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剛入坑《枕上書》時,就常形容東鳳是難得一見的「神仙愛情」,但不是因為他們角色設定是神仙的緣故 XD,而是這段故事真的寫得很完整!從性格、脈絡到細節都充滿亮點,我覺得能在偶像劇中看到如此細膩的愛情故事,是非常難得的!
因此在這系列分析篇中,我會從不同角度解析東鳳的愛情故事,就當作是用文字記錄下這段「神仙愛情」給我的感動吧!
⚠ 以下有大量劇透請注意 ⚠
▌相似與互補
眾所皆知,東華鳳九天命本無緣,是因為兩人的執著才改寫了天命、換來了情緣。那為何本應受天命阻隔的兩人,會對對方如此傾心,進而走出情緣呢?
我想最根本的原因在於他們個性上有許多相似及互補的地方。
相似能幫助兩人互相理解,產生共鳴;互補則可以為彼此取得平衡,互補缺失,一同成長。
▸ 因為「相似」而認同
▫ 君者氣息
東鳳間第一個相似之處就在於同樣肩負著身為上位者的責任。
他們一個是東華帝君、一個是青丘女君,同樣身為「君」的這點使他們的價值觀會不謀而合。無論是守護蒼生百姓的責任、遇事必須挺身而出的擔當、須憑努力獲取所求之物的毅力、待人處事俐落果決的態度……,這都是一位合格君者必須具備的特質。

雖然鳳九年紀輕輕,但承接女君的經歷早已使她變得比同齡仙者更加成熟,特別是在關乎蒼生安危的情境下,她更會明白東華肩上擔著多少重量。這也是為何我會在鳳九的分析文中提到,她總願意與他比肩而非接受保護的原因。
正因理解君者肩負天下的重任,才願意陪他一同扛起蒼生。

▫ 不拘世俗
東鳳間第二個相似處則在於同樣有著調皮、戲謔這樣反叛不拘世俗的一面。
相較於重視禮法綱紀的神族,他們活得更加自在,既不看重繁文縟節,也懶得顧忌禮儀規矩,想訛人就訛人、想誆人就誆人,一懟起人來能讓對方無話可說,存心戲弄人時也完全沒在客氣。
如此不按牌理出牌、不泥於古板的性格會使他們更有共鳴,反倒不會有年歲相差過大的隔閡。


▫ 成熟的愛
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相似處,就是他們對待所愛的成熟。
無論東華或鳳九,他們都曾為對方付出了許多,也承受過相應的傷痛,然而他們從未想用自己的付出換取對方的回饋。
對他們來說,愛一個人是把對方的感受放在最高的位置,會自然而然先考慮對方再想到自己,會心甘情願為對方付出不求回報。
這是很成熟卻也很難得的感情觀,也是他們最後得以逆轉天命的關鍵。
倘若鳳九像其他女仙一般,總冀望著東華的保護,也許東華此生都不會看見她;倘若東華未曾為鳳九剖心為戒,也許星光結界最後真的會將他的性命連同濁息一併吞噬。

▸ 因為「互補」而完整
聊完了相似,再來就是互補的部分。
若說相似給予了彼此親近感,那互補帶來的則是歸屬感。得以透過對方彌補自己的不足,一起變得更好。
▫ 老成與稚氣
東鳳之間最顯著的格差,想必就是年齡與閱歷了。
東華是天族最老的神仙,鳳九是青丘最小的帝姬。東華閱歷的豐富會使初經世事的鳳九心生嚮往,鳳九純粹的付出則會讓閱盡滄桑的東華得到一片淨土。
我特別喜歡片尾曲〈偏偏〉中,代表東華的這段歌詞:
「不知不覺,閱盡了滄桑的眼只待妳輪廓的線。」
正因兩人在閱歷上有著顯著的差異,所以東華反而會像孩子一樣索求鳳九的關愛,鳳九則會為了東華變得更加懂事成熟。這是他們互相扶持、互補缺憾的基礎,也可說是他們被彼此吸引的第一個理由。
▫ 接受與付出
從閱歷引申出的另一個互補點,就是兩人對愛的接受跟付出。
鳳九出生在充滿愛的青丘,不乏滋養的她會外向地給予自己的愛;但東華成長於混亂孤獨的洪荒,對愛的體會是很貧乏的,反倒會渴望別人給他關懷。
然而東華的絕對強大卻使所有人都忘了這點。當大家都只想向他索取庇護,沒有人願意反過來為他付出時,是鳳九看見了他的孤寂、他的脆弱,也是她義無反顧守在他身前。
她從不將帝君視為高高在上的尊神,而是把他當作一個想去守護、想去愛的對象。

