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這不是一篇遊記,而是檢討報告,反思我2/4-2/6無明甘薯行,為何沒有達到既定目標,登頂甘薯峰?
登山運動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及危險性,不必然登頂,更不必然安全回到家,所以要謹小慎微,不可大意。
面對兩年多來的第一次「失腳」,我想,我該好好思索箇中緣由,檢討過去,才能展望未來。
狀況
一月中報團時,我知道Day2行程很硬。一日內,從遠多志山前營地出發,撿完無明山後,再撿甘薯峰,然後下到耳無溪營地,行走時間約莫15小時。
我盡量減少攜帶物品,但冬季上山,再加上2021一月底「南一段」的經驗裡,我發現我比別人更怕冷,所以睡眠系統的保暖不敢省,最終,背包重量落在13公斤。
往返無明山後,我回到甘薯峰與營地的叉路口,時間比預定的慢一個多小時。隊伍即將分兩隊走,三個夥伴攻甘薯,三個決定下撤,我猶豫著。
甘薯峰路線不像無明山,充滿懸岩峭壁,屬低危險性,走個來回要3小時,我可以撐著登頂,但後續回程,將非常痛苦。考量體能狀況,我放棄了。
原因
1/25馬克縱走後,1/26我從完美谷上畢祿,本以為,這路線比傳統林道輕鬆,結果硬非常多,路跡不明顯,手腳並用是常態。
然後,1/27我發現我的左腳廢了,走路都會小痛... ,我開始憂慮著2/4的無名甘薯行。
年假裡,我休了一周,除了散步走春外,哪裡都沒去,但左腳狀況仍然不佳,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無明甘薯。
因為是A進A出的行程,我決定試試,並帶上止痛藥。
第一天,我吞了2顆。第二天,放棄甘薯峰前,我已經吞了4顆。
腳傷是最大的撤退原因。
另外,從耳無溪背四公升水,陡上遠多志山前營地,是壓垮駱駝的倒數第二根稻草。
最後一根稻草則是冰爪,我的左右腳一直在打架,絆倒自己好幾次,冰爪消耗了我的體力,而且我帶的冰爪,根本不適合這次行程。
檢討
去年十月底,我曾在添立哥面前,抱怨體力沒有成長。添立哥點醒我,當時我所做的叫維持。
這意味著,想成長就要突破,要超出自身極限,造成肌肉的微創傷。
於是,從十一月開始,我有意識的突破極限,十二月又走了趟屏風山,兩天一夜自背帳篷三餐,我欣喜於體力的成長。
或許,正因為休息時間不夠,肌肉的微創傷,始終沒有完全修復,不斷累積成為傷害,它就在那裏等著,等著某個時刻爆發,讓我走不了路。
甘薯的失手,讓我想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成長=壓力+休息」。
超越自我的突破很重要,但突破之後的修復更重要,不然就只是受傷,而不是成長。
收穫
掉了甘薯,意味著失敗或一無所獲嗎?當然不是!
首先,山是爬不完的。
完百了,一樣繼續爬,我遇到太多一百岳、兩百岳、甚至三百岳的山友了,這次我掉了一顆,又怎樣?
不管掉不掉,我都會一直爬。登不登頂,都是一種經驗、一種體驗。
第二,這次的撤退,讓我更能掌握、調適身心。
在生理不佳的狀況下,仍走了14小時。以後如果在山上,有不測風雲,我的心理,可以更強韌的面對。
第三,這次的行程,讓我更熟悉「帳篷」、「冬季」。
上山是為了體驗大自然,如果離不開山屋,選擇範圍將受到很大的限制,唯有適應帳篷,爬山的路才會越走越廣,目前的我,越來越住慣帳篷了。
有些山友,冬季是不上百岳的,我比較持開放態度,我希望我可以體驗,乃至於適應寒冷。
我看過許多山友、領隊、協作,穿得比我少、晚上天幕就能睡,那是身體素質過硬,根本不怕冷。
然而身體素質過硬,其實也是適應、訓練出來的,我雖不能至,但心嚮往之。