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23)0631年黃土的第十二天~意外的協助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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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與魔法師在騎士帶領下穿過漫長走廊來到城堡最內部的一扇雙敞開式大門前,開門前騎士輕咳一聲向兩人示意。
「門後就是晉見陛下的場所,請兩位不要忘記該有的禮節與尊重——特別是雷歐閣下還有雷歐閣下以及雷歐閣下!請務必將卑職的話放在心上!」
(……雷歐啊雷歐,你到底做過什麼失禮的事?)
少女放棄思考這問題,她已經了解不能單方面去看待雷歐所謂有名的定義。
「知道了知道了,快讓我們進去見可利斯吧。」
「居然直言陛下尊名……閣下根本沒搞懂卑職言中之意吧!」
騎士火上中來,然而魔法師這種態度已不是一天兩天,加上魔導王也絲毫不在意,他早就放棄能有所改善了。
「那個……騎士先生,晉見國王不用解除武裝嗎?」
少女的詢問讓騎士先是瞪大了眼才喃喃說道——
「失禮了,卑職還以為雷歐閣下帶來的貴賓和他同樣缺乏常識,看來是卑職的誤解,照理說是該解除武裝,不過陛下特別許可雷歐閣下免除此舉。」
「就算全副武裝也沒人傷得了那個老妖怪分毫吧。」
「……恕卑職不作這種會動搖近衛騎士團存在意義的回覆。」
騎士顯得有些沮喪。
(看來是事實……)
近衛騎士團以保護國王為首當要務,然而對象實質上根本不需任何護衛難怪騎士會如此低落。
少女好奇魔導王究竟有何通天本領能得到魔法師如此高度評價,要知道魔法師在這塊大陸是首屈一指的高手,火系魔法造詣更是立於業界頂端,然而就連魔法師都明言傷不了魔導王分毫,那麼魔導王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
少女思考到這就被騎士給打斷了。
「那麼卑職要開門了,請兩位做好心理準備。」
「會見可利斯還需要什麼心理準備,快開門吧。」
「閣下實在是……」
騎士嘴角不住抽動最終還是發動魔法將門開啟,只見門扉開始變得模糊逐漸透明。
「兩位請……對了,目前陛下正在會客,建議兩位保持肅靜不要打斷他們的話題。
「什麼?為何不等會客結束再放我們進去?」
「閣下進入就明白了。」
騎士向魔法師露出曖昧的微笑便自行退下,待門扉完全消失;面前呈現的是一個寬廣華麗的謁見廳,兩人走入謁見廳身後空洞再度被門扉封上。
謁見廳整體以金色為底銀色為邊;梁柱用寶石點綴裝飾,深處正中央鎮坐著閃耀金光的王座,魔導至尊在其座單手倚著下顎與立於下座作魔導士打扮的年輕女性熱烈爭論,女魔導士身旁還有一名身掛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保持著沈默,他們似乎尚未察覺兩人的到來。
「敬愛的陛下,您究竟要放任那個野蠻人胡作非為到何時?」
女魔導士激動地說著。
「那孩子循規蹈矩地生活何時胡作又非為了?」
「身為崇高的魔道中人不僅拒絕加入公會還自甘墮落成為低俗的冒險者,魔導公會數百年優良傳統與尊嚴都被那個野蠻人給踐踏了!」
女魔導士氣的直跺腳。
「法律沒規定魔導士必須加入公會,老身亦不記得魔導公會何時有如此傳統。」
「魔導士本就該為公會奉獻自己的力量,這是每位魔導士應有的義務與責任!」
「義務與責任……嗎,老身不也說過,那孩子是有與生俱來的才幹天分,然而那孩子能擁有現今實力全拜雙肩上那全家生計的重擔所賜,當年那孩子連魔導的“魔”字都不懂之時;諸位知道他是如何笨拙地施展魔法與低級魔物以命相搏?敢問魔導公會那時有為他伸出過援手?」
「這、這個……」
「若老身記憶無誤,魔導公會僅以家世低賤背景貧困就將那孩子拒之門外。」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
「敬愛的陛下,如同使用魔法需要消耗瑪納,等價交換乃世間真理,公會不可能無償提供任何協助啊。」
灰袍男子見女魔導士居處下風便出手加入戰局,然而魔導王這次不但沒反駁還大大贊同他的話。
「此言有理,等價交換是魔道永恆不變的真理,要求無償提供協助本就是受人唾棄的行為。」
「陛下聖明!」
魔導王這席話讓灰袍男子喜出望外,他原想必會遭到反駁早以擬定數種應對方案,沒想到會受到如此正面肯定,只是接下來的話就讓他高興不起來了。
「所以汝等要求那孩子無償為公會貢獻的行為同樣叫人唾棄。」
「這、這是兩碼子事啊!」
「有何二異?當年公會連基本適性鑑定都沒做,錯失如此人才完全是公會的失態,事到如今又怎能怪罪那孩子不受約束?」
正如魔導王所陳述,當年求助遭拒時,應對的職員僅因貧窮便將人驅出門外,然而魔導公會明文規定,無論身份高低貴賤都必須經過潛能鑑定的結果來決定去留,不說分由便趕人是違背公會規範的行為。
「那是個誤會——」
「老身還真不解何來誤會,要不讓老身傳喚那孩子與汝等當面對質?」
「這……呃……」
灰袍男子沒兩三句就論敗,女魔導士見機改變爭論的方向。
「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縱火燒公會啊!」
「若非汝等向冒險者公會施壓使那孩子走投無路無法維持生計;他豈會用這麼極端的手段?」
(原來如此,他們是為了雷歐在爭論。)
聽到這少女已能推斷話題中的對象是誰,然而當事者卻猛打哈欠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那是部分幹部的個人行為並非公會的整體意志啊。」
「此言合情合理,為了符合等價交換的原則就讓那孩子挨家挨戶的報復吧。」
「——」
「陛下這萬萬不可啊!」
魔導王的提議讓女魔導士倒抽了一口氣,灰袍男子則慌張地表示反對,真的這樣做的話他也是遭殃的人之一。