▌上天賜與的禮物
在分析東鳳的故事時,我常覺得他們就像是為了完整彼此的生命,而被上天賜下的禮物。只是他們都必須先付出努力、受過挫折,待得到相應的成長後,這份禮物才會真正歸屬彼此。
▸ 將執著刻入血中換得的禮物
東華對鳳九而言,是用她「刻骨銘心的追尋」換來的禮物。
鳳九是個各方面都沒什麼缺憾的女孩,她在愛裡活得燦爛,不拘世俗活得自由。喜歡的東西會努力爭取,不喜歡的東西就算被打被罵也不屑一顧。
她的成長過程不乏有人愛她,她也從不吝嗇付出自己的愛,總是執著不邂地向外追夢,即使後來受了傷、放了手,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早已把這份執著刻在了骨血之中,化成了本能。
她會本能地注意東華的一舉一動,思索他的一言一行;也會本能地在他有危難時出手相救,在他受傷時緊張擔憂。
過去兩千多年受的傷,是助她成長茁壯的劫。正因有了這段深刻的成長,她才能懂事成熟,蛻變為一個能被所愛之人注意並愛上的女孩。
鳳九會得到東華的愛從來不是一個奇蹟或好運,那是她無怨無悔的付出、刻骨銘心的執著以及愛人的高度成熟換來的回報。
▸ 將一生獻給蒼生換得的禮物
至於鳳九對東華而言,更像是因他打從出生便肩負蒼生而被賜與的禮物。
東華是為天下而生的一個孩子,他的生命跟蒼生安危是繫在一起的,生為天下、死為天下就是他活著的意義。
他看似擁有很多,整個天下都要對他俯首稱臣,四海八荒皆盛名遠播,可這些功名利祿他從未放在眼裡。
他心底其實只希望能有人真正理解他、真心關愛他,可在他打下的滿地功績之中,這份渴望從沒被看到過。
就這樣等了幾十萬年後,鳳九出現了。
她在他所創的盛世太平中出生,他打下的和平,化成了她幸福成長的養分;他的赫赫功績,砌成了她自小的崇拜敬仰;他的出手相救,種下了她深刻執念的種子。
鳳九的初心、追尋、受傷、成長……讓她不知不覺成了他心中最完美的存在,彷彿這個女孩就是為他而來、因他而生。那些他所隱藏起來的情緒,從此都有了釋放的出口,會因她而笑、為她而哭。
鳳九的出現使他的漫漫長生不再只有守護蒼生的職責,更有了一個「家」──一個溫暖、幸福,能讓他喘口氣的家。
若說鳳九兩千多年受的傷是她的劫,那東華因誤會錯過的那兩百年就是他必須經歷的劫。
沒有這兩百年,鳳九不會明白他的愛有多深,也不會曉得他對「保護」和「天命」的心結;他不會因為分離剖心為戒,鳳九也無法進入星光結界和他一同擊破緲落,遑論之後的相愛相守。
鳳九的劫為他們種下相愛的種子;東華的劫助他們爭得相守的情緣。

▌獨一無二
我想應該很多觀眾跟我一樣,很喜歡東鳳在梵音谷的曖昧期(笑)。曖昧期之所以令人心動,就在於兩人隱約流露出的「與眾不同」其實比明灑的糖更動人,那些沒有明說、只透過細節傳出的情意,往往比親密互動更加自然。
所以接下來我們就統整看看東鳳之間有哪些對待彼此「獨一無二」的地方吧!
▸ 鳳九
▫ 報恩
鳳九的報恩可說是這整段情緣的起源。雖然鳳九原本就是受恩必報的人,但她對東華的報恩更多了一層崇拜心理加持,從不僅是單純的「報恩」而已。
真正的報恩,應該是像她為葉青緹奪頻婆果那樣:既欠了他一條命,就努力還他一條命。為了還他的命可以吃下所有苦頭,但還完後也就彼此兩清,不會再被這份債所束縛。

