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ＧＧ故事到陰牙人傳說
大家好，我是雲山，一個小說家。之前在一年一本游擊編輯組這邊出過幾本小說合集，「時命的觸發機關」、「貓咪、食物、大爆發」、「生命、宇宙、手搖茶」等等。也寫過「貓將軍咖啡廳」這種「可愛貓咪大戰克蘇魯怪物後的休假時間」快樂搞笑題材的小說。
這次在ＦＢ的克蘇魯社團裡，剛好看見大家對於原住民的大ＧＧ傳說很有興趣，我自己為了寫新作品，最近也從圖書館裡借來不少資料，把能找到的原住民神話傳說記述都看了一次。
其中還真的不少跟大ＧＧ有關的內容。
當然也有巨人。
以及陰牙人的傳說。
不如說在我自己整理出來的原住民神話傳說筆記裡，大ＧＧ的故事與陰牙人的傳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共通環節。
那麼接下來我們就一起來看看，台灣原住民不分種族與部落的神話傳說共通骨架裡，那些關於大ＧＧ與陰牙人的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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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從何說起才好呢？
大ＧＧ的傳說真是多到隨便抓一族來看都有的程度呢，所以我還真的不太確定該從哪邊說起。簡單來說，除了除了阿美、泰雅跟外島的達悟之外，大家都有管不住的大ＧＧ傳說！
更明確地講，中央山脈以南的原住民，全部都有大ＧＧ的傳說！
難道說南部人的ＧＧ都比較大嗎？或許吧。而且這邊的大ＧＧ可不是單純的鄉民30公分，而是大到可以扛在肩膀上，甚至拿來勒死鹿這麼大的大ＧＧ啊！
最值得注意的是，大ＧＧ傳說有相同的模式。那就是大ＧＧ在騷擾女性後，都會遭到穿刺懲罰。可能是捕魚婦女團的魚叉，但更多的是東窗事發逃跑時，大ＧＧ拖過草叢裡，慘遭無數尖銳的針葉穿刺攻擊，最後還得勞動全村來幫忙清除大ＧＧ上那些刺刺的壞東西。
而這些從大ＧＧ上被清除的刺刺壞東西，多半都會變成帶來各種危險蜂類的詛咒。
在原住民的傳說裡，蜂類是一種很危險的生物。
神秘地底人的陶壺裡打開會有蜂類。就連遭到少女仙人跳，被騙走大肥豬的憤怒老人，以ＧＧ幹爆路邊的石頭後，毒蜂都會從石頭被幹爆的洞裡飛出來，讓全村不得安寧。
可以說管不住的大ＧＧ，跟針刺的詛咒有著緊密的聯繫。
同樣跟詛咒有聯繫的，就是與大ＧＧ對應的另一種生殖器傳說。而且這邊的傳說比大ＧＧ具有更完整的體系！
那就是「陰牙人」。
現在最多人知道的「陰牙人」應該是來自以前那部電影吧？畢竟那部電影的主軸就是女主角的陰道長出牙齒，會把插進去的陰莖全部咬斷。
不過我們這裡要講的不是電影，是比電影古老幾千倍的原住民神話傳說。
大ＧＧ與陰牙人的關聯性來自魯凱族的傳說。
傳說以前有個人，ＧＧ大到可以扛在肩上。還有一個人，女陰大到也可以扛在肩上。於是可以把生殖器扛在肩上的兩人相遇了，並且開始進行交配活動。而他們兩人的生殖器實在太貼了，貼到交配開始之後就無法拔出來。
於是村裡的人只好幫忙提刀把ＧＧ這邊砍斷，才讓兩人分開。
分開後的兩人，男方並沒有特別被提到，畢竟ＧＧ都被砍斷了嗎，你還期待什麼？鄉民的30公分從此以後是沒指望了。
不過女方卻因此變回了正常大小的陰戶，真是可喜可賀，嗎？
不，女方雖然陰戶的尺寸變正常了，但她也成為了陰牙人。
等等！等等！請大家不要丟東西！也不要打電話通知女權團體！這不是我的錯！是原住民的神話真的就這樣記載的啊！
而且就人體的胚胎發展來看，男女雙方的性器官，本來就是相同的部位分化而成。這個大ＧＧ卡在大陰戶裡被砍掉後反而變成正常尺寸的傳說，或許暗示著原住民早就察覺兩者之間的相似性了呢！
不過這種說法也不過是仰仗現代醫學知識的幹話而已，所以讓我們看點比較正常（？）的陰牙人傳說起源吧。
