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啊!今天~」——
——「嗯,你說。」
如果這樣的時光能夠一直下去就好了。
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無可救藥地戀上——
這天,"新鄰居",搬到我們附近。
起初不過把他當成一般的路人甲,走過不會打招呼、甚至不會看一眼,不用混在人群就已經不會注意到;原以為感覺,不會有發生任何變化。
讓我意識到有這個人,還是到了年末,新年串門子。
——在遇見他之前,我不了解戀愛苦澀或甜蜜的心情,不明白其中會有的的痛苦,認為一切有關"傾慕",不過是荒唐——
本來就是個在不熟人面前十分拘謹的我,父母和鄰居聊得起勁,我是十分尷尬,只能呆坐在一旁如尊雕像般微笑。
許久、也不知道到底聊了多久,從二樓走下,似乎是工作到了一個段落;一下樓,他似乎就發現了我的不自在,「嗨!」,逕自走過來和我打招呼,似乎是想緩解我的尷尬,
「你的興趣是甚麼?」
「...」但我是不斷的乾笑,我不曉得該回他甚麼,
我很緊張,抬起手不自覺地發抖,他瞥了眼我手,眼裡展露微笑,「媽,我帶她去旁邊。」跟著他到客廳旁的木地板。
「我喜歡看動畫。」我小聲地說出我的愛好,
「你看過"OOOOO"嗎?」
「嗯...看過。」
有了共同興趣,聊起天來就容易許多。他不斷地挑開新的話題,一開始空氣充滿尷尬,但漸漸地,我卸下心防,和他分享最近觀看的。
那天,日記上多了行文字:
今天第一次認識他,聊得很開心。
兩條平行線愈靠愈近,開始我會在週日下午到他家。交換了彼此的社群,但在網路上聊天卻不知道為何比不上每週日下午的那兩小時,有時甚至沒有半句;到假日卻彷彿聊不完、無話不談,交換著生活;他年紀比我大得多,碩士畢業四五年,他在網路上分享他喜歡的動畫,我也會看他的直播,那個時候、那能專注於自己喜歡的事散發出的魅力,是我覺得最耀眼的時刻。
不經意間,他已經住進了我心底,與他共處的時間都染上繽紛的顏色,一次兩次,那三小時的時光流逝得特別快,眨眼就溜走,靠著他聽著四個五個的故事,談說著六七個的天馬行空想像,在他的腿上,說訴著八件九件無法對外人說的話語,他身旁很安心,沉浸幸福的氛圍;難過時會安慰,學業上有不懂的地方他指導我,工作上的趣事分享,當拿到好成績時,也會和我一起感到開心,習慣了他的溫柔對待。我想在貪心一點,可以吧?
本來可以譜出美好的故事樂章,是習以為常的生活;我完全沒預感是這樣如此容易被顛覆——他結婚了。
搬來後幾年就結婚了,當時我才彷彿當頭棒喝,發現,我對他全部是一無所知,社交圈看似都和我分享,但他告訴我的生活,真的是"所有"的生活嗎?連得知此事更是看到家裏多了喜餅,問起家人才告訴我的,沒有聽他親自說起——
"是不是如果沒有發現,就永遠也無從知曉?"
那週,依然如往常的內容,分享日常、日常,但唯獨我發現的"正常",沒有提起。毫無距離的互動,原因是否是在他心中終究、我只是“小孩”?
這天,散步在自家門前馬路,迎面過來熟悉的身影,「嗨...」,卻看到握著她的手,我放下到半空中的手,將到了口的話又吞下去,「嗨!」,「嗯。」閃躲著他們的視線,走到我身旁,我沒有說出平時的暱稱,眼睛小心的瞄到兩人間相連手……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但卻是第一次知道是她,他看著的神情,那次我才讀懂其中的含義,原來所謂“特別”和牽著的手是不一樣。而泛黃的夕陽只是重疊了我們的影子。
“即使他的身邊沒有我, 生活也不會發生變化”,這些我都知道、都知道,得知他結婚的那刻,我明白自己從來沒有機會、我就不是"特別"的存在;但縱使反覆告訴自己,「你該退出了。」但記憶中那無數個他,卻不是這樣的容易抹去。我依然用"鄰居妹妹"笑容,繼續繞在他身邊。
——初次的痛苦是從何時感受的?
從遇見他,到喜歡他,至現在眼前的他卻彷彿在地球的另一端;越是想著他,淚水就浸濕眼眶。果然,我還是....
「我跟你說,今天…」 ——
——「嗯,你說。」
。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