謝孤栦對鳳九報恩的理解

鳳九替葉青緹洗滌凡塵,正式了卻葉青緹的恩
就如鳳九自凡間歸來時所說,她對帝君的報恩說穿了只是心放不下。因為放不下,所以就算遍體鱗傷還是想去追、想去求;就算報完了恩,卻還是沒辦法眼睜睜放著他不管。
這與其說是報恩,倒不如說是執念。償還時沒有沉重的壓力,還清也不代表真的兩清。
▫ 擔憂緊張
鳳九對東華的放不下,另一方面也體現在見他受傷的反應。
她知道東華身為曾經的天地共主,這個時代的小打小殺根本傷不了他,因此一旦見他受傷,反應就會特別巨大。
比如梵音谷鬥完緲落,她原本還一心想著盜頻婆果,對東華還有些不耐煩;可一當知道他身上的傷是真的後,馬上就緊張地手忙腳亂替他包紮。

還有像東華提到羽化時,她即便還在氣頭上,也一下就被他輕描淡寫的話所震驚,轉而焦急地問他為何會羽化?何時會羽化?
對從小崇拜東華的鳳九而言,他的存在就如日升月落一般,是亙古不變的鐵則、習以為常的認知。「東華帝君也會消失」無異於是她最無法想像也最難以接受的事實。

最後就是阿蘭若之夢裡,當鳳九看見東華被緲落襲擊而受傷,即便當下她對東華還有各種不悅跟不解,一見到他肩上滿滿的血後,也就完全忽略了。

比較特別的是東華這次大傷,也讓鳳九之後總會多加關注他的恢復狀況。會在神思尚未清醒時,第一時間為他裂開的傷口緊張;看到女兒節滿城幻景時,首先關注他的傷勢好了沒有、如此施法會不會又害他耗費心神。


這些都是她重視東華的表現,也是鳳九的情意展露地最明顯的地方。
講完了見到東華受傷的反應,那自然也要講講她見到其他人受傷的反應了。
首先,凡間的情況會比較特殊,這在仁九的分析篇也有提過。由於凡間眾人(沐芸、青緹等)對鳳九而言不僅是朋友,更有被她拖累的因素在,因此她會格外重視凡間眾人的安危,畢竟他們受的傷極有可能就是她造成的。
若撇除這個情況,鳳九見到旁人受傷時雖同樣會擔憂,不過明顯不會存在像對東華那樣的焦急。通常只要確認對方無事,她就不會多加留意,甚至還會揶揄對方一番。

看到萌少受傷而揶揄他

看到萌少崩潰而擔憂
▫ 放不下
就像前面說的,不管是報恩或緊張,鳳九會有這些反應都歸因於「放不下」。所以潔綠才會認為她是因為東華才介意姬蘅、謝孤栦會嘆息地說她沒哪次真放下了。
身為好友的他們很清楚,鳳九並不是會被同件事困擾很久的人,倘若她真的放棄了,那就不會再有如此反應。

簡單來說,鳳九對待東華最不同的地方就在於「糾結」。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她的態度是比較灑脫的,待人處事不拖泥帶水,該重視的重視、該放手就放手。
可一旦面對東華,她的心境就變得很複雜,總會胡思亂想、不知所措,無法像往常一樣坦然。而這或許也是小說裡的東華出夢後會決定修改鳳九記憶的主因吧!
「小白她在我的事情上……一向有些糾結,此時若讓她想起我在阿蘭若之夢裡瞞了她,後頭不曉得會鬧出什麼來。」
▫ 以命相付
鳳九最後一個與眾不同之處,就在於總願意用命去換取東華的平安。
她對東華的以命相付並不像保護臣民或奪頻婆果那樣,帶著責任或壓力,而是非常純粹的本能。即便旁人都認為東華這樣強大的神仙不需要她出手相救,即便知道眼前的敵人要比她強上幾萬倍,她也不曾退縮、不曾猶豫。

