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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片局】#規格外 #體制外 #不合群 #毀形象 打造《AV帝王》全靠四位被貼標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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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廿一世紀,在政治、經濟、軍事、科技、文化等領域都是世界先進大國的日本,其實骨子裡依舊還是典型的「村落社會」,在各個階級層面都有自成一套的潛規則禁忌,如同黑幕一般深藏在角落裡,與表面的明文體制並行運作。一旦有人試圖打破默契、修改規則、甚至僅僅只是掀開黑幕的一角輕輕碰觸,就會被貼上標籤,輕則「村八分」,也就是同儕團體的集體排擠冷暴力對待;重則引起既得利益階層的圍剿,透過法律、經濟、行政等各種與公部門或大財團勾結的手段,將不遵守規則的異議份子壓制到無法翻身。

網飛訂製的傳記日劇《AV帝王》(原名:全裸監督)從幕後到幕前,有意無意的掀開了日本這個有禮無體的社會中,許多不為人知的潛規則。故事以色情產業傳奇人物「村西透」為主角,他跌宕起伏的前半生,就是在踩各種禁忌的底線;傳記作者「本橋信宏」在原著中塞進了大量的明指或暗諭,試圖戳穿社會各階層的假道學真霸凌:總領製作面的導演「武正晴」,不但在戲劇性與還原度之間巧妙拿捏,也藉著國際資本優勢突破業界的封殺抵制;飾演村西透的「山田孝之」,本身的演藝經歷活脫就是一部演藝圈潛規則示範手冊。本篇將以這四位被貼上標籤的男人為主幹,帶大家重新認識這部揭發日本社會各種奇特現象的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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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規格外的先行者」村西透

前面提到日本是個特規化的國家,在進入廿一世紀前,舉凡電腦作業軟體、行動通訊系統、視聽產品規格、一直到電力傳輸系統,樣樣都自外於世界通用規格,卻還能豪氣自稱為「廿世紀的加拉巴哥現象」(借用達爾文在南美厄瓜多外海群島發現的獨立生態系典故)。在這種特規文化氛圍中,村西這個人的存在,顯然是更超乎特規的規格外。

在影集劇情中我們看到,本名「草野博美」的村西,從最初成立出版社發行裡本(無碼的黃色書刊)以及爭議人物傳記開始,就有著不服從權威的傾向;但是他創業的幾家公司,如「北大神田」(北海道大學與東京神田町的合體)、「新英出版」(業界龍頭新潮社與集英社各取一字)、「鑽石影業」(成人片重鎮水晶映像的升級)等,還有「村西」(水晶映像西村社長的反射)這個化名、以及參選國會議員的舉動,又都呈現出他渴望加入權威體制的傾向。這種自外於規格、卻期望被規格接納的矛盾特質,才是讓他不斷以偽紀錄片、本番演出、素人入鏡、聘請外籍演員……等手段挑戰業界禁忌的最大理由。

回頭來看,村西當年挑戰的那些禁忌,現在都已成為是業界通則、甚至被當成企劃賣點;成人產業從業者的明星化、偶像化也漸漸成為常態。就這個層面來看,稱他為「先行者」絕對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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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體制外的觀察家」本橋信宏

做為村西的終生摯友,本橋從出身背景到處世性格,卻都與村西大相逕庭。他畢業於早稻田大學政治經濟系,可以說是名門中的名門,卻因為與學運份子有往來紀錄,不但求職處處碰壁,校內也沒有研究室敢收留。所幸因一篇在校刊上評論學運文章的文筆被村西看上,聘他為新英出版旗下評論刊物《信號燈》主編。本以為就此能一帆風順,哪知因資金調度、官司訴訟等原因,創刊不到半年就草草收刊,公司也隨村西入獄而歇業。

本橋暫時以自由撰稿維生,直到村西出獄後想起他,為他在水晶映像安排了職缺,雖然對成人產業根本是大外行,為了糊口還是勉強答應,沒想到就這樣成為村西的長期夥伴,中間還下海拍攝和演出好幾部成人片。村西自立門戶之後,本橋順理成章擔任鑽石影業的製作主任及公關部長,一直到村西破產為止仍不離不棄。影集中雖沒有正式角色,但玉山鐵二飾演的川田社長在人物性格和人際關係上,都可以看到本橋的影子。