陰牙人的傳說在排灣、布農、魯凱、卑南與賽夏族都有蹤跡，而且都指向一個相同的源起。
那就是男人的夢想（？）娛樂作品最愛的題材之一，只有女人的深山女人村，或是海外女人島！
在排灣、布農、薩奇萊雅與賽德克的傳說裡，都有提到一個「只有女人」的地方。可能是深山的女人村，或是海外的女人島。這個充滿女人的地方，當地的女人只會生下女人，不需要男人也可以懷孕。而那邊的女人懷孕的方法，就是「露出下體，讓風吹進去」。
對，你沒看錯，我沒寫錯，女人島跟女人村的女人懷孕的方式，就是吹風。
這邊講個比較沒那麼神話傳說的補充吧，這是在原住民的文學作品裡才有提到的事情。就是原住民會把「不知道跟誰懷了孩子」的女性，婉轉（？）地說成是「吹了風才懷孕的」。
所以這種吹風懷孕的女人族，可能就是在指這些女人非常之不檢點，或著說非常地對男人飢渴的意思吧。
而且在排灣族的女人部落傳說裡，他們是直接明寫了，女人部落「喬拜拜」吹風懷孕生下來的都是殘缺或智障。直到「喬札札」部落強壯的獵人偶然路過，發現這些女人正露著下體吹風，上去跟對方「交流交流」之後，女人部落才終於生下正常的男人了，可喜可賀（？）
而且排灣之外的女人部落傳說，也寫著女人部落把男人看成資源，不是輪流上陣榨乾致死，就是榨乾之外還要養肥，等著將來殺了吃。
這些傳說裡其實有很多目的與手段互相矛盾的地方，但這邊就先跳過不論了，要講的話會講不完。
不過海外女人島這個傳說，會讓我想起一本叫做「蘭藍島漂流記」的漫畫。主角作為一個青春健康的17歲少年，在離家出走的船難後，漂流到只有女人的島上去，慘遭島上女人們無情地榨取。不知是日本的漫畫家有做過台灣女人島的功課？又或是講起女人島，很自然就會讓人想起南島風光呢？
總之我們繼續講這個陰牙人源起的吹風受孕女人部落吧。
接下來的故事我會以卑南族的傳說為主要講述範圍，因為在我對照過的資料裡，卑南族的陰牙人故事，有最完整且最源遠流長的結構。
卑南的陰牙人傳說是怎麼講的呢：
有個叫做卡莉卡利（kalykaly）的女孩吹風受孕，生下了女兒拉鹿高（dadungaw）。
拉鹿高就是後來夾死很多老公的陰牙人。
由於拉鹿高實在夾死太多男人了，原本的部落不能留這種禍水，就把她打包裝箱放水流。結果這一放水流，就流到卑南的部落來了。
具體來說是知本部落。
部落的首領因為好奇，把箱子打撈上來，發現裡面裝的是美女，可惜是個陰牙人。
於是部落展開了拔除陰牙的奇妙旅程。
首先就跟各部族的傳說相同，得先把人灌醉，才能拔掉陰牙。不過卑南之外的傳說，都是很簡單明快地把陰牙拔完就了事了，沒有什麼波折。
卑南這邊可是拼了三次，才成功把陰牙拔光啊。
首先卑南要測試看看，陰牙人是不是真的陰牙人？於是他們拿竹子插進去，竹子就被咬斷了。
於是部落展開第一次陰牙拔除工程。
第二次，是要測試看看，陰牙是否拔除成功。於是大家找來一隻狗狗，插進去。
結果狗狗的ＧＧ皮整個被咬掉了！這就是在人體實驗前，一定要做動物實驗的原因啊。
部落只好展開第二次陰牙拔除工程。
第三次！終於來到人體實驗的階段了！這時被推上來的這個男人，我想他在部落裡的人緣肯定很差。不然怎麼會在竹子跟狗狗都慘遭毀滅後，被第一個推上來試刀？
而且還要試給大家看耶。
這不是拿刀切肉，而是拿ＧＧ測陰牙喔。你確定這真的可以給大家看？
不過第三次的人體實驗很成功，陰牙確定被拔除乾淨，而試刀的這個男人也進入樂不思蜀狀態，不想拔出來。
結果這男人就被首領拔刀砍了。
幹耶，是你們推人家去試刀的，試成功了還把人砍了是怎樣？看來這男人的人緣真的很差。
總之陰牙人拉鹿高成功擺脫了陰牙人的詛咒，還跟首領生了兩男一女。
不過小女兒後來被蛇吃掉了。
兩個兒子雖然跑去殺蛇幫妹妹報仇，但也因為偷吃阿美族的甘蔗，讓弟弟被抓去關地牢。哥哥為了救出弟弟，跑去弄風箏，像忍者一樣潛入阿美部落救人，以及救完人之後，兄弟兩人跑去外婆那邊，請外婆作法殺光阿美部落的故事，就是卑南族自己的後續神話傳說了。
這兩兄弟為了殺光阿美部落，跟阿美族算帳，居然弄到天昏地暗一年多，而且還引發大地震，原住民的神話傳說也是非常血流成河的啊。