▸ 東華
▫ 接近
相較於情感外放的鳳九,個性內斂的東華待鳳九的不同看起來就要明顯得多。
東華對待鳳九的第一個不同,就在於會想「主動接近她」。
東華面對別人(尤其是對他有明顯意圖的人)往往是冷漠、富距離感的,所以多年來幾乎沒人能接近得了他,更遑論要他主動接近對方了。
但鳳九就是這幾十萬年出的唯一特例。她頑皮有趣、活潑愛鬧,又老是不把他放在眼裡,鮮明的性格使他不禁產生了好奇,進而想主動接近她、戲弄她,甚至連重霖都沒通知就逕自入了梵音谷找她。
▫ 不設防
「想主動接近」後,再來就是「不設防」。
就像之前提過的,東華對待別人一直很有距離,就算有人爬上他的床,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把人丟出去。可從鳳九兩次把他壓在身下的無心之舉,就能發現東華對她從來沒有設過防線。
身為擁有強大實力的尊神,四海八荒有幾個人能如此輕易地推倒他?只怕連他的身都接近不了吧?他會乖乖任她擺布,不過是不曾對她有過防備而已。
▫ 觸碰
正如上面所說,東華對鳳九幾乎不曾有過防備,甚至還會自己主動接近她,這樣出自身體的直覺反應也顯示鳳九對東華而言,從一開始就非常不同。
這個不同最早可以追溯到九重天上鳳九找他討鐲子時,他並不排斥鳳九碰到他的反應。

後來兩人進入梵音谷,這個不同也隨著相處越漸明顯。尤其從鬥完緲落後,東華對觸碰的渴望就變得越來越強烈,開始會想故意枕在她膝上、看見她要摔倒時會摟住她、故意要她幫自己擦藥等。

而當進入阿蘭若之夢並與鳳九互明心意後,他對觸碰的渴望又變得更強,不再只是創造一些曖昧不明的小接觸,會更直接熱烈地索取親密的互動。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雖然東華一直不排斥與鳳九接觸,但在確認她的心意前,他仍會守著男女之間的基本底線,不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逾矩的行為。像是當她意識不清要抓著他的手往懷裡帶的時候,他會慌張地把手抽出來。

這是東華尊重她的表現,也是另一個能察覺鳳九對他來說與眾不同的細節。
他過去抱著其他女仙時,仍是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然而這樣的他卻會在碰觸鳳九時產生「不好意思」的情緒,這也能佐證鳳九對東華來說的確很特別。
▫ 情緒
講完了身體反應,再來就聊聊情緒表現吧!
相信看完劇的大家都能感覺到,東華認識鳳九前後的反差真的非常非常大,就算到了後期,他對外跟對內的溫差也相當極端。
對待旁人的時候,他就是那個冷冰冰、面無表情的尊神,一笑準沒好事,一言一行都帶著天地共主的氣魄。
但對待鳳九時,他就像個孩子一樣會撒嬌、會吃醋,既會說好聽的話哄她開心,也會做浪漫的事討她一笑,讓人幾乎忘了他是那個站在世界頂峰的神祇。
「情緒」也是最能看出東華身上同時存在神格及人格兩面性的地方,這裡就多花點篇幅聊聊吧!
先從笑容討論起。一開始的東華臉上幾乎沒什麼情緒,表情總是淡漠疏離,偶爾會笑,也都是戲弄別人產生的、帶著戲謔的笑。這是尚在神格階段的東華唯一會露出的笑容,也是他漫漫長生只能靠戲弄人打發無聊的象徵。

看見連宋吃自己做的糖醋魚後的反應
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有溫度的笑容,是在遇見小狐狸的時候,他的笑不再是出於戲弄別人的爽感,而是談及喜愛事物時的自豪。

談及小狐狸喜歡吃自己的糖醋魚時的反應

傻眼的連三殿下
至於在遇見鳳九後,東華則多了很多因為喜歡、眷戀而生的笑意。這樣的笑跟小狐狸時期又不太一樣,是那種想起喜歡的人時,會不知不覺勾起嘴角的喜悅,完完全全出自於人格的情緒。
起初兩人感情尚未明朗時,他的笑仍是淡淡的,幾乎都是在鳳九不知情的情況下,無意間所流露出來;
而在兩人感情明朗之後,他的笑就更加外放了。不像之前一樣隱晦,開始會毫無保留地流露自己的高興,每次笑起來都像拿到糖的孩子一樣天真。基本上這個階段的東華就已經徹底從神格過渡到人格了。