未能進入正統學術圈,經歷又算不上一般社會人,反而讓本橋站上從體制外觀察一切的超然角度。即便沒有親身參與學運,本橋一直都很關注當年的學運世代以及他們後來的進展出路。在水晶、鑽石兩家公司工作之餘,他陸續為幾家小型出版社撰稿,紀錄他對學運世代的觀察;書籍發行後引起大型出版社及公共媒體的注意,逐漸成為在政治、學術、流行文化、甚至色情產業等領域都舉足輕重的意見領袖。也因為擁有這般聲量,他替村西撰寫的平反傳記才得以進入主流文化的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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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把不合群當常態」武正晴

當初網飛正式發布《AV帝王》影視化消息,「總監督」一欄上掛的是「武正晴」,不免令人大感意外。因為以他的資歷分量,似乎不會是國際資本的首選;但仔細想想也是步好棋,以他曾涉足成人產業的經歷(在松竹擔任片場副導時期,曾在色情影帶出租店及風俗街導覽店打工),加上需要駕馭的是驚世駭俗的題材,的確只有像他這種帶點離經叛道風格的導演才扛得起。

本來就不是很合群的武正晴,從2008年以《代官山咖啡店》獨當一面以來,就更不把業界裡外上下多如繁星的不成文規矩當一回事,漸漸被貼上了「不合群」的標籤。但凡其他導演不想碰觸的題材,或是被業界聯合封殺的演員,總會輪到他這裡,更神奇的是多半都能復活甚至大放異彩。像是《EDEN》、《百元之戀》、《特攝英雄》等片,都是在沒有導演肯接的狀態下從他手中死裡復活;至於那些曾經遭受排擠無戲可接的演員,在他片中重新被看見的例子就更多了,比方《AV帝王》第一季的瀧正則、第二季的西內麻里亞,都是正遭受業界冷暴力對待的藝人。

對武正晴來說,業界默契當然並非全都是惡習陋俗,但作品的完成度及演員的表現優劣,更應該擺在優先考量。尤其這次背後撐腰的是國際資本,讓他說起話來更有底氣;對原著細節的適度更動,也使劇情更具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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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形象全毀的演員」山田孝之

雖說本來就沒什麼形象可言,畢竟還是線上男星(儘管已經上不了一線),山田在《AV帝王》豁出去的程度還是頗令人咋舌。原本村西屬意的分身是更大牌更有觀眾緣的福山雅治,也已經說服資方,但是導演武正晴搶先一步邀了山田來試戲,一舉說服核心人士。上映後效果也好得出奇,讓山田成為網飛續訂第二季的最大功臣。

不知道有沒有人記得:在出道早期,山田可是個陽光花美男,主演的《水男孩》、《烈火男兒》、《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H2~好逑雙物語~》、《電車男》、《白夜行》、《太陽之歌》等純愛劇,每部都是富士、TBS當季收視冠軍,儼然成為純愛劇不敗男主首選。就在紅到顛峰之際,2006年開春被爆出未婚生子,且拒絕女方成婚要求,僅願意負擔養育費,形象隨負面撻伐聲浪跌落谷底,代言廠商紛紛解約求償,更淪落為電視圈封殺對象(特別是曾對他寄予厚望的富士及TBS)。

幸好經紀公司「Stardust Promotion」沒有捨棄他,安排轉往電影圈謀出路,陸續和福田雄一、佐藤信介、三池崇史、山口雅俊等類型片導演合作。收入和知名度是穩住了,戲路卻越走越偏。好不容易在2011年以主演之姿重返電視圈的《闇金丑島君》和《勇者義彥》,前者是不擇手段的討債社長,後者是酷愛巨乳的窩囊勇者,早年清新形象已不復見。再過了十年,走出新人生、正式結婚生子的山田在《AV帝王》中的初老模樣,雖說是為戲增胖,又何嘗不是歲月刻劃與環境壓迫下的滄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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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從《AV帝王》的真實主人公村西透、傳記作者本橋信宏、總導演武正晴、以及男主角山田孝之這四位的真實經歷,帶入與劇情故事及日本社會現況之間的關聯,希望能幫助大家在追劇時,更深入理解潛藏在表面故事下的背面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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