唉，總之這些後續的血流成河部分不在生殖器的傳說裡，我們就先跳過吧。
那麼總結來看，這些原住民的生殖器傳說帶給我們什麼啟發呢？
除了「生殖器笑話與幹話果然是普世價值」之外的啟發。
首先我想，在這些生殖器傳說裡，可以看見兩個脈絡。
一是「這些故事存在的範圍」。
從大ＧＧ到陰牙人，可以看出布農、魯凱、卑南、排灣有著明確的故事交流。不管是從前就有交換或是現代才有互動，總之中央山脈的東邊與南邊，或著說排除了泰雅的這半邊台灣，共享著相同的故事架構。
二就是「這些故事不存在的範圍」。
上面提到「泰雅之外」的半邊台灣，共享相同的故事架構。不過再過去一點，靠近台南這邊的鄒族與紹族，也不在大ＧＧ與陰牙人的生殖器神話範圍裡。
外島的達悟就更不用提了，那可是外島耶。不過達悟族的神話傳說相比本島，真的是非常正常又理性，充滿了用神話傳說留存重要資訊的風格。
從生殖器傳說的存在與不存在，我們可以看出一個很有趣的界線，那就是泰雅、鄒族與紹族在傳說分佈的範圍裡，是很邊緣的部族。
特別是泰雅。
因為泰雅的周邊都是大ＧＧ跟陰牙人的故事，但他們卻完全沒有這類的傳說。
而且在各族的神話傳說裡，泰雅也是個普遍被認為「無法溝通」的部族。
其實還有一個部族，跟泰雅一樣受到其他部族的普遍忌憚，那就是阿美。不過阿美被忌憚的是「巫師很厲害」，而不是無法溝通。
至於鄒族跟邵族，他們從前或許是被當成漢人在看待吧。特別是邵族的傳說，充滿了漢人的風格啊。
不過你們還是跟漢人起過衝突啊，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說漢人真的特別知道該怎麼傷害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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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話跟神話混著講到這裡，我想還是應該聊點比較正經的東西。
畢竟神話傳說都是太過古老的記憶，而且對原住民的傳說故事採集，也是最近一百年的事情，那些傳說故事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的傳說」，又有多少是應對採集者的「順口一提」，也是難以查證的事情了。
但是在我翻閱原住民傳說神話的資料時，我一直感受到，在故事的脈絡裡，或許原住民之間的差異，並沒有非常明確且巨大的距離。就算不看生殖器的故事，巨人、矮人、地底人的傳說，也幾乎是各族共通的主題。
不管是跟地底人學習文明的基礎，或是跟喜歡姦淫人妻的矮人與巨人開戰，這些各族共通的傳說，才是我們這些不是原住民的人，最需要知道的傳說骨架。
就像提起歐美，大家都會很直覺地想起亞瑟王、希臘羅馬神話、北歐神話的架構，提起亞洲，我們也會直覺地想起中國跟日本的神話系統。
這些能夠讓人明確地記住的神話傳說，本身都攜帶了那個文明的思考模式，以及當地共通的故事骨架。
講起台灣的神話傳說，我們目前終究還是想起鄭成功在劍潭殺鯉魚精的機率比較高一點。因為鄭成功的故事不只經過整理，還被梳理成符合台灣島上，漢人文化思考與骨架的模式。
原住民的神話傳說雖然有很多人整理，但是還欠缺這樣的梳理。
不過我自己是滿喜歡看這種未經梳理的原始傳說版本啦，因為小說家就是不斷尋求著稀有資料與題材的生物。經過文明梳理的傳說故事雖然很容易記憶與傳頌，但是原始的故事架構，才是最能刺激想像的內容。
我是雲山，一個持續撰寫故事，不定時寫點搞笑廢文的小說家。
希望這篇長文沒有長到讓人看不下去，也能在別的作品繼續看到你。
或是被你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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