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高中青春

這是高中準備升學考時，班導對我們這群讀書讀到日夜顛倒的學生說的話。
聽到老師說這句話時，我正在解一道數學題，隱約記得和微積分有關，而那時解不出來快瘋掉的我，聽了卻想把書桌掀了，只覺得老師說的都是屁話。

高中畢業三年，即將升上大四的我，回過頭來看那段日子，才發現老師說的對極了。當時一群年輕學生懷著各自目標，坐在教室內一頁又一頁的翻著複習講義，一遍又一遍的刷著歷屆試題，累了就互相加油打氣，困了就趴在書桌歇息，和朋友的LINE紀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被各種題目和解答所佔據，書桌的墊板下也放滿了好幾頁的手寫單字，黑板上用粉筆寫的考試倒數日期越來越接近，自習課也越來越多，下課只會看到兩類型的人，一種在睡覺，一種在讀書。

放榜那天，教室有歡呼也有淚水，還有我們給彼此的擁抱和安慰。畢業那天沒有校園連續劇演的那樣轟轟烈烈，也沒有哭的私心裂肺的那種分離情節，只有要離開校園的淡淡憂愁，和對大學生活的隱隱期盼，不過當然最值得高興的還有一件事，我和一群好友把厚厚的一本快被我們寫爛的數學講義和考卷都回收了，從此登出高中數學的世界，迎向沒有數學課的大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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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接了一個要升高一的英文家教，下課和學生聊天時，我問學生要開學了，緊不緊張？學生馬上回我當然緊張呀！他們的新生訓練今年因為疫情改為線上，他連一個同學都還沒有真正碰過面。

開學後我又問他，高中好玩嗎？這次他神采飛揚地告訴我，他覺得高中超級好玩。我聽著他雀躍地分享高中的生活，我卻不禁有些羨慕，曾經我覺得高中是介於孩子和成人之間的中介點，好像長大了卻又還沒長大，好像多了很多自由卻還沒真正自由，所以特別努力地念書，想要快點長大，想要飛得更高更自由，只是當飛得很遠很遠的時候，卻又變得特別懷念我的高中生活。

不過也對，那段青春叫人如何不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