女兒節

同居後

圓房後
講完了笑,再來就是哭(原諒我不想邊寫邊虐自己,就不一一截圖了 XD)。
東華在劇中總共哭過四次,而且四次都是因為鳳九,他從沒有在其他人事物上掉過眼淚,畢竟他過去眼中不曾有過景色,心中不曾有過執念。
即便這四次流淚都沒有伴隨撕心裂肺的哭吼,卻依然乘載令人喘不過氣的的傷痛。我想那些不曾流過淚、不曾喊過痛的人偶然流露出的脆弱,才是最震撼人心的。

雖然最後幾集真的虐到不行,不過當我看見東華的眼淚時,其實還稍微有點欣慰,因為我再次看見了被天地共主那一面隱藏起來的他,而且和在鳳九面前撒嬌的那面不同,是過去不曾被看到過的另一個他。
或許在很久以前,他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也曾因困苦的經歷放聲哭泣過,然而這些脆弱卻被迫埋藏在了亂世之中,也或許直到幾十萬年後的現在,他才終於找回了那個被遺忘在歲月中的自己吧!
總體而言,我認為東華待鳳九的特別主要在於「本性的釋放」。
若說鳳九的愛是將「外在的執念」轉化成了「內在的本能」;東華的愛就是將「內在的本性」釋放到了「外在的表現」上。
他的喜怒哀樂、脆弱渴望一直被束縛在赫赫威名背後,從未顯露在外,而這份愛給了他一個出口,讓他可以卸下與生俱來的使命,肆無忌憚地做回一個孩子。
▫ 自傷
除了以上這些,東華身上其實還有另一個特點,那就是「自傷」,不單單是故意讓自己受傷,還包括了將不應承受的傷轉嫁到自己身上。
之所以放最後討論,是因為東華自傷的習慣一直都存在,只是遇見鳳九後被放大了很多。
認識鳳九前,東華的傷大多是為了「義」承受的。不管是對天下蒼生的大義、對部下朋友的小義,肩負重任又重情義的他隨時都願意為重視之人費心費力。
所以他會因著孟昊的囑託,耗費修為醫治姬蘅的秋水毒;為了蒼生安危,定期到梵音谷淨化濁息。而他那過於強大的能力也使他一直輕忽自己受的傷,總覺得「反正我很強大,受點傷沒什麼大不了」。

而在遇見鳳九後,東華這個特點又被放大了許多,尤其當他發現她極富同情心的性格後,更常利用自己的傷勢向她索取關懷。

當然他會這麼肆無忌憚,是因為這些傷都只是小傷,拿來騙騙關心很好用;可若碰到真正的重傷,他反而會選擇什麼都不告訴她。第一個案例就是卸下九層法力入夢,從他對連宋的託付就可以得知,東華是抱著豁出性命也要把鳳九帶回來的覺悟入夢的。

即便後來東華在鳳九的追問之下,坦白了卸除法力之事,但這無疑為他之後的隱瞞埋下伏筆。
出夢後,東華先是為了鳳九到妙義淵找緲落算帳,而後又在兵藏之禮上對聶初寅兵戎相見。
先別提他卸下的九層法力是否完全恢復,光在夢裡他就耗費法力製作妙華鏡,甚至還跟緲落化相打了一場架,在精力尚未恢復的狀態下硬是為她出頭,只會持續累積身體的損耗而已。
然而東華依舊沒有正視把傷歸在身上的嚴重性,仍一派淡然地說只要調息恢復便可。
接下來,東華為了斬斷與姬蘅的聯繫,決定將秋水毒渡到自己身上。
秋水毒會讓修為恢復的速度變得緩慢,這在他的法力已被大幅削弱的情況下更是雪上加霜,也使他之前說的調息恢復效果大打折扣。

最後一個自傷,則是在鳳九離開後,他不顧身體狀況的不樂觀,仍然選擇為她剖心為戒和替小燕鑄劍。

其實東華屢屢自傷的行為在一段感情中是很不理智的,尤其是後面幾個出於保護對方的自傷。
我想他會將一切瞞著鳳九,除了自恃過高以外,他過去碰到事一貫自己解決也是原因之一。
過去幾十萬年,他已經太習慣一個人快狠準地下判斷,導致他後來碰到跟鳳九有關的事,也都逕自幫她做決定。說白一點就是「我認為這對你好,就決定替你做」的概念。
東華忽略了對鳳九而言好不好的決定權是握在她手上,不論自己認為哪種方式最好,將知道的權利還給她才是最公平的。
相較之下,青丘白家人對鳳九的態度就要明智很多。像白奕即使希望鳳九跟滄夷成婚,可他會將婚書交給鳳九要她自己決定;白真白淺即使希望鳳九藉相親找到好人家,可他們只會將場面安排好,剩下全讓鳳九自己應對;折顏得知鳳九有孕後,會為她送來保胎丸跟墮胎丸,由她自己選擇要走哪條路,而不論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會義無反顧支持她。
將決定權交還給她,才是愛一個人該有的態度。其他人可以給她建議、幫她分析,卻不能干涉或逼迫她做決定。不得不說青丘的家庭教育真的是我看過最模範的案例!