「有何不可?如此一來豈不就滿足汝等要求的等價交換?」
「本部燒毀已造成公會巨大損失,況且會長為了收拾事態也親自公開致歉更是嚴重傷害公會形象,作為代價已經相當充足!」
「汝等以魔導公會名義施壓的瞬間公會便無法推卸絲毫責任,作為代價;無能力管束下屬行為的瓦茲曼本該承受失責後果,今汝等不滿此結果向老身提出上訴,咱們就來仔細清算一番何如?」
「……」
魔導王的態度明顯偏袒著魔法師,但理虧在先的兩人無法反駁。
『瓦茲曼是誰?』
『魔導公會的會長。』
魔法師細聲回答少女同樣輕聲的問題。
『是個不講理的人?』
『是明理的善人也是位優秀的魔導師,可惜性情溫馴無法約束底下的幹部,美中不足的還有平時過度專注研究疏於公會管理的毛病,他的思緒清晰條理分明,公會被燒的第一時間不是向我發怒或報復,反而是理清原由慎重向我公開賠罪……現在想想我當時真的太衝動。』
魔法師苦笑著說,實際上至今他與公會長私下仍有持續交流,學者氣質的公會長根本不把公會被燒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反而把握這機會向冒險者公會發出指名委託讓魔法師協助他的研究。
『那兩人是誰?』
『女人是蕾蒂;瓦茲曼的獨生女也是現任魔導公會副會長,雖然年輕實力倒是一流,可惜沒瓦茲曼那樣好脾氣,是個徹頭徹尾的魔導士至上主義者,她認為魔導士是天選之人,主張所有魔導士必須受到公會管理。』
所以自己才自稱是魔法師而不是魔導士,如此說著的魔法師笑容中帶著無奈。
『男人應該是魔導公會的幹部,我隱約有點印象。』
『我懂我懂!臭男人的名字就記不住對吧!』
這是少女的夥伴最常說的話之一,說這話的銀髮冒險者確實經常忘記別人的名字但卻不僅限男性。
『才不是妳想的那樣,我會知道名字是因為當初就是她死纏爛打勸說我加入公會,不得不說她纏人的功夫也是一流,她纏到連我全家人都知道她是誰了。』
『那不就煩都煩死了。』
『是啊,不過因此讓我有機會了解蕾蒂是什麼樣的人,結論上來說她不是惡人,只不過理想太高尚,像我這種俗人實在無法認同她的理念。』
『什麼理念?』
『一種類似貴族義務的理念——身為天選之人的魔導士在享受特權的同時也有懲兇除惡保護弱者的義務……她是這麼說啦。』
『這種滿懷理想的人物最麻煩了,她有什麼崇高情懷是她的事,但不能把自己的信念強加在別人身上吧。』
少女稍作想像便不自主地露出厭惡的表情,如果能力越高責任越重的話自己不就得成天免費討伐盜賊做白工。
『這點我同意,不過激進派也是有她的束縛才有所節制,她對維持魔導公會派系平衡的貢獻不小。』
『可是她在找你麻煩耶?』
『這……也沒辦法,誰叫我得罪了激進派,她不這麼做沒辦法平息眾怨,演這場戲也是維持平衡的一種手段——看樣子他們要散場了,我們快躲起來!』
如魔法師所言,女魔導士與同行者在爭論中一直處於下風所以決定打起退堂鼓,不想和她碰面的魔法師則和少女一同迴避到梁柱後待人通過,然而灰袍男子在經過兩人躲藏的梁柱時突然停下腳步張望四周。
(……剛才似乎有人影閃過?)
「怎麼了?」
「妳有看到……不、沒事……大概是錯覺吧。」
「?」
『……』
最後灰袍男子並未發現兩人於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 貴族義務:法語noblesse oblige,源自中世紀歐洲封建制度的一種社會觀念,認為貴族有義務為社會承擔責任,現代社會通常意指上層階級有照料底層人民增強社會凝聚力的義務,簡單的說就是能力越強責任就越大——嘿!是不是覺得在那聽過這句話啊?想不起來的再去看一遍星爺的“功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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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愛看小說腦子裡也常繞轉著許多故事,把腦中的情景轉化成文字比想像中還要困難許多,但寫故事有難以言喻的樂趣在。 這裡是個人創作小說的放置區,每篇文字量都盡可能縮短在三到五分鐘能讀完的程度,部分描述內容可能會歸類於輔導級,閱讀前請自行評估。 小說內容皆為虛構故事,作者並未贊同或推廣故事中的犯罪行為與人物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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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蘭西亞找了間能夠信賴的旅館入住,她將行李箱拋在房內再度回到街上。
「這裡就是冬日商會。」 「 規模還不小啊,這樣的商會怎麼還會被逼到瀕臨倒閉?」 正如少女所說,冬日商會建築本體占地相較其他同業者至少超過三倍,看過去除了商業用的本館還有倉庫與居住用的別館,想擊垮擁有如此規模的商會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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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前提醒:此話有部分殘酷描寫。 少女於破曉之際駕著馬車返回紮營處,此時身上雖然髒污倒也沒有絲毫血汙,徹夜難眠的商人則帶著惡化的黑眼圈迎接她的歸來。 商人沒有多問直接將水盆與毛巾遞上,馬車上的物品已說明昨晚發生了什麼。 「樹林的陷阱都解除了,你去通報衛兵吧,還有車上的物件還是老樣子。」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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