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女孩

2022/01/30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有一個小女孩,她在床上發現了一隻野獸,驚訝之餘奔向了家門口,鄰家的孩子們正在自家門前玩耍,年老的祖父靠牆坐著。那老人的靜止與沉默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否仍像那些孩子一般,擁有靈魂與生命。
小女孩喊起來,快來看呀!我床上有隻野獸啊!從沒見過的野獸啊!快來看啊!但那些孩子仍繼續玩耍。
女孩跑回房間,床上的野獸變成數百隻小小的怪物,牠們忙碌的爬來爬去。牠們沒有毛,不光滑也不粗糙,摸上去軟呼呼的,不暖也不涼。
女孩抓了一隻奔上樓,母親正抱著新生的嬰孩,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瞧。小女孩舉高手叫著,看呀!媽媽!有怪物!有怪物在床上!但母親的目光死鎖在嬰兒的小臉上無動於衷。
女孩開始感到害怕、困惑,為甚麼大家都毫無反應?媽媽穿著綠裙子,她明明最討厭綠色,發生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讓他們這樣冷漠的無視我?
看哪!媽媽!看哪!女孩再一次呼喊著,但那無情的頸子就是動也不動,一股熱度湧上女孩的鼻梁,女孩咧開嘴露出濕潤的虎牙。
碰!年輕的母親因吹開窗戶的強風吃了一驚,幾片落葉飛入房間,她反射的護住懷中的嬰兒。她總是擔心她一移開視線,那小小的鼻息便會停止,於是她幾乎日夜不曾闔眼的盯著她的寶寶瞧,她的思緒因疲憊而紛飛著,她關上窗時想起了這棟房子中已有近一世紀沒有女孩誕生了,這毫無脈絡的思緒立刻消失在嬰兒的哼聲中,她繼續注視著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在樓下的卧房中,老祖母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她作了一個夢,夢中她是一個如風一般輕盈的小女孩。她飛出窗口,踩著風兒奔跑,那份喜悅與驚奇讓她遺忘了痛苦,風帶走了淚水,她快樂的跑著、跑著、祈禱著這風永不止息。
一個無人看顧的氣息悄悄的消散了,百隻小怪物爬下床單,熟練的延著牆面走出門與窗,離牠們下一次造訪這座房子還要一陣子,至少要到下一個女孩誕生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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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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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是無法觀測的真實,如果訴說一個夢境是可以的,那訴說一個編造的故事也是可以的 ─── 在某本書上讀過類似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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