▌平衡
愛要走得長遠,勢必會存在所謂的平衡點。兩人都有為對方付出的機會,也有接受對方付出的時候,不會有人永遠付出,也不會有人永遠接受。
而東鳳的愛真正達到這樣的平衡點,我認為是在星光結界之後。
在那之前他們的付出都是不完全對等的,就像傾斜的天秤一樣,一直有一方特別重,只是隨著故事演進,重的那方改變了。
▸ 入夢前:鳳九付出,東華不知
進入分析前,我們先大致列出鳳九曾為東華付出過什麼,又因此受過哪些傷:

透過表格可以看到鳳九的付出大多是在前期,而且每一次的代價都不小,數次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甚至差點沒命。因此自從凡間歸來,她就收起了大動作的付出,至少直到入夢前,她的重心都是擺在還葉青緹命的主軸上,對東華則是能避就避、能閃則閃。
但即使如此,這時的感情天秤仍是倒向鳳九這邊的,因為此時她對東華的感情還是取決於他如何看待自己。
他的每句話、每個表情、每個動作都會深深影響鳳九的情緒。會因為東華跟她親近而喜悅,也會因他僅視自己為玩伴而傷心。即使這時的她不像過去一樣眼中只有帝君沒有自己,可她還是很容易為了帝君變得卑微。
這樣的不平衡是直到東華得知鳳九的過去後,才暫時回歸穩定。
▸ 入夢後:東華付出,鳳九不知
東華卸下法力入夢後,他們間便不再只有鳳九單方面付出,東華也不再什麼都不知情。
兩人都知道了彼此的過去,也都看清了自己的心。這時的吻是他們第一次來到平衡點,終於兩情相悅的重要象徵。

然而在這之後,天秤就開始往另一個方向傾斜,換成東華一直在付出,鳳九什麼都不知情。
這裡同樣先列一張東華的表格供大家參考:

同樣地,根據表格也能看出東華的付出幾乎都在入夢之後。只是跟鳳九比起來,東華的付出還額外多了一層因「愧疚」而生的補償心態。
鳳九過往的傷成了他難以擺脫的心結,為了彌補曾經的錯過,他決定將所有可能對鳳九不利的事隱瞞起來。即使她誤會自己,為了她好,他也絕不會把事情說出來。
另一方面,這時也不再只有鳳九會糾結自己的定位,東華也會在意起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過去在梵音谷時,他比起在意自己在鳳九心中的地位高不高,更像是在意其他人的地位是否比自己高。比如他不希望鳳九一直在意小燕,因而將頻婆果拿走,卻沒想過這樣會大幅降低她對自己的好感度。
但入夢後就不同了,就算吃沉曄的醋跑去淋雨,他也還是選擇乖乖跟鳳九攤牌。這個改變就能看出他現在更看重的是自己在她心中獨一無二的位置,而非別人對她的意義。
▸ 星光結界後:彼此付出,互相接受
東鳳第二次回歸平衡的時刻,就是星光結界中,鳳九將血抹在蒼何劍上的瞬間。
鳳九說的那句「別總趕我走」對東華來說絕對是很震撼的。原來她一點都不怕受傷,她只怕他趕她走。
他終於明白「過度保護」才是把她推離自己的主因,因而決定放開她的手,不再一味地站在她面前保護她,讓她陪著自己奮戰到最後一刻。
在這樣一個彼此間不再有誤會、不再有不知情、不再有誰單方面給予,兩人平起平坐、並肩同行的情況下,他們的愛才總算來到了完美的平衡。
他們不再像過去一樣容易產生誤會,也不會再對對方有所疑慮,取而代之的是既堅韌又穩定的信任。
想推坑、發問或回饋心得嗎?
📫
作者信箱開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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