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見到愛米莉是三個月後的事情了…...。
她是一個女巫的後代,你們應該知道了她母親吃了他的哥哥,因為病毒感染的關係,不過當時她沒有在那場災難中喪生,她活了過來。
我在她破舊的茅屋中看到了一些東西,一個透明玻璃瓶裝著一對眼珠,浸泡在藍色的液體中。 「這是什麼,眼珠?」我狐疑的打問。
「當然,這是一對眼珠,眼珠總是一對的。」愛米莉漫不經心的回我。也許是因為她專注在一鍋燉煮的東西。「幹麻拿這眼珠?」
「妳不曉得,這眼珠長在一個男人身上,當他看著我,就算眼睛骨碌地轉,我卻感覺得到,他總是注視我的,這輩子,我還沒有這樣感受過,大多人都是蘊含心事,想著別人,只有這對眼,大而晶亮只瞧我一人。」
「妳又知道?」
「唉!你不會懂得,我便是知道。所以我把那對眼挖了出來。」
「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你這麼無聊便是要問他有沒有愛我這種蠢事了嗎?後來他詐欺了我三十多萬,我把所有的東西都賣了。」
「噢!也許他把錢拿去買了眼珠再生藥水了罷!」我說。
「有這種東西?我倒是沒聽說過,就算是,也不值幾個錢喇!」愛米莉噘噘嘴。
「別再囉哩八唆的,快點來吃東西。」我看見她手忙腳亂的盛上兩盤。
「這是什麼鬼東西?紅紅黑黑加褐褐?」我吃了一口,有夠難吃有夠硬的肉塊。
「紅酒燴西洋梨加人心。」
「妳幹麻又拿別人的心?」
「噓!你幹麻大聲講話,空心人還不曉得我偷了他的心臟,我也不打算讓他知道他沒了心。」
「妳瘋了,這是心耶!」
「我知道,但我就是氣不過,氣不過他的心始終沒有我,所以就弄來吃下肚,讓他一輩子也別想找到。」
「妳就不能中規中矩點?」
「喂!你客氣點,你剛剛要求一個媽媽吃了她哥哥的女性正常點,而且一點都不考量她的血統,我看你才有毛病。」
因為實在太難吃了,我實在吃不下去,我看愛米莉也是一樣,她連梨子都沒吃完,我至少還礙於禮貌吃完了梨。
我看著愛米莉的身影,很不協調的發現一截豬大腸在櫥櫃,我忍不住動手把那截大腸放近她自製的冰櫃「豬大腸幹麻不放冰櫃?」
「不是豬大腸啦!是那個」她回過身大喊。
我真被她嚇一跳。
「這妳也弄來?」
「不是嘛!人家是覺得這個東西長得就像豬大腸,那人也長得像豬,要臉不要臉?軟趴趴的就順手扯了下來。」
「那你還跟那人在一起」我不禁有點生氣。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喇──你不高興個什麼勁。」
女巫的時間感比一般人要長,她的一周等於是常人好幾個月,我知道她前一陣子很低潮,而且我很自私,我不喜歡她情緒低落,所以我投入於忙碌的工作中,對她不聞不問,連新年快樂都沒有跟她說。
愛米莉放起了音樂,點起了奇怪包裝的蠟燭,我看著有點熟悉。
「不就是人皮包裝的蠟燭嘛,有什麼稀奇古怪的。」
我看著她。
「那人身上很香的,我才想剝下來收藏當薰香蠟燭,後來剝一些他就哇哇叫,但是香氣也消失了,所以才這麼點。」
「你知道的,我不會傷害你。」愛米莉帶著無辜的眼神望著我。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乖一點。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愛米莉收起眩然欲泣的表情。
我準備了新年禮物給你喲,她牽起我的手帶我到房間
「這些椅子你喜歡嗎?」 我愣了很久…
「怎麼?你不喜歡嘛?這些椅子是我花了好多時間蒐集的…」
「這些椅子是…...是…...。」
「是啊,這些椅子都是肥屁股,男人不是都喜歡肥屁股嘛?我挑了很久的,個個都是四十吋以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