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了某一些階段,會思考哪一種性格的人才能契合自己。
二十歲的那年,我覺得自己話很多,做事衝動,情緒來得快去得快。
若然找一個沉靜的人,該是互補般的完美契合。
剛好那個他走進我的生活裏,總是靜靜坐一旁的他,默默地配合著各人的話題。
後來我們在聚會的時候,我的電腦壞了心情不好,和他對上了視線,眼神在關心我的悶悶不樂。
那天的眼神像一道橋,我們就這樣成功走近了。
一個月的熱戀期後,漸入了寒冷的冬日。
多話的我在見他之前,開始焦慮地想著話題,是怕我們之間是沉默的尷尬。
在這段關係裏,忽然覺得吃力,我像追著他走,但他連正眼都沒看我似的。
我會對自己說,那只是他含蓄的表達而已。
直到那一天,約好三時正在火車站,卻遲遲不見蹤影。
我打了三通電話,都沒有人接,傳了訊息也沒回。
我先去餐廳,剛好坐到角落的四人桌。
對於他突然失蹤,敏感動盪的心再也壓抑不了。
莫名的委屈令鼻子一酸,我努力地不讓淚流下。
「兩個人嗎?」有一個女生坐在面前問。
狼狽的我垂下頭來,想用頭髮遮掩通紅的臉。
我哽咽地回答:「嗯。」
「你想打橫,還是面向地坐?」她白目地追問。
我已經說不出話,做了直向的動作。
在這慌亂的時候,他終於出現了。
他手上拿著手機,不會不知道我打給他吧,還是我太敏感了?
我沒法不往這個方向想,點了的餐送到,我用漢堡擋著臉,眼淚直直流下淚。
他依然不說一句話,難道我的演技好到足以讓他不覺得我在哭嗎?
不可能的吧。他像搭枱的人,悄悄地觀望坐在對面客人的表情。
他按著平日的慢節奏,一口一口啃著包,沒打算問我怎麼一回事。
我覺得我剛才的情緒,在他眼裏是不想靠近的負擔。
從那一次起,我也告誡自己不要在他面前展現負能量。
直到那一次,我才算是真的心碎。
從電話得知,攝影比賽得銀獎了,下星期將舉行頒獎典禮。
我第一時間通知他,其實獲獎的那張照片是他的背影,還想鼓起勇氣問他會不會來頒獎禮。
他只是說了一句恭喜你,便下線了。
我深吸一口氣,再跟他說:「那是你的背影來著呢。」
他居然答覆說:「那是你拍得好。」
如果說你對我很差,我也就認命。
但你的若無其事,不但不能與你分擔傷心,原來和你分享快樂也
我沉思了一會,打給他一個電話,笑著說:「不如分開吧。」
他靜了一會,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在另一邊點頭。
「嗯。」他回答了。
不知為什麼,我在此刻鬆一口氣了,變回在他交往前的自己,問他要不要出來吃個飯。
我說給我一個完美的結局,當日作最後的情侶吧!
沒想到他會答應了呢。
那一晚牽著手走進餐廳,像情侶一般依偎著,幸福地吃最後一餐。
他少有地送我回家,我決定在最後一程展現得開心一點,輕快地搖著手,卻怎麼也搖不動。
他握著我的手有點沉重,抬頭一看,沒想到他的眼眶紅了。
我撫著他的臉微笑著,或許始終不解,他總是若無其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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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 共同參加 #七天日更鐵人 活動,訂下七個相同的題目,各自創作。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到這裡看看安娜的
《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