就地正法」。

  我們一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繼續趕路,我整個人戰戰兢兢,一夜都不敢闔眼,就怕睡矇了忘記怎麼打暗號。不知為什麼,那天的夜晚特別漫長,明明沒有風吹,林子卻一直發出綿延的啼聲、長長的嘆息、嬰兒的哭聲,和某種生物的低吼。仔細聆聽時,周遭便瞬間闃寂;一鬆懈下來,那些聲音便又若有似無拂過耳畔。有些聲音像在呼喚我的名字,其他人聽到卻沒有反應;這讓我幾次忍不住想轉身查看,好在下一秒阿玉學姐便用力拉扯紅布條,逼我拉回意志。

  嗯,後來嗎?是這樣的……

  破曉之際,我們四個終於成功回到集合地點的小屋。前面走了快三天都找不到路,學姐施法後一晚便走出迷障,這時大家終於安心下來,抱著其他組的同學又是歡笑又是大哭。阿玉學姐鬆開紅布條,宣布我的自由,但我直到下山前都沒再多講半句話,僅用點頭和肢體動作回應大家的關心。

  其實我有很多話想問學姐,但那時覺得還不到可以發問的時機。這麼一拖,假期晃眼而過,已是我們從山上下來的半年後了。

  走出林子隔天,其中一位組員帶著老師和嚮導重走原路,試圖釐清迷路的原因;卻發現原路的位置在主要幹道上,我們卻不知為何走到另一條野草掩埋的獸徑,在相反方向來回兜圈子。經過一番討論,最後得到的說法是:我們迷路是因為指南針故障,又沒有地圖和對講機可以確認位置。但我不認同這個說法,對講機是故障沒錯,可我依稀記得自己查看地圖的模樣。那地圖呢?地圖去哪裡了?

如果當時沒能遵守學姐的話,我們現在會不會還在山上呢?

  我不敢繼續想下去。

  「阿玉學姐,」我猶豫許久終於開口。

  「怎麼了學弟?」

  「妳還記得……呃、不,妳知道半年前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半年前?喔——你說那個啊!」本來以為學姐會瞬間變臉,想不到對方跟平常一樣笑得爽朗,「總之,順利解決啦。」

  「咦?」

  「可惜之後不能再去那裡爬山了。啊對,你也盡量不要喔。」

  「為什麼?」我蹙起眉頭,既疑惑又不耐。學姐並沒有回答我的疑問,反倒讓不解的事增加了。

  「對方大概發現祭品是假的,一路氣呼呼地追著我們下山呢。但是人多祂無法出手,又沒辦法離開那座山,只好眼睜睜放我們走囉。」

  「……是這樣啊。」原來人家還跟在我們後面跑,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我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這種感覺真奇怪。

  「比起這個,學弟,」阿玉學姐邊拿起薯條邊說,「你還記得我們班上有多少人嗎?」

  「十七人啊,加老師和當地嚮導是二十人。」那時全班和三個大人均分成五組,兩個嚮導負責帶最前和殿後的組別,老師在中間以便掌握狀況,而我和學姐在第四組。據說我們組失蹤時,大家看見最後一組接在第三組之後回來,表情都相當驚恐。「學姐,這有什麼問題嗎?」我問。

  才剛說完,學姐立刻衝口叫出:「你這——」隨後像想到什麼似的立刻改口,「算了,反正沒事就好。」我感覺她原本想接「白癡」兩字。

  「好吧,」看來學姐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那學姐怎麼會學道術啊?感覺超酷的。」

  「只是保護自己罷了。道術才不是那麼厲害的東西,也有無法挽回的狀況——」

  語聲突然打住,伴隨學姐定格的動作。沒多久她又回神,繼續跟著我的動作,一口一根薯條。換我忍不住停下來,伸手在她眼前揮呀揮。

  「學姐?」

  「唔……」

  「什麼?」

  學姐停頓了好久,桌上零食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消失,可樂平面也進入匱乏的警戒線。她的眼神穿過無數光陰,彷彿並非身在此處。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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蒺藜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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