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小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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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三個弟弟,沒有親生妹妹,一直把小嬸當妹妹看待,我們之間的情誼是他人無法想像的。
過年過節時都要煮12道菜拜祖先,我們既分工又合作,她挑菜、我洗菜,她煎魚、我炒菜,唯獨剁全雞、全鴨兩人都不擅長,總期待著對方說:「我來剁!」我們在工作中談天說地、說說笑笑,度過一個又一個忙碌的日子。
因我虛長幾歲,結婚生子都比她早,她生老大時,只要她說好,大批大批的嬰兒用品及衣物都往家裡搬,她的二個女兒漸長,有時她也會和我討論小孩的教養問題,或是升學選填志願的疑問。
小嬸服務於台中銀行,所以也順理成章成了家族的理財顧問,她細心、謹慎,她盡責、用心,有關保險或投資,她更是最佳解答者。
我每每在靈前祈禱,總是要是她放心,二個小孩我會幫忙照顧,要她放心不要罣礙,但心中仍是萬般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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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為接下來的連載小說計劃所新創的專題,小手上路,不熟練之處請多包涵,題材均來自周遭人事物,再加上想像與自由發揮而成,寫作的時候我是作者,完成之後,讀者才是作者,可以邊看邊恣意想像,化文字為想像畫面,讓人物靈動有生命,讓我們共同完成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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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是小嬸的頭七法會,預計9點半開始,小叔和二個女兒九點就到達,但小姑在大甲的專櫃上班,要9:30才能打卡下班,所以協調之後,由我開車至店門口等待,她一下班立刻趕往會場。 當晚小姑約9點三十幾分坐上車,市區開了一段路就轉進蜿蜒的山路,我小心翼翼地開著路燈不甚明亮的路,一邊祈禱不要遲到太久。
用煮一頓飯的時間牽掛晚歸的家人。 用沏一壺茶的時間思念失聯的朋友。 用泡一杯咖啡的時間思索未完成的工作。 你走了,我不知道該用多少時間想你。 永遠嗎?永遠是多遠? 天長地久嗎?那又是多久? 你離開,帶走了我的一部分,我該就讓它空著?或自行填補? 你好嗎?我有在慢慢變好。 你在這裡嗎?你在那裡嗎?
我所認識的小嬸是個孝順的女兒。 我所認識的小嬸是個溫柔的妻子。 我所認識的小嬸是個賢淑的媳婦。 我所認識的小嬸是個慈愛的母親。 我所認識的小嬸是個盡責的員工。 她是如此的善良,即便是沒見過幾次面的鄰居,都可感受到她的體貼。 她是如此的無私,即便是姪子和外甥都能感受到她的關愛。
用你的杯喝水,想像著親吻著你的唇。 用你的巾擦臉,想像著輕撫你的臉。 穿著你的衣,彷彿與你緊緊相擁。 你安眠、我忙碌 在相同的時空,我們各自做著不同的事。 你已放手,我怎麼也捨不得放。 在那天午夜時分,我們生死兩隔,從此陰陽不同路。
這是小嬸乳癌四期術後的第二次住院了,原因是移轉至肝臟,網路搜尋發現乳癌移轉,不管部位為何,都還算乳癌,因此小嬸一直是在同一家醫院,看同一個醫生,這次的移轉來得快又急,即使小嬸都有依照時程回診追蹤,發現異狀時卻頗嚴重了。
心痛  終於還是到了要告別的日子,在棺木中的你安祥如同沈睡一般,但已無法回應我的聲聲呼喚,我一樣哭得淚眼婆娑,甚至一度聽到眼淚掉落地面的聲音,有時情緒稍微平復,但儀式中的一些環節,又再度刺激我的淚線,我親愛的小弟,你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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