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會議室,盡快回到辦公室。
「先幫我查一下,K大學的人打算攻擊哪面牆壁。」回到辦公室,我邊打開平板電腦邊吩咐立在一旁的書記。
然後我便到網絡上各種地方,檢查關於K大學的資訊是否完全封鎖。
「總統大人,K大學的學生打算打破位於北邊的牆壁。」
北邊?不就在這附近嗎?「那就好辦了。」
五分鐘後,在網上,K大學的資訊已消失不見,就像這大學從未存在過。而國民們,理所當然地也對K大學想打破鐵屋子一事毫不知情。
我喝了口咖啡,眺望去北邊的方向。穿著墨綠色軍裝的士兵以沿著牆壁排成了一面人牆,拿著一米高的盾在警惕著。
「K大學的人大概差不多來到這邊了。」書記抬頭告訴我。
果真,沒過多久,便有一群戴著口罩和頭盔的人步步逼近北邊的牆壁,大概有一千人。他們大多拿著棒球棍或雨傘,還有在街上撿起來的石塊。隨著逐漸走近,他們開始向由士兵組成的人牆邊扔石塊,邊前進。
「沖!亅突而在人群中有人喊道。
隨後,那群人便筆直地跑向士兵們,用棒球棍和雨傘發起攻擊。
起初他們攻擊的不是士兵,而是從士兵身旁擠過去敲打破壞牆壁。隨後士兵拿起軍用棍用力地敲在他們身上,於是便成了一個學生和士兵打鬥的場面,引起了不少巨響。幸而我早已封鎖了這一帶區域,沒有其他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總統大人,軍隊那邊請求開槍權限。」書記接完電話後跟我說。
「先不要開槍,堅持守著牆壁。明天若果事情還沒轉機,我另有安排。」雖說我還有最後手段,但真要派上用場的話就代表事情已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目光又回到牆壁,天已經黑了很多,只見有一群學生不知從哪拿到了一面鐵屋子的國旗, 然後倒了些汽油,點火。一下子,整面旗都著火了,一堆學生圍著那燒起來的國旗,興奮地叫囂著。
「打破鐵屋子!打破鐵屋子!」他們高舉著一支黑旗,大喊著。
士兵們開始向他們扔催淚彈,他們也開始扔汽油彈了。
從高處看著下方煙火瀰漫,我不自覺地微微笑了。好像很久以前,我也曾是個想打破鐵屋子,憤世嫉俗的少年,帶領著二三百人在牆壁前又打又鬧,希望引起更多人注意,去支持我們。當然也拿著鐵製棒球棍,一下一下打向牆壁。那結果呢? 我們人數實在太少,不敵對方軍隊,而當時軍隊驅散我們的辦法也非常粗暴,拿著槍在不停掃射,所以不久後一個一個便都倒地了。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毛式中山裝的男人優雅地跨過在地上一個個軀殼,伸手把跌倒在地上的我扶起來。
「跟我來。」簡單一句,便把即將粉身碎骨的我拉回軌道上。
「總統大人,總統大人!」不知書記叫了我多久,才令我回過神來。
「什麼是?」
「軍隊那邊說如果不允許開槍的話會有些吃力,而且那些大學生們看起來也沒打算放棄,不如...... 亅書記神情凝重地看著我。
唯有按規矩做吧,「那麼,幫我安排記者會。然後軍隊那邊,只可以向天開槍警告學生們。」時機還沒成熟,先不要搞出人命。
「明白。」顯然,書記有些失望。他是以為我會允許軍隊殺人吧。
於是書記向軍隊總部傳達了命令後便離開了辦公室,準備記者會去。
而在記者會開始前,有一個重要人物要見。
我拿起電話,撥了電話號碼,「喂,李先生,我需要你過來一下。」
「好的總統大人,我五分鐘後到。」電話那頭,一把低沉的聲音回道。
說來奇怪每次我找李先生,他都能在五分鐘內趕到,這次也不例外。
「咚咚。」輕快而有力的兩下敲門聲響起。
「您好,總統大人。」李先生頭上戴了頂英國紳士帽,穿著燕尾服,左手拿著一支英式拐杖。他右手拿下帽子,做了個紳士式鞠躬。
「你好李先生,時間緊迫,你快先坐下來。」我指了指眼前的椅子。
「那麼總統大人,找我來是有何事?」他一針見血地開始了話題。
「是這樣的,待會我會辦一個記者會。」李先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內容是關於K大學學生和教授想打破鐵屋子。」這可謂是件大新聞,但李先生卻也只簡單點了點頭,聽我講下去。
「當然,新聞稿我會給你,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希望你只派兩位記者到現場,讓所有電視台都只看同一個畫面。然後你也不需派攝影師到現場了,攝影師我會用我內部的人即可。」要解決這事,得一定先控制到所有資訊。
只見李先生陷入了沉思,不過說真的,也由不得他拒絕吧。「明白了,就照您的意思來做吧。」
「那麼請你盡快派兩名記者到這棟大樓來,謝謝你的協助。」我與他握了握手。
「能助總統一力是我的榮幸。」說罷,李先生又做了個紳士式鞠躬,便把帽子戴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